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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姐，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明天下午我郑重邀请你到醉仙阁吃个饭，顺便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眼睛的一些事。”华老态度很诚恳，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莫语异色的瞳孔。
莫语确实是很想知道关于这双异瞳的事情，也想看看这老头儿在打什么算盘，就答应了。
“莫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方便联系。”华老笨拙地打开手机。
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各自离开了。
刚走出医院门口，莫语就给华老发了一条信息，“华老，有没有什么简单的办法可以查验出dna？比如人穿过的衣服上是否能提取dna？”
很快，莫语手机叮咚一声，“衣服上能否提取dna不在于衣服本身,而是衣服上是否残留了人的毛发,皮屑,指甲之类的含有dna的部分。市面上有一种试纸，通过摩擦衣服的表面，即可提取到，但不会很准确。莫小姐问这个干嘛？”
又叮咚一声，华老发来了试纸的名字和照片。
莫语抿嘴一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回到莫家，她偷偷溜到莫嫣亭的房间，用试纸摩擦她还未洗过的衣服表面。
“哈喽，小语啊，又有什么事有求本小姐啊。”
手机那头传来有磁性好听的女音。
莫语翻了个白眼，有力的从口中慢慢突出一个又一个字，“郑，秀，雅。”
郑秀雅明显怂了，弱弱地说：“请问美丽的莫语小姐，有什么差事让小人帮你完成吗？”
莫语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隔了几秒后，眼神立即转变，变得很吓人，“帮我查一下莫嫣亭最近一个月来的行动轨迹。”
“莫家人？你怎么突然好奇起莫家的事了？你可别淌莫家的浑水。”郑秀雅语气有点担忧。
“我自有打算，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行吧，大概明天我会把所有资料传给你。”
“你爸那边怎么样？”
“放心，老爷子不舍得对我怎么样的，就关了我几天禁闭。”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才睡下。
莫语不知道的是郑秀雅早已规划好了来离城的行程。
第二天下午，华老早早就到了醉仙阁等莫语，突然想到科研院那边有个实验要他去取，但是他对那些高科技的东西又不熟悉，就只能打电话麻烦一下年轻人了。
“小陈，你现在有空吗？科研院有一份报告要我去取，但是那些高科技的东西，我个老头子根本不会操作，能不能麻烦你去取一趟，送到醉仙阁。”
“没问题，华老。”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
过了没多久，一位穿着一套剪裁得到的白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银色的眼镜安静地搭在高挺的鼻梁上，头发一丝不苟梳到后面，只有几根不安分地搭在额前，骨节分明的右手扯了扯领带。
三步合作一步的走到了华老面前，低低地喘着粗气，把报告递给了华老，“华老，是这个吗？”
华老赶紧招呼男人坐下来了，这就是昨天跟在华老身后的年轻男医生。
“小陈，辛苦你了，如果不介意你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等下我要和以前一位病人讨论点事。”
“不会打扰你们吧？”
“没事，正好你以前不是说想学习一些中国古代文化的知识吗？”
男人不好再推托，只能坐了下来。
莫语准点来到了醉仙阁，她不得不感慨，离城的天十分之澄澈，建筑风格更是百花齐放，现代建筑与曾经的老建筑交相辉映，而醉仙阁就是复古派与现代派的碰撞，格外有味道。
华老一看到莫语马上就迎了上来，引她到卡座上坐下，贴心地为她拉开椅子。
莫语心里清楚，这个老头儿心里的小算盘，他是对自己这双眼睛很感兴趣，要不是法治社会，依他的个性，会把她抓起来剖开做实验。
“莫小姐，我已经提前点好了菜，都是这家店的特色，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加的？”华老招呼服务员过来。
“不用了，就这样吧。”莫语又不是来吃饭，吃什么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头嘴里的信息对她来说有没有用。
隔了一会，各色佳肴就端了上来，是一些精致但颜色丰泽的中式料理。
“不知道这些合不合莫小姐胃口。”华老笑着问。
莫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不说很合胃口，但不至于出错。
她喝了一口水，直接开门见山问华老，“华老，我们就不需要兜圈子了吧，对于我的眼睛你了解多少？”
华老刚动筷就被莫语问到了，“莫小姐，我们先吃吧，边吃边说，不着急。”
“您要是不说，我可就离开了。”莫语做了预备起身的动作。
“莫小姐，请坐，允许我慢慢说来，我在我老师的一本古籍上见过一双与你别无二致的异瞳，我曾经以为那都是出现在书里的东西，没想到我就快半只腿迈进棺材里的时候既然见到了这一双让我老师魂牵梦萦的瞳子，要是我老师还活着，不知道该多激动……”华老此时眼睛里闪着泪光，语气很是激动。
“古籍？是什么样的古籍？”莫语对自己这一双眼睛没什么了解，也并不感兴趣，她觉得人的皮囊不过身外之物，但如今听老头儿那么一说，似乎这双眼睛有不为人知的故事，顿时就来了兴趣。
“一本关于十大家族的古籍。”华老表情略微严肃。
莫语皱起了眉头，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左手的拳头却是微微攥紧了。
“据说，在汉朝苏州境内，有一伙盗贼专门以抢劫为生，他们不仅抢财，还要斩草除根，把人也杀了，无恶不作，臭名昭著。他们一直在汉朝境内各地流窜，由于朝廷的追捕，他们不得已逃到苏州境内避难。
这一伙人在一个路边的小摊歇脚吃茶，一个长须的白胡子算命先生摇着那面写着“天下第一黄神算，不准不收钱”的白旗子，走到了那一伙盗贼面前，摸着胡子说：“此命绝矣，绝矣。”
那一伙人里的大当家，名唤莫宝利，他怒瞪算命先生，“老头儿，胡说什么呢？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天将降祸于尔等，尔等若想留其性命，并做其九九八十一件善事。”
算命先生的一番言论引起了引起这群盗贼大笑，他们是一群亡命狂徒，当然不信这些无妄之论。
莫宝利抹了抹嘴角，揪起算命先生的衣领，“休咒吾等，否则今天就让你去见阎王爷。”
算命先生依旧滋笑着：“信则有，不信则无。”
一伙盗贼嫌他晦气，踹了他几脚，就把他丢到了路上，莫宝利还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死穷酸样，晦气！”
这一伙绑匪在同一天晚上谋划了个大计，去绑杀苏州的首富殷世隐，并搬空全苏州最有名的万宝阁，据说万宝阁里藏尽了天下的宝物。有几个想着干完这票大的，就拿钱回老家娶老婆，谁知道这不仅是他们最后一票，也是生命的尽头。
当天晚上，一伙十几人穿着夜行服潜入殷世隐家，刚潜到万宝阁，就开始电闪雷鸣，狂风怒嚎。
整个万宝阁有十三层高，整整齐齐地摆满着各色各样的金银器、书卷、陶俑等藏宝。
就在盗贼团伙打算动手时，那些宝物全部睁开了眼睛，活脱脱是妖化了，它们张牙舞爪地扑向盗贼团伙，头一次见到这么奇怪景象的盗贼们完全吓懵，有的直接吓晕死，有的被妖化的怪物追上楼，从楼上坠落摔死。
此时的大当家莫宝利想起了算命先生的话，难道命真该绝吗！
不！绝不！莫宝利挥起大刀往那些宝物身上砍了。
“我！莫宝利！不信天！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于是莫宝利戳瞎了双眼，随意拾起两颗金色的宝石塞进了眼眶里，当作眼睛。
据后来他跟后人回忆这段故事，他认为当时他们看到的都是幻觉，只要把眼睛抠掉看不到幻觉，就能活下来了。
果真如此，莫宝利真真在万宝阁渡过那凶险的一晚，其他的人全部惨死，他不仅活下来了，还顺走了几件宝物。
大难不死的莫宝利虽说不信命，但他的眼睛瞎了，不可能再重操旧业了。只得把盗出来的宝物拿出来卖了，回老家娶妻生子。
据当时村子里的人说莫宝利孩子出生时像个天降的罗刹王，一双异瞳，一黑一金，异瞳发着金光，莫宝利的妻子尤为震惊，这双瞳子与莫宝利眼眶里装着的异色宝石一模一样。
自此莫家后代里的都会有一双异瞳子的人出生。
书里还记载了生着异瞳的人生性冷淡，而且通过这双异瞳能看到每一块土地下面的金银珠宝，逢墓必能挖到。很快莫家人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名人。
很多人都来与之合作，包括上到官商，下到士农。慢慢的，二代莫家人就建立起来一个大家族，莫家。”
故事讲到这，就结束了。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生出异瞳子的概率是怎么算的？既然异瞳有鉴宝能力，那为何到我这一代就变成了像邪祟一样？其中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爷爷从来没有跟我讲过……
太迷幻了，莫语根本想不通，就算是现在的莫家人也不一定有人知道这个故事。
“华老，你认为这个故事可信度为几？”莫语咽下口中的菜后问。
“可信度为零，古人不就是喜欢给自己的家族镀上金边吗？杜撰一些离奇的故事，加上神秘色彩。”华老斩钉截铁地说，而后又指着莫语的眼睛说：“不过现在我觉得可信度为百分之五十了。”
一个男人的咳嗽声打断了此刻的对话。
莫语才往旁边一扫，原来华老旁边坐着一个男人，由于讨论的太入迷，莫语根本没有注意到。
华老仿佛大梦初醒，搂住了旁边的年轻男人，对莫语介绍道：“这是昨天跟在我身边的医生，是外科的一把好刀，年纪轻轻已经当上了外科主任，名叫陈逸之，目前还单身。”
又对陈逸之介绍莫语，“这位是南大考古系的学生，莫语。两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彼此认识一下。”
陈逸之伸出手与莫语握了握手，“你好，莫小姐。”
莫语不咸不淡地回应：“你好，陈先生。”
气氛莫名就冷下来了。
莫语这时忽然就接到了郑秀雅发来的莫嫣亭的生平资料和近半年来的行动轨迹。
郑秀雅这个小妮子简直是可以去干特务了，信息收集得那么完整，莫语决定下次见到她一定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莫嫣亭在莫家算是晚婚了，32岁才结婚的，更古怪的是现在都38岁了，还没有生孩子，大家族里面子嗣繁衍是重要的，更何况是她这么纯的血统。
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脑里盘旋：莫嫣亭出轨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发现是，莫嫣亭每晚都会去一家开在很隐蔽处的小酒吧。
今晚她得去探探，又想起早上拿去医院化验的试纸，应该出结果了。
这时华老的声音打断了莫语的思绪，“莫小姐，我和小陈等下有手术要做，要先走了，不能送你了。”
莫语嘴角抿成一条线，挥了挥手，巴不得这个老头子赶紧走。
陈逸之站了起来，向莫语说声了再见。
莫语这次完全看清了陈逸之的脸，他的皮肤很光洁细腻，平时保养得比女生还好，睫毛又密又长，配上他细长的丹凤眼，恰到好处。
华老走之前还不停地唠叨，“莫小姐，下次有空再一起吃饭，继续讨论。”他还推了一下陈逸之。
陈逸之再向莫语招了招手以示再见，就扶着华老离开了。
陈逸之撑着车门，让华老坐到后座后，侧目望了一眼玻璃窗边的莫语，眼神变得阴晦莫测，嘴角擒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莫语拿着试纸的报告，马不停蹄就赶去了那个小酒吧蹲点。
莫嫣亭啊，莫嫣亭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你可是决定我人生的重要棋子。
想到这又想到了下午华老讲得那本古籍，或许那本古籍能有找到另外一半古书“生”的线索。
她立即给华老发了一条信息：华老，你说的那本古籍还在吗？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她知道这个对自己这一双异瞳不死心的老头儿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就在这一刻，莫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莫嫣亭，她果然来了。
莫语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沿，跟在她背后走进了小酒吧。
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朝莫语扑了过来，“美人儿，陪哥喝一杯吗？”
莫语眼神一冷，一个手肘就把男人弹开了，喝得很死的男人直接抱着酒瓶就躺倒在地上了。
莫嫣亭径直走到吧台的角落，搂住了一个**浪长发的女人，手捏了捏她的腰，两个人对视很暧昧，莫嫣亭还情不自禁的啄了一下女人的嘴，然后才拿着刚调好的鸡尾酒摇晃。
莫语坐在一个不惹人注意却很好观察她们的位置，神不知鬼不觉的按下了快门，好几张艳照迅速出炉，加上手里还握着试纸的报告，就不怕她反口。
试纸的报告上只有两个女人的dna。
好你一个莫嫣亭难怪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小孩，原来你是个拉拉，可真够精彩的。
莫语的手指摩擦着手机上的照片，胸膛不断发出震动，但她没有笑出声。
夜色的确能为秘密出行的人们打上很好的保护。
这大半个月莫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而莫梓炎也出院了。
莫梓炎的出院轰动了媒体和整个考古历史界人士，包括莫语学校的人。
莫梓炎刚出院就忙着应付媒体和考古界的人，傍晚，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家，轻轻揉着太阳穴。
“救命，别过来，别过来……”忽然电脑屏幕上传来一声惨烈的男子嘶吼声。
莫梓炎抬起骨节分明且白净的大手放在电脑屏幕上，笑容十分可怖，眼角向上挑，厉声笑了两下，“我可要好好报答你们……”
电脑屏幕里到映出一张细长且全是麻子的男人脸，他的头被按到地上，旁边有一个被高高吊起的妇人，他的双手像死人一般垂着。
莫梓炎两指轻轻按压着鼻梁，对着镜子极其有仪式感的换上了道服，而后拿出手机，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别打他，给我送到道馆来，我亲自伺候他。”
他跟自己哥哥莫梓寒不一样，莫梓寒长得很书卷气，而他身材比莫梓寒高大得多，剪着短短的头发，看起来是个刚硬的硬汉。
莫梓炎驱车赶到了自己花钱投资的跆拳道馆，他一来，好几个男人就涌了上来问候。
他穿好了衣服坐在了台下，台上那个男人正被绑着跪在地上，神色恍惚。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朝莫梓炎跑了过来，女孩面容清秀，白白净净，看起来很幼态，她勾起薄唇，坐到了莫梓炎腿上，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脖子，笑靥如花。
“梓炎，我都害怕极了。”
莫梓炎拖下手套，单手扣住她的脑袋，幽深的漆黑瞳孔死死地盯着女孩不经粉饰但秀美无比的小脸，星星点点的吻落在了女孩脸上、脖子上、耳朵上。
啪地一声，温情顷刻被粉碎，女孩呜咽地躺在充满汗臭味的道馆地板上，如花的脸颊火辣刺痛。
“梓炎，你怎么了……”
昏黄的灯光打在莫梓炎暴戾硬朗的脸庞上，他眼神迷离，双唇微微颤动着，他慢慢蹲下来，又拖下了另一只手套，一手抓起女孩如海藻般的头发，一手捏着女孩的下巴。
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布满红血丝，眼神会吞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不停地磨合，“我现在让你过来了吗？没看到老子有要事要办，贱人。”
“梓炎，我，我……”女孩的鼻涕混合着眼泪落了下来，小脸哭得皱皱巴的，下巴被莫梓寒捏得几乎快要断掉。
莫梓炎晃动了一下脑袋，稀稀疏疏的声音闯入了他的脑子，“你以为你们莫家还是从前的莫家吗？你又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三房的幺子罢了，凭什么来跟我们谈条件……”
莫梓炎大呵一声，他越发疯狂，他拎起了女孩的衣领，甩到了旁边。
女孩呜地一声就没了声音，莫梓炎撇了地上的女孩一眼，就差人把她带走，带上手套，“不知所谓的女人……”
莫梓炎甩了甩头和肩膀，一跃冲到了台上，他挥手让人解开了男人身上的绳子，一击重拳猛然落到了男人脸上，男人想要还击却他打到站不稳。
“你说你叫什么？”莫梓炎又往男人肚子上来了一拳。
“蒋……东……阳……”男人咬紧牙关，像头不怕死的野狼直冲向莫梓炎，一把抱住莫梓炎，滚到了地上。
“狗东西，什么人都是你们能动的吗？”莫梓炎身体恢复得很好，单挑这个废物基本没问题，当时他仗着他们那边人多，才给他们打成这样，一股子窝囊气必须得出了。
莫梓炎釜底抽薪，顶开了蒋东阳，猛地把他撞出了线。
蒋东阳像条废狗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刚爬起来一点又被打了下去，拳拳到肉，但又不致晕，一定要他保持清醒。
“说，你叫什么？”莫梓炎眯着眼看他。
“蒋东阳，蒋东阳！”蒋东阳掷地有声地喊道。
“很好，把他吊起来。”莫梓炎玩腻了这个废物，急需来个全垒打。
蒋东阳被吊了起来，看起来更像一个丧家犬了，整张脸被打得跟猪头一样，牙齿也被打得噶吱作响。
莫梓炎走上去又一拳打到了他的肚子上，抓起他的右手拇指按在了一张生死跆拳比赛参赛志愿合同上，硬是盖了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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