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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琼璃 > 第五十八章 玄宗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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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捂着自己的喉咙,睚眦俱裂地往后退,神情凄凉,血顺着喉咙一点点往下。

    扑通一声,约翰倒地不起。

    肯尼见到此状,大骂了一声,立即抽出军刀扑向莫语,势必要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肯尼连发十余急招,势如暴风骤雨,都让莫语侧身避开。

    紧接着肯尼双手下垂,不管自己如何迅捷,始终打不中她一招,越看越恼,捡起长剑纵身而前,向莫语胸口刺去。

    莫语疾忙想避开,可是肯尼哪给她这个机会,于是长剑划破了她的手臂和肩膀,她望着身上源源不断涌出的血,心想再打下去,自己的处境会很不妙……

    就在这时,满身是血的伊芮儿被身中了数刀,却越发狠厉的花雅南击飞到墙上,顺着墙壁滑倒在地,没了声响。

    裴衡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倒地不起,瞬间就纵身跃起,空中转身前扑,一脚正踹中宋晓栋的胸膛,这一阵蛮力让宋晓栋心口剧痛,连退数步,跪倒在地了。

    裴衡扫开了累赘,奔向了伊芮儿,一把捞起了伊芮儿,不远处的花雅南举起枪。

    凯文紧紧地掐住了岑溪煌的脖子,岑溪煌脚下已一片湿润,他双眼合上,不再挣扎了,他的生命在这个唐墓终结了。

    又看到自己队长和伊芮儿被围剿,马上抄枪冲过去帮忙。

    就在花雅南要开枪时,拦在了花雅南面前,两个人双枪相对,僵持不下。

    花雅南的手指在抢上摩挲,这群笨蛋在干嘛,怎么不来帮忙,他吼了一句:“宋晓栋!”

    一眼瞥过去,宋晓栋正和莫语并排与肯尼交手。

    娘的,什么情况!肯尼发现对面战局凄惨,伊芮儿被打晕了!

    肯尼趁其不备闪到了凯文那边。

    莫语和宋晓栋发现横死在地上的岑溪煌,不由得面色大惊,看到不远处的白凌,莫语走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生命力还是挺顽强的。莫语一边想着一边四处打量,到处都没有苟不及的身影,这个老头子既然不见了。

    由于局势的紧张,莫语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只得赶紧跑过去帮忙。

    现在双方两队人僵持不下,互相用枪指着双方的鼻子。

    裴衡抱住奄奄一息的伊芮儿,“你们想要什么?”

    莫语和宋晓栋把他们的武器全部收刮了过来,宋晓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手榴弹。

    “我们想要你们死。”花雅南摩挲着枪身,冷冷吐出了几个字。

    “快走!”肯尼双臂张开,挡在他们面前,裴衡横抱起伊芮儿正往墓门那边跑。

    花雅南脚踩空步,快速向着凯文冲过来,双掌上下交替带出残影,他用的是独门绝学,“千般变化,万般莫测,罗网鬼手”,他的掌法以轻灵快速为主,双掌翻动如同蝶舞花间,瞬间将凯文所在的区域全部笼罩。

    凯文无所反应之际,被夺下了枪。

    莫语拿出枪往肯尼那个方向射去,肯尼狠狠挡在了莫语面前,用枪还击。

    宋晓栋在另一侧开枪射中了肯尼的手掌。

    “肯尼!”裴衡满脸是悲痛的泪水,隐忍地咬住了下唇,抱着伊芮儿就跑了出去。

    砰砰砰,子弹分别钉进了肯尼的手和脚,他一点点地跪倒在地上,下半身动弹不得,上半身仍然在挣扎,很是顽强。

    莫语走上来,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弯腰掐住他的下巴,把枪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肯尼莫名觉得好笑,原先他们最喜欢用这个方法来杀害敌人,现在却被人用同样的办法杀死,他胸膛在不断震动。

    “很好笑?”莫语歪着头露出一股邪笑,随后便扣动扳机,“砰”肯尼便直直向后倒去。

    肯尼在子弹中谋生,那么自然死在子弹下,也是他最好的死亡方式了。

    “还追吗?”宋晓栋探出了脑袋,发现裴衡和伊芮儿已经不见踪影了。

    “不用追了,他们受那么重的伤,身上又没有食物和水,活不了多久的,不必浪费力气了。”莫语一脚踢开了肯尼的尸体。

    看到花雅南浑身戾气,凯文靠在他的身上,他用枪指着凯文的腹部,子弹咚咚咚地穿进腹腔。

    凯文不停挣扎,终于咽了气,脸部朝下瘫在了地上,背部和手脚有不少利刀划过的血痕,可见花雅南下手有多狠。

    花雅南身体微倾,头低垂,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眸,手上还拿着枪,像个野兽一样,用鼻子到处嗅,闻闻还有没有落网的猎物。

    他似乎闻到了一只猎物的味道,缓缓走了过去。

    莫语看到他正在走向白凌,立马上去,挡在了花雅南面前,花雅南抬眼看到眉目清冷的莫语横在他面前。

    他慢慢地举起枪对准了她的脑袋,不到一会,他的手放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手中的枪也掉到了地上。

    啪,花雅南整个沉重的身子压在了莫语身上,莫语无奈地看着他,搬不动,一滑,两个人齐齐倒在了地上。

    随后宋晓栋连忙把花雅南扛起,扛到了一边。

    莫语锤着自己的老腰,望了一眼几乎浑身是伤的花雅南,不由得也是了低声了骂句,玛德真的重,不过到是个狠人,但又转念一想,也是个难以对付的狠角色。

    宋晓栋帮花雅南处理完了伤口,就哀呜地坐了下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花雅南和白凌都醒了过来。

    花雅南四处张望,发现苟不及那个老头不见了,又想起与外国佬战斗时苟不及也没有出手,好像在一旁敲打着摸索什么东西,实在太古怪了。

    他撩起挡住眼睛的刘海,扶着额头,说出了他心里的困惑,“苟不及不见了,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参与战斗。”

    莫语闭着眼睛歇息没有说话。

    宋晓栋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苟不及确实有问题,特别是他徒弟死的时候,他明明很悲痛,可这悲痛却带着一丝古怪,之后他的行为就越来越诡异,让人捉摸不透。”

    花雅南换了个姿势,手撑在脖子后面,凝目望着宋晓栋,“什么行为让人琢磨不透?”

    宋晓栋娃娃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他神情凝重的说:“他会在我们走的每一条路上面,或者石壁上面涂上一些白色的石灰,在这些地方留下印迹,我问过他这是用来干嘛的。

    他只是幽幽地说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这只是用来标记路段的。

    不止这点,他很多行为上都透露着诡异,尤其是在他徒弟死后,经常跟那梁氏兄弟聊天。”

    这时莫语睁开了眼睛,手撑在下巴上说:“对,他们是在聊关于这个墓的东西。”

    白凌一下愣住了,想开口说话,莫语余光瞥了她一眼,捂住了她的嘴,悄声在她耳边说:“你最好不要说话,听到的也当没听到,不然你会生不如死地死去的,明白吗?”

    花雅南用极其不爽的眼神瞪着莫语,虽然他内心有很大的触动,语气还是那样的冷淡,“墓?”

    宋晓栋转溜着他的圆眼睛,用好奇宝宝的眼神看着莫语,“你也听到了?”

    莫语用嘴撕扯开了手臂上的绷带,打了个结,皱了皱眉头,吃痛地说:“我听到了……他们在说,稚子料无痕,兵变金鳞殿,且听金龙显,玄宗妙在仙。”

    宋晓栋被这突如其来的诗整懵了,“什么意思?”

    花雅南眉头皱得很紧,好像懂了什么,“难道说……这不可能吧……”

    莫语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坚定地说:“我们现在应该在一个帝陵。”

    听到帝陵,宋晓栋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何以解?”

    莫语一黑一金的瞳子在眼眶里转动着,斟酌一会便说道:“这句话就是梁儒似说的,或许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是帝陵了吧,你们看,他口中的那首诗,两两相对,稚子对应的是皇帝不是嫡传的,然后呢……一个稚子,一个兵变,一个金龙,一个玄宗,很明显了吧。”

    花雅南即刻脱口而出,“你说这是玄宗……”

    白凌眼珠子瞪得巨大,不可思议地望着前方。

    宋晓栋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他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莫语,你这也不算什么实际证据吧,就凭几句话就说是帝陵,过于草率了吧,未免贻笑大方。”

    莫语竖起手指摇了摇,胸有成竹地说:“当然不是,你说苟不及这狡猾的老头为什么会把梁儒承留在断桥边,为什么梁儒似会同意自己受伤那么重的弟弟留在那里,真的就是因为担心他身体吗?

    可能根本没有那么简单。按照风水四象来看,帝陵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在某个时刻,帝陵的所有路口都会关闭,这是规律,也是法则!”

    宋晓栋还是不相信想开口说点什么,被花雅南插了一句,“这也没有说明帝陵就是唐玄宗的啊。”

    莫语淡淡笑了一下,十分笃定说道:“不用证明,苟不及离开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就是想独吞。”

    宋晓栋被莫语的自信逗笑了,哈哈大笑了起来,“莫语,你想象力可真是丰富。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让你这样的人才下来盗墓!”

    莫语表情依旧平静,摊开手说,“我本来也觉得这个理由很荒唐,也不敢确认,但是这个女的……”

    她把视线投向了白凌,一脚踹到了白凌的屁股上。

    白凌痛得怒站了起来,狠瞪着莫语,嘴边却溜出几声咒骂。

    莫语指着她,笑容灿灿地说:“没听这个女的说吗?他们曾经见过一副壁画,壁画上面画得不正是杨贵妃?”说罢金色的眼瞳泛灿灿金光。

    此时整个墓室都很平静,宋晓栋依然觉得很荒谬,凭着零散的证据就下定义,太过草率了。

    刚想开口说话,花雅南却开口了。

    花雅南单手捂着脸,胸腔不断地震动着,笑声很阴冷,像变了个人一样,“这应该就是帝陵了,没想到我花雅南也有幸到过这帝陵,帝陵之险真是非常人所能及也。”他狭长的眼睛开始通红,嘴里念道:“帝陵啊,人生……”

    身子挨在墙上,头上仰,眼睛无神地望着上面。

    似乎陷入了一种信仰破灭的境地,像个傻瓜一样被人玩弄了,却还帮着数钱。

    宋晓栋原本笑嘻嘻的娃娃脸顿时失去了颜色,眼睛变得空洞无神,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既然我注定要死在这里,那我也要把苟不及这个老头拉下来陪葬。”

    说完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恶狠狠地说:“要是我能够出去,一定要杀了姓席的狗东西。”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宋晓栋脸上露出那么可怕的神情。

    他顾不得观察他们脸上的表情,接着说:“既然如此,我也不装了,梁儒似是我杀的……”

    这句话一出来把花雅南整愣了,他木木地盯着宋晓栋,他不敢相信曾经哭得那么伤心的人,会是杀害梁儒似的人。不过也难怪,能有本事下这个墓的人又怎么会是软角儿?

    又有何用呢?我们终究会葬身于此啊,“帝陵”墓之死地,只进不出。生人避讳,百鬼不闻。生人进,死人出。没想到我花雅南有幸破一次老祖宗的禁忌。

    花雅南胸膛又开始不断地震动,笑声回荡在整个残破不堪,满是硝烟的墓室里。

    宋晓栋瞅了众人一眼,在脖子上作了个抹杀的姿势,鬼畜地笑着,“我一开始也怀疑他有什么问题,看来我没有杀错。只听见宋晓栋发出几阵大笑,随后语出惊人道:“从现在开始,各走各的路,祝你们好运。”

    说完,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墓室。

    莫语很早之前就发现这个宋晓栋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和气阳光,果然他真的是扮猪吃老虎的东西,现在终于撕下了面具。

    所以莫语没有多大的惊讶,静静地目视他远去的背影。

    花雅南转头对着莫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莫语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迅速地走向白凌,扣住了她的手,用绳子把白凌的手绑了起来,根本不等她挣扎,又将她的头按倒在地上。

    白凌支支吾吾地喊叫着,莫语俯身戏谑地对她说:“闭嘴,你要是再吵就把你舌头割了,想保护好舌头就闭嘴。”

    白凌知道莫语什么都能干得出来,这不是威胁而是真刀实枪会干的事,为了活命只能服从了,手腕中的绳索突然变紧,她咬牙吃痛,小声地呲了一声,“好痛……”

    然后莫语在地上抓起一个背包,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塞了几把枪和工具进背包里,用绳子牵着白凌走了出去。

    侧身瞄了一眼花雅南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只剩花雅南一个人坐在这个被毁坏的剩个架子的墓室里,他头低垂,双手撑在额头上,脚微微动了一下,踢开了面前带血的纱布,眼神带着惆怅与不甘。

    莫语推着白凌走了出去,“带我回到你们来的地方。”语气十分生冷。

    白凌绷着脸,幽幽地说:“我不记得路了。”

    莫语轻笑了一下,枪口冷不丁地对准了白凌的后背,“你当初跟我们说的时候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

    枪口大力地捅着她的后背,莫语越来越来不耐烦便加重了语气,“带路!”

    白凌心里十分的不爽,但是也没办法,毕竟小命掌握在别人手里,她晃了晃脑袋,一脸茫然地说:“我不知道怎么绕回去,真的不知道,打死我也没用,不知道就是……”

    莫语大力扯了一下绑住她手的绳子,一黑一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我带你回去,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会让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白凌被拉得吃痛不已,看到莫语的眼神有些发毛,眉头都在轻轻颤抖,她选择扭过头去不看她。

    莫语拉着她一直往前走,带她原路返回,回到来时的分岔路口后,又折反了回来。

    回到了主墓室,地上除了那几个外国佬的尸体,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连花雅南也不见踪影。

    莫语凑近了她的脸,枪口对准了她的后脑勺,“现在识路了吧?”

    白凌一言不发,倔强地看着莫语。

    莫语收回了枪,冷言道:“不要再搞其他花样了,我没什么耐心了,带路!”

    随后她们就一前一后地走了回去,一路上走回去到处都是弹坑,子弹壳,以及血迹。

    让人看得揪心。

    白凌每看一眼这惨目忍睹的事发现场,就想起自己队友惨死的画面,心脏就抽着痛,眼泪就止不住的滚出来。

    白凌想个傀儡一样被莫语推着往前走,终于回到了被外国人围杀的满是壁画的一个墓室里。

    一个个巨大的弹坑和满地的子弹壳毫无规则地林立在各处,原本肃穆沉重的地方真正变成了一个陪葬地,一具具尸体整齐地排列着。

    白凌看到那一张纸熟悉的惨白面孔,泪如雨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的手在半空,周国强慈祥的笑容还在眼前,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了呼吸躺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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