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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弦斩月剑剑芒已不若初时炽烈,银发飞舞中,额际汗珠滚落,双眼愈加冷漠如冰,没有丝毫人气,仿佛对面的敌人是一棵树,而他,只想将这棵树拦腰斩断。
晋王腰间鲜血不断渗出,长衫下摆已被染得通红,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树叶上,薄唇紧抿,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夕阳照在苍白的面容上,如同大理石雕塑镀了一层金。
八荒扇扇骨拼接成一根长长的戒尺,二人以长攻长,以快打快,一阵精铁交鸣之声过后,铮铮两声龙吟,两人均倒飞出去。
斩月剑剑气一敛,青弦远远落在烈焰背后,晋王踉跄几步,冷冷看着青弦,远处山林里乱箭到处飞,天策军正在追击隐入林中的刺客。
帝都西郊方向,一声清脆的炸裂声传来,一朵暗红色的旗花在空中炸开,转瞬即逝。
青弦脸色微变,如一道轻烟掠下山,晋王咳嗽两声,远处激战的墨棋两招强攻逼退对手,冲上来扶住他。
“去西郊!”
“爷,你受伤了,先去找沈先生……”墨棋这才看清他衣衫上的血污,脸色大变。
“走!”晋王一怒,抢过一匹马打马下山,墨棋只得跟上。
帝都西郊的芦苇从中,夕阳慢慢退到山后,天边有淡淡红霞,李长安笑着说:“原来你的软肋是他。”
容夙忽然抬起头看着他身后。
胥衍拔剑,警惕的护在李长安身前。
那里站着三个人,衣衫尽湿的青弦紧张的看着这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终于慢慢走过来。
墨棋扶着脸色苍白的晋王,晋王一身藏青色绸缎长衫,下半身已全被鲜血染透,衣衫下摆还不停滴着鲜血。
容夙心里一紧,看向青弦,见他并未受伤,又想到那朱雀不知是何人,竟然能刺伤晋王。
晋王看着她,心里回荡着那句“原来你的软肋是他”,忍不住仔仔细细观察景仁。
这虚弱至极的贵公子,到底有何不同之处,让她如此放在心尖上?
李长安温温一笑:“晋王来了?那凤临珏多半是死了吧,哎,不知朱雀怎么样了?”
“死了。”容夙冷冷的看着他。
李长安一笑:“你可知,她是谁?”
容夙收起断虹,转身走向景仁:“她是你的一条狗。”
“呵,她可是你亲姐姐。”
容夙脚步一顿,锦瑟?她随即一笑:“李楼主可真会说笑,我岭南容家,我已是长女,哪里来的姐姐?”
晋王忽然说道:“玉王妃,玉王爷受了重伤,此时怕还在东麓山上等着王妃去救他呢。”
容夙走向青弦:“你带他们回去,不知东麓山上战况如何,我回去看看。”
“皇上遇刺,凶手是凤临珏,他和皇后连人带马车翻下悬崖了,凶多吉少,玉容之为皇上挡了一剑,皇上还是被刺了一剑,何进带走了。”青弦抱起瑾离。
“那个孩子,留着是个祸害。”李长安目光随着昏睡的瑾离移动,一字一句说道。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瑾离身上,青弦冷冷看向李长安,周身杀气四溢,容夙一把拉过他:“先回去。”
“早就听闻墨衣阁青弦武功绝顶,斩月剑天下无双,今日不妨就让在下长长见识?”铮的一声,李长安一拂琴弦,看向青弦。
“李楼主,墨衣阁和渭水楼,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李楼主为何数次咄咄逼人,非要与墨衣阁为敌?”容夙忽然一转身,声色俱厉的看向李长安。
李长安脸色一变,冷笑道:“纳兰姑娘,你一个朝廷钦犯,又为何和一朝皇子越走越近,还在野外江舟共度一夜?”
容夙牙关紧咬,景仁忽然咳嗽起来,这一咳简直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容夙一惊,景仁挣扎着笑了笑:“我没事,受了点寒。”
晋王这才正眼看向李长安,他看向墨棋,蹙眉问道:“此人是什么来历?”
墨棋摇摇头:“渭水楼楼主李长安,最近两三年江湖上才有此人传闻,但极少露面,只听说用计取得前任楼主信任后,杀了楼主,盗得一门厉害的武功秘籍修炼。”
“王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李长安蓦然冷笑,眼中有血色一闪即逝。
“莫非,本王应当认得你?”晋王缓缓走到李长安面前,胥衍紧张的看着他,他恍若未见,仔细打量着李长安。
“不急,总有一天,王爷会认识我,记住我。”李长安看着晋王,一字一句说道,他声音低沉缓慢,含着浓浓的恨意,听的人毛骨悚然。
晋王蹙眉,李长安最后看了他一眼,旋转轮椅慢慢出了芦苇荡,周围的芦苇丛里,上百名黑衣人????离开。
青弦也带着墨衣阁弟子离去,景仁离开时低着头一步一步似乎在认真看脚下的路,走过断桥时,他忽然轻轻叹息一声。
晋王看向容夙,蹙眉上下打量一番,上前问道:“有没有受伤?”
容夙摇摇头,看着他腰间伤口:“你没事吧?”
晋王苦笑着叹息一声,忽然直直倒在她肩膀上:“你说我有没有事?”
容夙惊呼一声,一把扶住他,两人倒在了地上,墨棋慌忙上来帮忙扶起自家主子。
晋王已昏迷过去,墨棋叫了两声又悠悠转醒,虚弱的睁开眼,一把抓住容夙的手。
“爷,我带你回府去找沈先生,你坚持住!”墨棋差点哭出来。
晋王微微摇头,指指容夙:“找她就够了。”
容夙目瞪口呆:“我?我医术不行,沈先生是神医,快去找他……”她还没说完,晋王把脑袋一挪靠在她身上,又晕了过去。
容夙哎呀一声,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蹭蹭解开他的腰带,撕开血淋淋的长衫,露出腰间的伤口。
伤口不深,也未伤及要害,只是后续打斗中耗费太多内力,用力过猛导致失血过多。
伸手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摸,托景仁的福,身上随时都有金疮药。
容夙动作粗鲁的撩起衣摆擦拭伤口,昏迷中的晋王疼的蹙眉,伤口撒上金疮药,胡乱的包扎起来,对墨棋说道:“带他走吧。”
墨棋慌忙去扶,谁知晋王死死拉住容夙手臂,一侧身,双手抱住容夙小腿,耍赖一般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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