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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江山如画之女将传奇 > 第98章 册封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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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柱香的时辰,晋王一身白色锦袍,腰系鎏金玉带,玉冠束发,面容苍白,薄唇紧抿,快步来到花厅。

    权公公笑眯了眼,看着缓缓跪地的晋王,嗓音尖亮,刺得人耳膜生疼。

    圣上御笔赐婚,封柳家柳怀素为晋王妃,择吉日成婚,吉日已请钦天监测算过,便在十日后的三月十三。

    圣旨已宣读完半晌,晋王依旧跪在地上,没有抬头,似乎在走神,权公公皱眉:“殿下?”

    晋王抬起头,缓缓站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权公公将圣旨放在他手中,凑近说道:“殿下,柳家未来,必如日中天,殿下可要把握住时机。”

    晋王点点头:“有劳公公。”

    晋王木木站在中庭,目送权公公离开,手中握着明黄的圣旨,却迟迟没有打开。

    墨棋上前低声唤道:“爷,这是何意?”

    晋王蹙眉看看手中圣旨,喃喃道:“竟选了柳家,威虎营统领一职,莫非要交给柳尘?”

    他一转身,对着墨棋说道:“去查一查柳家大少爷柳尘。”

    墨棋点头:“柳家还有二少爷柳凡……”

    “不必管他,不过是纨绔子弟。”晋王摇摇头,快步走回寝殿,“近日若有人登门拜访,就说我抱病卧床,不能见风。”

    “是。”

    帝都东城门向来是最热闹的地方,因这里设有刑场,若有犯人处决的告示,也会提前贴出来,引得许多老百姓围观,也提供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谈资。

    容夙站在城墙下,仰头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告示,这一面城墙,整整齐齐的贴满了人像,第一个是玉容之,第二个是她,第三个是玉姝,第四个是青弦,连陆欢也有,玉王府一百二十七口人,一个不少,墨衣阁凡是露过面也都贴满,看得人眼花缭乱。

    东城门从未如此热闹过,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此起彼伏。

    容夙看着玉容之的画像,下面清晰的写着,三月十一午时,行刑。

    已经三月初九了,春天来的这么早,时间过的这么快,她嫁给玉容之不过三个月,却已今夕何夕天翻地覆。

    她想起一年前,玉容之找到她,神色凝重的说:“我愿助你。”

    那是容夙认识他之后见过的最正经的他,她将信将疑的说:“为什么?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点点头:“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只想为我父王报仇。”

    再后来,他絮絮叨叨和容夙说了许多,说玉王爷当年跟随先王,后又虽如今的皇上四处征战,立下汗马功劳,邺城纳兰戚亦是皇上身边得力臂膀,只是打江山易,当年为了夺得皇位,皇上连夜斩杀楚氏数百人,可谓惨绝人寰,参与此事的天策军,当夜即被毒死,知晓此事者,唯有纳兰戚和玉王爷,纳兰戚死后,玉王爷早早便料到自己会有此一劫,才主动请缨前往蓝若城,并将此事原委告知玉容之,要他远离朝堂,是以小小年纪的玉容之,就被送到华山学艺。

    可是即便如此,玉王爷也没能逃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玉容之却不知道,容夙早就知道这些事。

    纳兰戚死前,曾给容夙讲过许多故事,容夙年幼时,只当这是父亲为了哄她编出来的,年岁渐长,她才知道,这是父亲自己的故事。

    后来,她凭着故事里的线索,在邺城一处巷弄里找到瑾离。

    当年皇上篡位之前,本是楚氏天下,奈何将军手握重兵,虽击退外敌,也功勋卓著,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何能忍受屈居人下?便发动政变,一夜之间,皇宫里血流漂杵,楚氏满门皆灭,数千宫人惨死!天策军铁骑所过之处,枯骨连城。

    那一夜,一名妃子装死,幸运的避过这一劫,逃出宫却遇到匆匆闻讯赶来的纳兰戚,她自以为必死,纳兰戚却救了她一命,将她藏在邺城酒巷中,那妃子十月怀胎,诞下一子,藏身此处,她却因连年忧虑,日日以泪洗面,早早离世。

    容夙找到瑾离时,他混在一群小乞儿中间,虽忐忑瑟缩,却目光清亮,机警异常,容夙将他带回蓝若城,时时带在身边,景仁时常教他读书写字。

    景仁常说,君王之道,重在制衡,人若要身居高位而不骄躁蛮横,唯有多读书,制衡别人,亦制衡自己的内心。

    瑾离只是似懂非懂的点头,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将会经受什么样的考验,将会面对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容夙抬起手遮住刺目的阳光,周围是熙来攘往的人群,人们嬉闹着喧嚣着观赏这一场屠戮的盛宴,暗自猜测着玉王府即将就此陨落,可怜玉王爷,年纪轻轻却如此想不开,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天怒人怨之事。

    容夙慢慢挤出人群,打量着高台上的刑场,一面城墙,固若金汤,一面监斩台,不知是何人监斩,一面是看台,到了那一日,这里定然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另一面是街口,犯人便要从此处押送上台。

    容夙在高台下来来回回走了十数转,仔仔细细看过每一个角落,才慢慢离去。

    这近半月的牢狱生活,对玉容之而言,该是何等的绝望?他虽顽皮,实则宽厚仁慈,从未受过这等苦楚。

    天色渐暗时,容夙才回到琵琶巷,青弦和瑾离就在琵琶巷最里面一间小院里,虽上次琵琶巷惨案闹得人心惶惶,但这些穷人均是无处容身之人,不过半月,琵琶巷又热闹起来,街口的熊大娘正在炒板栗,容夙买了一些糖炒板栗,路中间五六名小乞儿流着鼻涕嬉闹,便分给他们一些,留了一点带回去给瑾离。

    进了院子,瑾离趴在石桌上写字,这几年来,他每天都会习字一两个时辰,自景仁走后,更是一得空便写字,仿佛唯有写字,才能驱散内心的恐惧。

    青弦坐在一旁自己换药,容夙慌忙把板栗递给瑾离,上前帮他换了药,包扎伤口,伤口已开始结痂。

    青弦看着她不太娴熟的动作,忍不住黯然,这些年来,这些事情,似乎都是景仁在做。

    “怎么样?”他微微摇头,转移话题。

    “高台后面可以藏一人,刑场入口处,也是距离邢台最近的地方可以藏一人,到时再乔装打扮二十烈焰在人群中,以暗器为暗号,暗器集中刽子手,其他人便上去救人。”容夙轻声说道。

    青弦点点头:“我藏在高台上。”

    “不。”容夙摇摇头,“你藏在刑场下,暗器出手定要击毙刽子手,若是不能一击得手,便会打草惊蛇,救了人就走,不可恋战。”

    青弦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三千里万的昆仑凤山,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已经在凤山顶上的冰层上徘徊了一天,她一身色彩鲜艳的长裙,五颜六色的发辫垂落,一张脸冻得通红,沮丧的四处乱转,终于忍不住跺跺脚坐在山顶大哭一起。

    猛地一脚踢向面前一根冰柱,啪的一声冰柱断裂,姑娘带着哭腔惊呼一声,沿着山崖滚落,砰的一声巨响,落在崖洞伸出来的崖壁上。

    她哭着爬起来,转过头却被面前的景象惊得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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