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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渊笑着回应,其实左手紧紧地握住大腿根,轻哼了一声,心里想着宋馨儿,你还能嚣张得了的多久,当年要不是那档子事,你还能做的上这个位置。想到这他的眼神不寒而至,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恢复了笑眼盈盈的样子。
桌面上的老狐狸自然是不会先出头说话的,他们坐在那里,眼眸深邃,虽然没有言语,却让人觉得硝烟四起,箭张弩发。
“诸君是想不到策略吗?这件事既然这么棘手,让经验丰富的诸君都感到为难了是吗?那看来诸君真是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需要更新换代了。”银白色长发的女人长长的指甲挠了挠额头,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宋馨儿,何必如此阴阳怪气!宋家的看风听雨,辨星象本领不是宣称冠绝海内外!怎么宋晓栋还是留在墓里了呢?你该动怒不是对我们动怒,而是回去好好指导你们宋家的后辈!并且对那一位错误的最高领导人作出严厉指责才是,而不是……”
一位身材健壮,穿着烟灰色的西装,西装显得与他整个人极其不协调,似乎要将西装给撑爆了,他是岑溪煌的父亲岑沃洲。
本来默默不爱说话的他忽然率先跳出来说话,是因为他的儿子不明不白就这样死在了墓里,那是他唯一的儿子!
宋馨儿抹嘴一笑,语气渐渐变重,“岑总如此激动,是有好的计策了?有的话就说出来听听!没有的话要么坐下要么就出去,请不要闹得会议乌烟瘴气!”
那一位错误的最高领导人是指莫嫣然,莫嫣然微闭了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瞥了一眼岑沃洲,心里很是气愤,一个抬土起家的,怎么配这般趾高气昂,一帮土夫子!
她抚了抚西装裤子上的褶子,站了起来,弯着腰说:“这次是我领导不力,所有的后果我都会承担,并且服从公司所有的命令。但是唯有一点,我不希望有人插手我的内务,或者去接触我的人!我的人我自会处置!”
莫嫣然冷淡镇定的语气中带着点不容置喙。
梁渊眼睛一眯,两只手紧握在一起,笑着说:“莫总,话不是这么说的。什么你的人,他的人,我的人,大家都是琉璃的人,我们的宗旨是为琉璃服务,不是为你莫总服务吧。我们一行八个人下墓,结果就只上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你们莫家的还行踪未定。莫总,这事怎么办的?不用我多说……”
莫嫣然眼睛闪着森森寒光,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一直弯着腰,宋馨儿撑着头,静静地听着看着,始终都没有叫莫嫣然起身。
一位长相跟花雅南长得极其相似的年轻男人淡淡开了口,他眼眸狭长空洞,镶嵌在其中的漆黑色珠子如一颗小小黑色的五子棋,周围全是白仁。
他便是花雅南的亲哥哥,花泽弘。
“墓中本就凶险,多有性命之忧,这是常事。可上来之后却没有做好善后工作,在医院里闹出那么大的一件事!闹就闹,也罢了,派去的人可既然还功夫不精,给另外一个团伙给灭掉了,白白浪费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让那个女人给跑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多大一个损失!不仅仅是可以用经济损失来衡量的!我们损失的是几千年来积累的名声!名声啊!”
莫嫣然被土夫子数落完,又被小自己一辈的数落,实在是耻辱至极,她脸已经扭曲成了一坨,呼吸渐渐变得不顺畅,紧握成拳的手上青筋爆出。
花泽弘是单脉独传,加上又年纪轻轻做上好几个子公司的负责人,自然是有资格坐在这里的。
岑沃洲胸膛不断地震动,花泽弘的话刺中了他的心,想起了自己儿子惨死的模样,怒气更重了,拍桌而起,“小花总,你是说墓中本就险,性命之忧是常事,如此无足轻重的话,是因为死的不是你们花家重要之人,若是损的是你,我看你父亲,你爷爷,是不是还能说出这么淡然的话!”
花泽弘漆黑的眼珠子转溜了一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表情依旧平静,“岑副总……”说话之时,故意加重了副这个字,“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个人生死的事情,而是关于琉璃因为此次下墓受到的损失,我们现在应该商量该怎么减少后续损失!以及如何应对后续上面的盘查!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内斗!你该分清轻重,岑副总!”
话音又一转,“莫总,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
莫嫣然忽然直起了身子,通红的眼睛四处扫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她很无奈,因为这本身也是她的责任,千不该万不该让那两个贱人活下来,哼了一声,暗骂道:活该你们这帮蠢货的后辈死在下面,没有一点眼力见!不要有一天让老娘得势,让你们这群老东西好看!
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很快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花泽弘……”岑沃洲反而从位置上走了出来,暴怒地走向了花泽弘。
“好了,够了!今天是让你们来吵架的吗?还是让你们来打架的?你们每个人都是代表着每个家族,这样闹像怎么回事!要吵要嚷请去菜市场,我宋馨儿的会议不是你们吵架比赛的平台!”宋馨儿大力拍了好几下桌子,厉声阻止了他们。
众人不再说话,挪动了一下坐好了。
“莫嫣然,现在你必须得给所有人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到底是怎么带队的?为什么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八个人下去,只剩了三个人?你们莫家那一个小辈还不见踪影,你们是隐瞒了什么呢?还有刺杀白凌那件事,你是怎么办的,原本是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可现在,现在……”
宋馨儿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说,“上面的人不停地派人下来查,我们公司的股份一跌再跌,重要的是我们公司的口碑……既然有史以来第一次下滑得那么严重!琉璃向来最看重的是公司形象啊!”
莫嫣然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俩个狗女人为什么不早点死掉呢?非要苟害老娘落到这副田地。要是抓到她俩一定要把她俩碎尸万段!还有那个姓席的,办事不知道是怎么办的!
她只能被迫挤出了一个笑容,拍胸脯承诺:“一个星期之内我定会给公司一个交代,如果一个星期内无法弥补公司的损失,我自愿请辞。”
宋馨儿忽然响了起来,她抬起了手,微微低了低头表示要接个重要电话,让他们先等等,电话接起到挂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先这样吧,大家都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就散会吧!莫嫣然,请你记住自己这个承诺!散会!”宋馨儿明显心不在焉,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肯定是发生一件重要的事情。
宋馨儿走后,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就各自离开了。
莫嫣然手掌的肉全身指甲印,右手掌甚至还渗出了血。
当她在想该怎么样收拾那两个贱女人的时候,手机铃声就不合时宜地响起了。
来电人显示的是莫梓寒,她皱了皱眉头,极其不愿意地接通了电话,非常老练的转了个口风,“梓寒啊,是有什么事吗?”
干净好听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嫣然姑姑,爷爷有点急事找您,您有空的话,请赶紧回来。”
莫嫣然应了声好后就挂了,紧紧握住了手机,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那群老狐狸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了……只是妈那边该怎么办,我可千万不能失掉妈那边的信任。
莫嫣然马不停蹄地就开着法拉利超跑回到了莫家老宅,莫家上下都笼罩在一股灰色的气氛中,仆人们都神色凝重,平时莫建国喜欢在院子里打圈,今天也没有见到了。
莫梓寒忽然冷不丁地冒了出来,他慵懒地穿着白衬衣和咖色的西装裤,大大的黑色眼镜框架在鼻梁上,他伸出了手,笑着对莫嫣然说:“姑姑,这边请。”
莫嫣然很是不适应,尴尬地回了个笑容,走进了一个茶室。
一走进这个古色古香的茶室,便有一股细细的茶香袭人而来,左边的墙壁,有唐伯虎画的《春睡海棠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幅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的背影立即印入了莫嫣然的眼帘,他坐在一张古朴的茶桌上,悠然地沏茶。从他往茶壶内注水开始,茶香的氤氲四溢,莫嫣然观察到了这套茶具,是一套价值稀有,有且只有一套的青花瓷茶具,在当时那个年代不被任何鉴定学家所认可的青花瓷茶具。
这套青花瓷精致、优雅、易碎,就像经历风雨后成长的少女依旧美丽,等待属于自己的有缘人。精致的青花瓷器不仅需要一个主人,更需要一个有着慧眼懂其价值的有缘人。
莫海就是它的有缘人,也反应出了莫海在鉴定古董方面的能力。所以这一次莫海是这个琉璃唐墓明器鉴定会的总负责人,所有从这个唐墓带上来的大部分明器首先要经他们鉴定会的手,但带上明器者可将其中一两件明器自我出售,这是琉璃给他们的福利。
莫海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很面生,莫嫣然久久不能从回忆里找出对应他名字的脸。
“三舅舅,我来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莫海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轮椅,往一个插本里添了点茶。
旁边那个男人转过了头,他五官立挺,深目高鼻,左边眉毛处有一条很长的疤,黑色头发里夹杂着几根白发,笑起来极富魅力,有种老绅士的感觉。他伸出了手,想跟莫嫣然握手,“嫣然,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怀平哥。”
莫嫣然猛然惊醒,莫怀平,他是莫建国的大儿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离城也不经常回莫家,加上莫家子孙众多,她根本就记不住所有人的脸,像这种离开多年的就更记不住了。
莫嫣然脸上闪过的错愕一瞬间消失了,淡然笑着与莫怀平握了握手。
莫海伸了伸手,让莫嫣然在旁边落座,还给她递了一杯茶。
还不等莫嫣然开口,莫海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嫣然,你知道你这件事办得有多差劲吗?我们莫家在琉璃是彻底抬不起头了。”
莫海眉毛紧缩在一起,左手不停地转动着一串珠子。
莫嫣然紧抿着嘴巴,心里有些委屈,她已经很尽心尽力为莫家办事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她没有办法反驳,但她心里还是有点酸楚和不甘,这么庞大一个家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在勾心斗角。
就像一个庞大的树根纵横交错,却又各自生长,在危机来临的时候要共同御敌,人类比树复杂的多,人类在遇到危机之时,总会互相指责,各自埋怨,而没有像树根一样共同御敌,这就是人,也是人心。
莫嫣然叹了一声,神色黯淡了下来,挺直得很直的背一瞬间像失去了力气靠在了椅子上。
“你在琉璃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帮我们莫家挣面子和名声!如今我们却沦为了各大家族的笑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给你在琉璃,给你一个平台,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而不是让你不断地犯错,不停地失败,一直来给我们找借口……”莫海说得很激动,开始不停地咳嗽。
莫怀平拍了拍他的背,“三叔,慢点,慢点,听嫣然怎么解释,再生气也不迟。”
莫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轻叹了一声,“莫语和白凌那两个贱蹄子你打算怎么处理,若是你再没有办法摆平这件事,我想可以挪位了……”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莫怀平的手,“怀平最近从海外淘回了一套圆明园里的珍贵帝王图,只要把说明和鉴定提交上去,不管是琉璃还是国家那边,一定都会对莫家另眼相待吧。这样,能够到达的位置可是比你现在的位置不知高多少倍,纵使我们莫家不屑于在那公司挣点什么,但决不能让那些老狐狸指手画脚,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莫嫣然眉毛一颤,双手紧紧握住了大腿,整个人的神经都被拉得很紧了,难怪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莫家都不慌不忙,现在才找她谈,原来是做好了两手准备,真是一群老狐狸,又想到妈那边……
她定了定神,整个人有点失魂落魄,略显底气不足地说:“给我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干净,否则我也无颜面在琉璃,甚至莫家待下去了。”
说罢就站起来鞠了个躬。
莫海转动着手上的珠子,干笑了几声,“嫣然,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从小就聪明,你自己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莫嫣然深深地鞠了个躬,“谢谢四舅舅愿意再给嫣然一次机会,嫣然感激不尽。”
然后就拂了拂手,“我累了,嫣然,怀平你们都出去吧,帮我把梓寒喊进来。”
两个人又鞠了个躬才走了茶室。
莫梓寒在门外候着见两个出来,点头问了个好就走了进去。
莫嫣然心里很憋屈,想发火发不出来,堵在心里难受极了,她要找人发泄一顿,突然莫怀平就喊住了她。
“嫣然,建宁姑姑为你是付出了不少,你可一定不能辜负建宁姑姑的期望。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会帮。”莫怀平一副可亲可敬的样子,笑眼眯眯的。
莫嫣然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吗?他是在提醒自己,自己现在还没被踢出局是因为母亲在后面保着自己。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在那些人眼里出局了,哀也,叹也,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只可怜自己的老母,想到着莫嫣然的表情又变黯淡不少了。
“噢,那我要先谢谢怀平哥了,希望怀平哥再次离开时不要是空手而出。”莫嫣然强扯出了一个微笑。
而后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莫家。
莫嫣然超速开着超跑,一路飞奔到公司,也不管扣了多少分,和接到多少罚单,就像一匹发了疯的野马。
“姓席的,老娘早就警告过你!你再办不妥那件事,后果是滚蛋!”莫嫣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席老大的办公区域,她的亲自到来把所有员工搞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一边暴怒地吼出声一边踹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席老大左手正盘着两个玉石,右手翻着文件,被忽如其来的破门吓了一跳,“不敲门就进来,哪个王八蛋这么大胆,正好老子最近心情不好,就那你开刀!”席老大的表情变得狠辣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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