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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怔了良久,缓缓站了起来:“只找到天策军?”
“还有另外两批衣着不同的黑衣人,但实在分辨不出是何派别。”
皇上神色阴晴不定,思附良久终于说道:“你带五百天策军,在凤山周围方圆百里,搜寻玉王妃,若见到人,格杀勿论!”
侍卫领命而去,皇上独自在内殿站了良久,忽然一挥手,龙椅背后,一直垂眉敛目站着的权公公慌忙走了上来,皇上长叹一声:“权海呀,你说朕如今,还可信任谁呀?”
权公公微微沉吟,上前低声说道:“皇上,工部尚书柳崇远,历来忠心耿耿,其子柳尘为人沉稳内敛,亦是难得,其女柳怀素是帝都有名的才女,据说心仪晋王已久,老奴觉得,柳家可重用,若是能将柳怀素许配给晋王,便是一门良缘,可拴住柳大人。”
“哎!老四啊!如今珏儿出了这样的事,生死不明,老三又不争气,朝中眼看无人可折其锋芒,若再让他与柳家有这门关系,朕只怕他……”皇上犹豫半晌,却没有说下去。
权海上前一步:“皇上是怕晋王成为下一个太子吧?老奴愚见,陛下,眼下顾家虽折损顾将军和皇后娘娘,陛下可莫忘了远在银川的顾延年,他可是手握银川三十万大军呀!还有顾尚书,他侵淫朝堂十数年,顾家依旧势大呀!”
皇上蹙眉思索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去,招柳崇远进宫!”
一炷香的功夫,柳崇远紫衣朝服,恭恭敬敬的跪在御书房外殿中,权公公快步上前道:“柳大人,皇上招你进去内殿面圣!”
柳崇远一惊,历来可进御书房内殿面圣者,唯有何大统领,他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唯有愈发谨慎。
皇上放下手边奏折,长叹一声:“柳大人,今日早朝时,众位爱卿已听到边关战报,北疆苏力坦亲率二十万大军,长驱直入呼翰城,呼翰守将崔凌发信求援,你说如今之势,该派何人前去增援?”
柳崇远细细思量半晌,边关战事,首当兵部进谏,如今却反倒问起自己来,不知是何用意?他愁眉苦思良久,慎重道:“皇上,微臣以为,银川顾将军,或可解燃眉之急。”
“可若是朕将顾延年调去了,呼翰城依旧没守住,岂不是连银川也拱手让人?”皇上忧心忡忡说道。
柳崇远躬身一拜:“皇上忧虑的是,但微臣以为,呼翰城和银川唇齿相依山脉相连,若是呼翰城落入苏力坦手中,北疆军士士气正强,恐怕唇亡齿寒,银川亦难守住,不如便合二为一,放手一搏。”
皇上沉吟半晌,叹息道:“柳大人以为,朝中何人可统率威虎营?”
“威虎营暂由三殿下统领,老臣愚见,三殿下诗才文章无出其右,带兵打仗却手生的很,威虎营十万大军,均是我昭月栋梁之才,统率之人必得德高望重方能震慑部下,放眼我朝,已故顾元将军和银川顾延年将军,还有镇守南境的林若墨将军,堪称将才。”柳崇远小心翼翼分析道。
皇上点点头,看他一眼:“朕听说,柳家儿郎柳尘,文武双全,品性端庄,在威虎营顾将军部下任参军一职?”
柳崇远一惊,恭恭敬敬的回道:“禀陛下,小儿柳尘确实在顾将军麾下任职,只是他同将军情义深重,将军遭逢不幸后,小儿告假回家,至今日日闭门不出,只见习武读书,莫不是他惹了什么祸事,竟传到陛下耳中?”
皇上哈哈一笑:“爱卿多虑了,朕思来想去,眼下多事之秋,内忧外患,这威虎营统率一职反倒迟迟没有着落,柳尘既有参谋之能,又武艺高强,这威虎营统帅一职,便有人选了!”
“陛下万万不可!”柳崇远砰地跪下,“陛下,犬子年轻,虽在军中历练数年,却从未上过战场,眼下一朝便成为威虎营统率,如何服众?老臣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晋王殿下平贼有功,为人深沉内敛,武艺高强,地位更是尊贵非凡,何不让晋王殿下一试?”
“哈哈,渊儿已是快要做新郎官的人,不适合上战场!”皇上和权公公相视而笑。
“恭喜陛下,晋王原来是要册封晋王妃了,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好命?”柳崇远跪在地上,惶惶不敢抬头。
“便是你柳家嫡女柳怀素!”皇上斜睨他一眼,“你也不必推辞了,朕心意已决,你快回去等着领旨罢!”
柳崇远惶惑不安的出了宫,心下喜忧参半,威虎营一职,自来便是顾家囊中之物,如今自己莫名其妙便谋了这个职位,岂不是得罪了顾家?怀素虽心仪晋王已久,但晋王此人,深沉工于心计,怀素便是随了他,怕是连他一分心思也猜不透,也不知是福是祸。
御书房内,权公公低声道:“皇上,这柳尘即便再强,也是年纪轻轻,威虎营如此重要之职交给他,他如何服众?”
皇上一笑:“他若不能服众,便要如何?”
“他若不能服众,自然是求助于皇上。”
“顾家历来视威虎营为囊中之物,顾元强势,此位置何等重要?十万精兵在他手中,朕反倒不放心,柳尘若是不能服众,朕便要为他立威,他既要依附于朕,自然会听朕的话,如此一来,这威虎营,是不是还在朕的手中?”皇上阴沉一笑。
权公公茅塞顿开,忍不住跪下奉承道:“皇上英明,真乃妙计也!”
昆仑凤山向北三十里,有一座小镇,小镇不过横竖两条街,却是北疆胡人前往昭月帝都行商必经之地,是以常年热闹非凡。
清晨天蒙蒙亮,已有小贩推着热气腾腾的包子沿街叫卖,一位僧人慢慢走了上去,垂眉宣了一声佛号:“施主,二十个包子。”
小贩手脚麻利的包好递给他,他将碎银放在一旁,道了谢便穿过街道,沿街走到最外面的一家客栈,一步步上了二楼。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住着几位奇怪的客人,自进来的那一天,到现在三天了,只有这位和尚出门买吃的,其它四人从未出过房门,连早晚的膳食,也是这位和尚下楼端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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