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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并不是想要为自己开脱，而是真的觉得难过。那个平日里总是光彩夺目的天之骄女，如今竟然灰头土脸的像个过街乞丐。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他亲眼看到乔清梦为了驯服踏雪究竟有多拼命，无数次地咬牙坚持继续，尽管她一次都没喊过疼，可他却知道从小就怕疼的她当时一定疼得要命。
一想到她身上现在可能布满了淤青，乔卿风便心如刀割，痛得无法呼吸，只恨自己交友不淑。
乔卿言面上看不出喜怒，他微微勾起下颌，扫了眼像只受惊兔子似的乔清梦，淡然无波地开口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此事和三哥无关，是我威胁他……”乔清梦急忙出声想要维护乔卿风，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卿言凌厉的眼神给吓得噤声。
盲猜他应该正在气头上，所以她还是不要以身犯险的好。笃定想法后，乔清梦连动都不敢动了，任由乔卿言抱着她，风驰电掣地回到了她的闺房。
进屋后，乔卿言小心温柔地将她放在了床边，紧接着还不忘取了个软蓬蓬的靠枕给她垫上。
乔清梦拿眼偷偷地打量他，只见他眉目收敛双唇紧闭，面容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惊不起丝毫的水花。
这让她有点犯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乔卿言虽然总是被人们戏称为小瘟神，但那都是对外人而言。
面对乔清梦他就像遇到克星，时时担心时时无奈。他大手捞过一把椅子，便默不作声地在床边坐下了。
看他这样子，大有留下来审讯的意思。乔清梦心跳微停，在脑子里飞快地组织着措辞。
谁知乔卿言却捧过她的腿，熟络地捏了起来。他勾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的腿，仿佛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大哥……”乔清梦有些失言，慌张地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真是活久见，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给她捏过腿，而且捏得如此舒服。
昏黄摇曳的烛火映照在他的脸上，为他硬朗冷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
“疼吗？”他柔声问道。
声音便如同冬日清晨的薄雾，虽有些寒凉，但并不刺骨。
乔清梦机械地摇摇头，同时做了个吞咽口水的动作。她愣然地望着乔卿言，只觉得此刻的他，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他不知疲倦地捏着她的腿，认真而严肃，期间一语不发，唬得乔清梦也不敢说话，竟在诡异的祥和氛围中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时，卫如絮和幺幺都守在她的床边，像是看稀有动物般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着我？”乔清梦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却发现浑身酸疼得厉害，看来这具身体还是太弱，即使她每天偷偷锻炼也没强多少。
幺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大公子在你房里守了一夜，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没成想你只是睡得沉而已。”
“大哥一夜没睡？”乔清梦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暗暗佩服着乔卿言的毅力，如果不是他手法老道，尽心尽力地捏了一晚上，估计她现在累得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
幺幺点头，便上前两步服侍她起床更衣洗漱，整个过程卫如絮都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很是安静和乖巧。
终于等她梳洗罢了，卫如絮这才怯生生地开口问道：“乔小姐昨日说有事问我，不知是何事？”
乔清梦回眸，望着她一脸真诚的模样，陷入了沉思中。她当时只想着要把人给带回来收留，也算是对卫大学士多年照顾袒护乔家的一个交代，所以就随意编了个理由哄她。
“我……”乔清梦支支吾吾，明显答不上话来。
可这在卫如絮看来，却是她面带纠结，难以启齿，于是拍着胸脯笑道：“乔小姐尽管问便是，我定会坦诚相待，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呵。”乔清梦有些敷衍地笑了两声，“其实我……闲来无事……写了个故事，可是我不知道写得好不好。听闻卫姑娘是名满月都的才女，故而想要请教一下你。”
听见她这话，幺幺眼睛瞪的老大，脸红地质问道：“小姐你从不沾笔墨，是何时写的故事，我怎么不知道？”
“多嘴！”乔清梦给了她一记眼刀子，这打脸技术怕不是跟长泽那厮学的，看来日后有必要让她远离三哥院子。
卫如絮望着主仆二人的互动，哭笑不得道：“才女不敢当，只是跟着祖父耳濡目染，多少会点东西。乔小姐若信得过，大可拿来给我看看。”
她当然拿不出来，只好绞尽脑汁，把自己以前看过的故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而后笑眯眯道：“我文笔不好，尚未写出来。”
“啊这……”卫如絮仍旧没有怀疑她，只略微沉思片刻后，便淡然笑道，“我懂了，乔小姐是想先讲给我听，好让我帮你看看故事可不可行？”
“正是。”乔清梦能拍大腿，笑得灿若牡丹。她也没想到卫如絮人居然傻乎乎的，还好心帮她把话给圆上。
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讲神雕侠侣。故事长而且曲折，很适合用来吸引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只讲了个开头便戛然而止，卫如絮和幺幺两人都听得入迷，不禁催促道：“后来呢？杨过拜师小龙女之后怎样了？”
“欲知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乔清梦神秘一笑，死活都不肯继续讲下去。
卫如絮咂着小嘴回味，仿佛吃到人间美味般，一脸留恋道：“乔小姐真是奇思妙想，这故事若写出来，定能轰动月都城。”
见她意犹未尽，乔清梦计上心来，凑前去撺掇道：“方才我也说过文笔不佳，所以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卫姑娘能够答案。”
她的眼眸在波光流转间，猛然迸射出一道炙热的光来：“你的意思是让我代笔？”
“正是，我想你写，好的故事加上好的文笔，强强联合定能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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