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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柔发现刘癞子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
从接收的记忆来看,他以前动不动就打骂原身或者不给饭吃,从未把她当成一个义女,或者说从未把她当人看。
可是这几天他变了,体贴了许多,不打不骂,饭也管够了。
想起刘癞子之前自以为然的摸原身的手脸、轻拍原身的屁股,她就一阵恶寒。
拥有成年人灵魂的古柔,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什么危险的信息!
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拿到自己的卖身契。
通过原主的记忆,古柔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类似身份证的东西,只有登记过的户籍文书,住店、做生意或者进出城等经常都经常会查看户籍或者路引。
路引就是远行的人所携带的一种进出通行证,虽然他和刘癞子四处漂泊摆街卖艺,但都在方圆五百里内,所以没有路引,只有户籍。
她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不只要拿回卖身契,还要拿到户籍文书。
没有户籍的黑户算是流民,很难于这个世界中生存,而户籍和卖身契都被刘癞子藏得紧紧的,原身那么乖巧听话也都没能知道他究竟藏哪。
看着原身这具瘦弱的身板,逃走是不难,但恐怕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口。在这种世道,人心险恶,人贩子比想象中的更加猖獗,真应了那句:人如草芥,命比纸薄。
好在原身胆小,刘癞子再怎么打骂她,都未敢逃走,苟到了十二岁。
八天前,一次伤寒,无甚营养的身体没扛过去,一命呜呼后这才把古柔换了来。
想拿回卖身契和户籍文书,只能想办法从刘癞子那下手。
于是她隐忍的承受着刘癞子时不时的揩油,假装什么都不懂,甜甜的唤她爹,关心他冷暖,将刘癞子伺候的面面俱到。
背地里,她趁刘癞子不注意就四处翻找,把能翻的所有角落都一一翻找过去,但是却一无所获。
没办法,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她只能剑走偏锋,开始自残。大力掐、用草绳勒或用石块划,在小臂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种可预知的自虐比突如其来的伤害要疼上许多,但唐诗有云,“不经一番寒彻骨,哪闻得梅花扑鼻香”。
与自由相比,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街头卖艺时,她一改之前颓丧,积极乐观,打出了少许名气,也给刘癞子赚了更多的钱。刘癞子嗜堵如命,这下就更飘了。
待到刘癞子去赌场的时候,她就如往常那般蹲在外面等他,见有富贵人家经过,就故意露出累累伤痕的手臂。
做这些的时候,她背对赌坊门口,用身体挡住手臂,并时不时往里张望,防止刘癞子突然出来看到她的小动作。
好在,刘癞子总是人未到,声先行,每次他赌钱出来都会骂骂咧咧,踢她快走。
一俩次后,她更大胆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只将希望寄托于富户,富户营商,或许更计较利益得失。
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危险,她不知道刘癞子某天会不会突然丧心病狂的朝她下手。
再者自残是迫于无奈,能早日脱困便能早些免受皮肉之苦。
所以之后每次刘癞子一进赌坊,她就大胆的将袖子往上撸几寸,将满身虐伤的小臂曝之于众。
然而,她想的太过理所当然,好人常有,但是愿意惹麻烦的好人却寥寥无几。
从她面前经过的人很多,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却很少。
偶尔也会有人面露怜悯戚戚然的丢下几个铜板或者一两个馒头,但却没有下文。
真是麻木不仁的世界啊,古柔有些失望,但她也不是容易放弃的人,旧伤好了些,她就再添新伤。
也就第三天,古柔如往常般蹲于路边。
“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由远而近。
一匹白色的骏马从路的尽头驰骋而来,路上的行人纷纷让路。
骑于马上的男子一身墨色长袍,黛发随风飞扬,他身上没有金甲圣衣,脚下未踏七彩祥云,但是,冥冥之中,古柔就是觉得,他能就她。
果然,马上的男子从她眼前经过时,仅是用余光就注意到了她的困境,他及时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小碎步跑到古柔面前。
阳光从他背后照射下来,一层光晕笼在他身上,古柔抬头眯眼想看清他的模样,那人从马上一个利索侧翻,就跃到了跟前。
古柔呆呆地看着他的俊脸,小心脏砰砰直跳,世间竟有如此美男!她好想说,妈妈,她恋爱了!
此人着纯黑色精美袍服,墨发似云烟般轻舞,精雕般的轮廓分明立体,剑眉鹰目,挺鼻薄唇,星河般的眸子里酝着寒光,伟岸的身体里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汹涌而来。
“谁弄的?”他蹲下身来,眉目肃然,冷意偏飞。
“刘…刘癞子。”古柔的大脑有些当机,原本准备好的影后级的苦情戏此时毫无用武之地。
“在哪?”那人又问。
古柔朝赌坊里看了一眼,还未多说什么,他就起身迈出一脚,要往赌场里去。
古柔突然回过神来,她迅速伸手,想要拦截,匆忙间竟拉住了对方的手,触感有些粗,但很温暖。
来不及多想,古柔只知道不能让他在此地将刘癞子收拾了,先不说户籍和卖身契藏哪还未知,若是闹出人命怕是会给眼前之人惹上麻烦。
再者,刘癞子若只是受伤,怒气还是得撒在她身上,此事不宜鲁莽行事。
古柔拽着他的手,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眼泪不争气的哗哗地流了下来,这具身体的泪腺真不是一般的发达呀!她配合着眼泪做出满脸惊怕状。
来人见她这样,似有所明,他皱眉又蹲了回来,而后在身上摸索,或许发现自己没带银子,就将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递了过来。
见她推拒,以为是不够她拿去赎身,又将发髻处的一块玉石也摘了下来连玉佩一起递了过来。
古柔见他这样竟也明白他的心思,心里好笑之余又觉感动,原本准备好的苦情戏也不想演了。
她小声道:“给我这些没用,回头还是会被他抢了去换成银子赌掉。”
“要不要随我逃走?”男子思索了一下,蹙眉问,声音低低却极富磁性。
虽然他自身多有不便,但女孩看起来很是可怜,若是不帮她,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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