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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对的就永远是对的,不会有错,任何人说了他都不听。他认为是错的,那就是错的,永远也不会对,任何人分析他都心存怀疑,这就是吴天明强烈的固执个性。
关于吴天明生前和余破天的一切,苏雅雅都是从书上看见的,就是从苏夏推荐给她的那两本书上看见的。
过了片刻,吴天明才摇头道:“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了,你既然不认师徒之情,那就算了,就算是当年我也有错吧!”
“你本就有错,为何就是不敢承认自己的错,你若不是那么固执,罗义含又怎会抛弃你?
如今,你已老得白发苍苍,而我却始终少年依旧,你说你固执了一辈子,又是何苦?又得到了什么?
自己心爱的女人你没有得到,事业上一事无成,做你的茅山道士又处处得罪人,最后连你的两个徒弟也离你远去,你怎么到死了还是不明白其中真理。
你若不是固执己见,这一切你又何尝会丢失呢?”
“哎!”吴天明叹气,感觉心里就像是承载着万吨巨轮一般沉重,难受,喘不过气来:“我到底一生做错了什么了我?
我不过就是觉得自己作对了而已,我也的确是对的啊,可为什么这世道要远离我?我为了正义,为了苍生,却反而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真不甘心!
而你一生平淡,死后却能当上阴间府帅,我……我真的想不通,究竟是我不对,还是这世界不对了。”
余破天不屑,解释道:“谁跟你说我一生平淡了?我只是不喜欢把过去拿来说事而已。
我生下来就没有父母,我父亲的头被日军宰杀,身体分家,养母为了抚养我长大,几乎每天都被有钱人家凌辱,而我八岁那年,因为在学堂里被人欺负,然后就被学堂开除。
后来养母在我眼前病死,我又染上风寒,无家可归,无人可念,莫名其妙的我遇见女鬼,后遇见她,身上染了噬魂蛇,接着独自踏入白帝山,承受着万鬼的欺负,被他们当做玩具一般玩耍。
我又落入滚烫的血池中,我只为我会死在里面,没想到那一睡就是十年。
十年后我好不容易出来,好不容易找到她,却又遇见你,为了跟你成为师徒,跟你学艺,我远离她去找你,可没想到才跟你几年,你却反过来想要杀我。
而且还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将我弄昏迷,放进了洞里,在我身下加了柴火,想要把我活活烧死,你好狠心,你好歹毒啊!
我被黑烟呛醒,这才发现自己身下已经着火,而已我又被你死死捆在柴火上,根本挣脱不了。
我当时年轻,我拼命挣扎,我求你,我渴求你的收手,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就那样看着烈火燃烧我的身体,我当时痛不欲生啊!
我挣扎着问你为何非要杀我,而你只是笑笑,很得意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跟我解释,就连我为何会被你烧死,我死也不知道。
就在我没有力气挣扎的时候,好在一人突然出现,将我带走。好在我命大,他是巫师传人,他会巫术,他将我带到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他救我,我当时全身都是绷带,我躺了将近两个月身体才完全恢复。
也是因为如此,我才认识了小艾,我才得以活过来,我才能跟她相濡以沫。
不料后来你想尽办法通知地府的黑白无常来抓走她的,我当时还不知道此事,她被抓走了我竟然还去求你帮忙,求你杀了我后将我尸体收藏好,可你呢?
你又不帮我,不杀我,我在迫不得已我才在你家里自杀。而你,事后不守诚信,不仅没有将我把尸体藏好,还让人带走了,我与你真的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老头吴天明认真听完,不禁连连摇头,语重心长的道:“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我知道你的感受,那时候我也年少无知,就是因为我的年少无知,所以我才会轻狂,才会想着杀你。
可后来你死了,我的确是想要将你尸体保存好的,但后来陈恩跟罗义含出现了,他们俩阻拦我,说是我没有资格留下你的尸体,要保存也是他们才能将你的尸体保存起来,因此,他们俩就带走你的尸体,我总不能去打女人吧?
于是我就让他们带走了你的尸体,但他们俩并没有亏待你的尸体啊!他们俩将你尸体带走,埋进了深山老洞里,经常去探望,用冰块保存。
可谁曾想到会出现一老头将你尸体偷走,还将我你的尸体深埋在长白山深处。可是就算如此,这也是好事啊,不管你的尸体在哪儿,还是照样将你的尸体保存好的,没有腐烂,也没有变色,我何错之有?”
“你害我找得好苦,你还说你没有错,我请你保存,你却让别人带走了。我明明不用死,可以跟她白头到老的,你却偏偏用邪术通知地府的人来抓走她,你还说你没有错?
老子就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勇气才能让你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来的。”
“她是鬼,她是个早就死了的魂魄,本就应该属于地府,本就应该被抓回去,你好端端的一个小伙子,你跟她在一起做什么?
她是在害你,而我却是在帮你,你为何就是想不明白,既然还说是我的错!”
余破天大怒,手拍桌子道:“你看不出来吗?她是我爱人,是我今生唯一所爱,就算她是个魂魄又怎么了?是个魂魄难道我就不能爱她了?
你错就是错,别给自己的错找那么多借口和理由!”
曾小白被吓醒了,抬起头来道:“你们好吵啊,能不能小声一点儿,我都要困死了。
什么爱不爱的,两个老年人谈那百年往事有屁的意思,倒不如好好把握现在,向我这样好好睡一觉,多好啊!”
话音落下,突然扑通一声响,曾小白又一次倒在了沙发上,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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