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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殇,你师父若是能教出你这种弟子,他也不至于这么早就离世了,离殇,我不是傻得,这种谎话,自然不会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说了,你什么时候走。”
“等你给我说你到底是谁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再跟着你。”
“你……该死的。”,离殇低骂了一句,打又打不过,甩又甩不掉,一向脾气好的离殇也是真的生气了。
听到离殇的声音,木落愣了一下,“你很讨厌我吗?”
“废话,谁喜欢被人一直跟着。”
离殇低声埋怨的样子,像极了那位少年,木落犹豫了一下,说道,“好,那我先走,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再来找你。”
听到木落说要离开,离殇惊喜的睁大双眼,“你真的要走?”
木落的神情却是有些低落,点了点头,“嗯,我去找繁衣和凉予。”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话,离殇抛了手中的酒壶,身影瞬间消失在树林里,只留下一条碧绿的绳索。
木落在离殇走后,躺到了绳索上,这时,天色已经很暗了,星辰逐渐布满天空,木落望着天,离殇与那位少年的身影,再次重合。
北疆。
顾凉予来到北疆的上空,北疆,依旧在飘着雪,夜色下,更添清冷。
由于南北的对峙,北疆的战事也是不断,营帐里,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顾凉予在帅帐的上方停留了片刻,便来到了北疆外。
再次来到这个神秘的世界里,大山漂浮在空中,几只骨蝶翩迁起舞,一切,还如走之前。
顾凉予打开石门,木繁衣一身红衣依旧静静的躺在那儿。
来到木繁衣旁边,拿出七彩鲛珠,七彩鲛珠在顾凉予的引导下,缓缓融入木繁衣的身体。
然而,不知道是木繁衣受伤太重,还是七彩鲛珠并没有世人传说的那么神奇,在鲛珠融入身体过后,木繁衣却是好久都未醒来。
顾凉予在旁边守了两日,见到他还未醒来,有些失落,便来到山外,四处查看,整个世界里,除了一座漂浮的大山外,再无任何东西。
顾凉予来到山上,站在花海里,山上的花灵气浓郁,顾凉予看着灵气浓郁的花朵,伸手将骨蝶召唤回来。
而在这儿生存了许久的骨蝶,都变得灵气浓郁起来。
木繁衣本身乃是曼珠沙华,在这里,应该是如鱼得水才是,怎么会毫无好转之象?
这里,没有日夜,没有星辰,顾凉予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这一日,顾凉予再次为木繁衣把脉,依旧是当日的情况,只不过,今日,木繁衣的脉搏波动有些变化了。
顾凉予皱了皱眉,发生了变化,像是醒来了,但是,又为什么,没有醒转的迹象,就像是,木繁衣在另一个世界里醒来了,而不愿回到这儿。
想到这儿,顾凉予猛地一愣,木繁衣心性单纯,却在这几年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难道,木繁衣,是在逃避着什么!
顾凉予犹豫了一下,闭上了双眼,握着木繁衣的手腕,进入到了木繁衣的梦境里。
满目的曼珠沙华妖艳绽放,花丛的最中央,木繁衣一身红衣坐在那儿,空灵的气质,已经与周围的曼珠沙华融为一体。
只是,花海的上方,却像是一面镜子似的,在播放着过往,木繁衣的过往。
顾凉予来到木繁衣的旁边,木繁衣却像是没有发现他似的,依旧静静的坐着,抬头看着上方。
顾凉予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是最开始的地方,一只骨蝶落在曼珠沙华碧绿的花叶上,整个天空被昆吾神树映的都是绿色的。
画面在变化着,演绎了木繁衣经历过的所有事,被天后与冥帝捕捉,失去的花叶,化为樱琅,在冥界化为人身,与顾凉予相识。
然后,就是他来到人世之后,一次次的迷惘,一次次的失败,只是,画面到了天韵之城外,他昏迷的那一刻,便停止了,随后,又是一个从头开始的轮回。
顾凉予陪着他看了许久许久,也不知看了几遍,恍惚间,似乎听到木繁衣低声说了一句,“为什么。”
顾凉予眼中闪过惊喜,木繁衣开口说话了,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恢复了意识,顾凉予慌忙来到木繁衣的前面,伸手搭上他的手腕,想看一下木繁衣体内的情况。
而就在顾凉予来到木繁衣前面,刚刚握住他的手腕的时候,木繁衣却是疑惑的看着顾凉予,说道,“凉予,你干什么?”
“繁衣,你醒了?”
“我醒了?”,木繁衣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明白顾凉予在说什么,他不是一直都是醒着的吗?
顾凉予似乎察觉到木繁衣的异常,蹲在他的身前,说道,“繁衣,你还记得当日你在天韵之城外昏倒的事情吧。”
“嗯。”,木繁衣点了点头。
“那,之后的事情呢?”
“之后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在这儿,只不过,你很久没有来了。”
执念太深,执妄入魔,木繁衣是被自己的执念困住了,可是梦中,他依旧是一次次的失败,导致了木繁衣想要成功一次,便执着的在梦里实现自己的目标。
顾凉予低垂着双眸,缓缓说道,“繁衣,我来了,你跟我回去,这里只是你的梦境,是你自己困住了自己。”
木繁衣站起身,摸着身旁的花朵,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怎么回事梦境呢。
顾凉予来到他的身旁,说道,“繁衣,这儿发生的一切,一直都在重复,你没发现吗?”
“不是因为往生牵吗?”
说道往生牵,木繁衣忽然想到了,往生牵,已经被解除掉了,那这么说,自己这么长时间,一直是待在梦境里?
木繁衣有些慌了,转头看向顾凉予,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顾凉予来到他身边说道,“繁衣,放下你的执念,我带你回去。”
木繁衣闭上了双眼,耳边,响起熟悉的旋律,那是御神之音的声音。
一会儿过后,木繁衣感觉到脑海中晃了一下,有些疼,这时,顾凉予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就是在他的身边。
“繁衣,繁衣。”
木繁衣缓缓睁开眼睛,顾凉予的脸上神情由焦急变成了惊喜,“繁衣,你醒了。”
“嗯。”,木繁衣撑着身子做起来,看了看四周,宽阔的空间里,除了身下的这一张玉石床,再无他物。
“凉予,这是哪儿?”
“我也不太清楚,当日,你昏迷不醒,我也没地方去,便只能将你放在这儿,这儿灵气充裕,可以帮助你疗伤,并且,这儿绝对安全,除了我和昆吾,在没有其他人可以进来。”
“昆吾?”
木繁衣睡了许久,对外面的事,并不知道,顾凉予便将之后的事,一一给他说了。
说完之后,顾凉予看了木繁衣一眼,木繁衣低垂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良久,方才说道,“凉予,我不想去想那些事了,我想留在这儿。”
“凉予,先前我没有记忆,凭着一时执念,在世间生生世世的寻找,后来,为了帮助你回到天界,这些事,不管如何,我都有一个目标,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而现在,却发现自己并非弱水旁的曼珠沙华,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你我,只是一枚棋子,他们在打着樱琅的主意,而你却告诉我,樱琅是曼珠沙华的花叶。”
“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看得出木繁衣的情绪有些低落,顾凉予又何尝不知道这些,说来说去,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事,却引发起六界的争夺与追杀。
“繁衣,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开就可以避开的。”
“不可以避开,我怎么可能避得开,六界现在都知道,我是曼珠沙华幻化而成,而樱琅有事曼珠沙华的枝叶,一片枝叶,一块樱琅,都可以引起六界的争夺,更何况,曼珠沙华的原身。”
“繁衣……。”
“我想避开,可是却避不开,还是你让我现在出去,和他们一起强夺樱琅,毁掉六界,毁掉六界,我并不在乎,本来,我们就不属于六界,只是,权谋太深,网太大,我看不懂。”
“繁衣,你要是不想接触这些,那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外面的风风雨雨,交给我就是了。”
“凉予,对不起,我给你带来麻烦了,六界争的是樱琅,可是,确实让你承受了这么多,凉予,我……,你等我一段时间,等我想好了,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好,繁衣,你刚醒来,身体还虚弱,你先好好休息。”
“嗯。”
木繁衣应了一声,便闭上了双眼,坐在玉石床上,开始疗伤。
顾凉予走出山洞外,看着几只飞舞着的骨蝶,闭了闭眼,他又何尝不累,情不问因果,缘注定生死,而他们的一切,却是无因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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