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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是江南的首富,老夫人六十大寿乃是盛宴,靖安侯府当然也在受邀之中。
小陈氏握紧了拳头,接下来的一切都要以自身而诱饵,一个不甚可能还要被害。
幸好有林挽星在,才能及时的力挽狂澜,把她半只踏进鬼门关的脚又拉了回来。
“好,三日后就算还没痊愈,爬我也要爬到江南去。”
林挽星莞尔,小梨涡浅现,对小陈氏道:“外祖母放心,有挽星在,绝不会让外祖母爬去江南的。”
听了挽星的话,三位老人沉重的心情才有所好缓,特别是小陈氏,对这失而复得的外孙,喜欢的不得了。
“好星儿,三日后你同外祖母去苏城。”
林挽星犹豫了,这江南一行最少要四日,担忧在凤氏说出的期限内没有及时回京城,可不解决小陈氏的事她又不甘心,为难的道:“可是母亲要我在一个月之内必须回去……”
凤老侯爷连忙道:“这有何难,外祖父这就去传信给你母亲。”
“那就拜托外祖父了。”林挽星双眼一亮,喜笑颜开。
……
三日后天刚破晓,林挽星就被菘蓝叫醒了。
不知为何,在凤府的日子睡得尤其安稳,前世今生都没有这般惬意过。
可能是凤老二人对她真心以待,让她潜意识里有了家的感觉。
日头还未出山,院中已经备好了马车。
小陈氏见她似梦非梦的模样,慈和的笑道:“星儿来与外祖母同乘,芝瑶你去坐姨母的马车吧。”
徐氏恭顺的应是,走到了后面那辆马车前,将大陈氏扶上了车后,徐氏叮嘱了林挽星一句:“母亲就拜托星儿了。”便踩着踏板,登上了马车。
“外祖母我来扶您。”林挽星冲徐氏点了点头,又上前要搀扶小陈氏,却被小陈氏拒绝了。
“不必,你这丫头的医术果然不错,老身现在身子好多了,看来是不用爬去江南喽。”
林挽星噗嗤一笑,混沌的困意也一消而散。
“林姑娘留步。”顾以墨从厢房走了出来,叫住了那娇小的倩影。
林挽星身形一顿,举目正对上了那清俊斯文的面容。
“顾公子?”
这三天她每日都亲历亲为的在松鹤堂为小陈氏熬药,极少去外院,至那日起就再没见过顾以墨。
此时突然出现,方才知道原来他还没离开凤府。
顾以墨大步上前,笑道:“没想到林姑娘此次也要去苏城,真是巧了。”
林挽星知道顾以墨是神医黑水仙,那么苏城杜家请他也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居然要与他同路。福了福身算是回应后,转身上了马车。
望着林挽星上车后落下的帷幔,顾以墨苦笑,看来要从她那里得到解毒的方子要难于登天啊。
亏得他还出手相救过呢,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小妮子。
凤老侯爷早早就与凤旭先行一步,故而只有三辆马车缓缓出了凤府,前往江南苏城。
车内林挽星与小陈氏并排而坐,菘蓝同吉嬷嬷为二位主子侍奉了些糕点和茶水,静静的坐到了角落。
“我瞧着那顾公子还不错。”小陈氏眼角含笑,对林挽星道。
“外祖母才见过他几面啊,就觉得他人不错。”
几日的相处下来,林挽星同凤老侯爷夫妇已经完全熟络,言语之中也不似初见时那般拘谨。
小陈氏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笑道:“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名声在外的的名医,日后定有更高的成就。就是不知出身如何,得了机会外祖母帮你问问。”
林挽星没再接小陈氏的话茬。
重生归来,她只想摆脱凤双清的束缚,反击纪敏儿的“杀身之仇”,风花雪月的心思早已在上一世被封?抹杀。
他顾以墨出身再好,也将与她陌路。
由于起早赶路,还没来得及用早膳,便吃起了小几上的糕点。
那红豆糕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待一小碟的红豆糕都被消灭掉时,林挽星忽然瞪大了双眼。
“这糕点是谁备的?”
小陈氏诧异,连忙答道:“是芝瑶啊。怎么了?不好吃?”
小陈氏素来喜欢吃红豆糕,这是府上人尽皆知的事情。
平日出门都备着,若是与徐氏同出时,作为孝顺的儿媳,自然也是准备妥当。
林挽星品着口中红豆糕残留的余味。好吃不假,可是在香甜之后,竟然有一丝丝的腥苦。
若是常人很难分辨而出,可她活过两世的人了,对这味道太过熟悉。
这腥苦的来源,定是天安丸必备的一株毒草,苦血草。用好了,是治疗眼疾的名药。而用不好,就似之前小陈氏那般,四肢乏力,终日卧于床榻之上。
而这血苦草味道甚苦,唯一却与红豆相合,二者参杂,苦味能消减大半。
可这苦血草,也只是天江山才有,为何会被拿来用在小陈氏的身上?
看来将计就计的计策成功的引出了暗藏的人。
“外祖母,半年前您去保宁寺的时候也是吃过这样的红豆糕?”
“是啊,平日在松鹤堂的时候都是吉嬷嬷做的,出门的时候老七媳妇会去唐风斋买来给我,一直如此。”
徐芝瑶?林挽星脑海中浮现那个给人一种本本分分的感觉的身影。
“难道是老七媳妇?”小陈氏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抓住林挽星的玉手,惊讶的道:“那你吃的这些可有问题?”
反正身上天安丸的毒性还没解,这苦血草再毒也毒不过天安丸去。便安抚道:“我无妨,这药对我无用。不一定是舅母,不过舅母却有很大的嫌疑。”
小陈氏紧紧的捏着帕子,厉色道:“瞧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个好相与的呢。”
“外祖母和舅母可曾有过过节?”
“没有啊,芝瑶嫁来凤府已有三年,除了管家权没交给她以外,一直都是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
林挽星知道小陈氏应是看不上那庶子凤旭,而凤家眼下就只有这一位男儿传宗接代,就算平日里没有多苛责徐氏,脸子也必然没少给。
“怎么没有啊,夫人您忘了一年前的事了?”这时,吉嬷嬷在一旁提醒道。
“一年前什么事?”林挽星同小陈氏齐齐看向吉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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