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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如何说是我指使的？我跟御膳房素无接触，这还是第一次打交道呢，小凳子也是黄公公一个月前才指给我的，皇姐莫开玩笑了，悦儿惶恐。”
宜清公主冷笑了一声，“呵，以你的奸诈，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够收买一个奴仆？你肯定是得知了刘栓昨天早上泡了山慈菇水忘了用，所以今天早上才故意让小凳子去做糕点的。”
萧明悦申辩无能，只好耐心请教，“那么，请问皇姐，我又是如何让秦公公误用了那山慈菇泡的水呢？我跟秦公公素昧谋面，总不能也收买了他吧？”
“这还不简单，小凳子被你收买了，他闻到山慈菇水的味道，悄悄地给秦公公换了呗。”宜清公主一脸你以为我是白痴的表情。
跪在地上的刘栓、秦小玉、杜如三人一脸懵圈：感情我们不用喊冤、分辩，宜清公主就帮我们都撇清了，那能不能先放我们回去啊？
秦小玉更是说不出是何感受，宜清公主要是能拿出证据来，他可真是谢谢她呐。
丰德帝眉心跳了跳，“宜清，先听听他们三个怎么说。”
刘栓、秦小玉、杜如三人将事情又讲了一遍，和萧梁所述并无二致。
因时间所限，萧梁先前并未来得及细问刘栓，这会儿便当着丰德帝的面审问：
“不知刘公公是什么时候将泡完水的山慈菇捞起来的？捞起来的山慈菇又放到了哪里？”
刘栓显然没见过这等场面，又不知道自己泡的山慈菇到底惹了什么祸事，匍匐于地，颤声回道：“禀将军，奴才是昨天下午将山慈菇沥水的，沥起来的山慈菇当做废料扔进杂秽桶了。奴才是想着将水澄清，今天中午再拿来使用的。”
萧梁默然，看来从已用山慈菇着手的方案行不通了，遂换了个方向问话，“那你把水放在哪里的？有没有作什么标记，以防别人误用？”
刘栓想了想，认真答道：“御膳房每个厨师都有自己独用的罩子，一般用作了标记的罩子罩住的食材，其他人便不会再去动用。奴才昨晚用的便是有自己标识的罩子。且将水盆放在了东面待处理区域。”
他刚刚说完，秦小玉便忍不住急急地道：“奴才所见和小栓子的说法不同。奴才用的水，上面虽盖着小栓子的罩子，但却是从北面的净水区取的。且当时奴才带着徒弟小顺子和小柱子，他们都可以为奴才作证，并且邓公公虽是在腰门外等着，但应该也看见了奴才取水的地方。”
跪在后面的小凳子看众人齐齐看向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奴才确实看到秦公公是从北面取的水。”
萧梁默然，如此一来，也不必再传召小顺子和小柱子问话了。
那就是说有人把放置山慈菇水的盆子挪了位置，是有意还是无意？
既然秦小玉是在众目奎奎之下从北面取的水，那刘栓不知可否能证明自己的话。萧梁继续又把目光投向了他，“刘公公，你将山慈菇水放在东面待处理区，可能证明？”
刘栓道：“奴才能证明，和奴才一起值守晚班的小由子和小路子应该都能证明。当时小由子不小心把罩子给碰掉了，奴才就换了一个大些的，还是让小路子帮我递的。”
萧梁传唤了小由子和小路子，他们都为刘栓做了证。
丰德帝不由脸色不好。
这件事要是刘栓和秦小玉两人疏忽所致，不过处罚了事，可这两人都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虽说秦小玉不够谨慎，没有细查误用了山慈菇水，但两人的处理都无大错，那换了水盆位置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要不是他恩准了萧睿进宫看望萧明悦，萧明悦去御膳房做点心招待他，那他们打算把这有毒的山慈菇水用在何处、用给何人？
丰德帝记得他昨天可是让黄权吩咐了，今天晚上想喝鲑鱼三珍汤，那汤得从巳时便开始熬制，而那时刘栓还在补觉！
不是谁都有萧明悦的敏感，且恰好熟识山慈菇的味道和药性！
那换水的人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这么说来，萧明悦这次还真是误打误撞救了自己一命？
丰德帝的神情无比沉肃，“萧梁，把昨晚到今天上午上工的人全部给朕细查，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
一旁的宜清公主刚想开口，一看丰德帝的脸色也果断地闭了嘴。
“萧将军请等一等，皇兄，悦儿有话说。”萧明悦看萧梁应诺准备退下，忙向丰德帝福了一福道。
宜清公主用看傻子一样的神情看着萧明悦。
呵呵，自己还真是高看她了，都不会看人脸色，皇兄刚刚都快控制不住脾气了，她还敢往刀口上撞？
萧梁抬头望向萧明月，丰德帝也皱了皱眉，“明月还有何事？”
“虽说刘公公泡水的山慈菇已无可查，但悦儿敢打包票，那泡水的山慈菇份量不对，十克泡出来的水做了这么多糕点，都还能闻见味道，这显然不太可能，尤其是胭脂豆黄卷里面可是有老咸蛋的蛋黄，老咸蛋本用了几种香辛大料和椿树皮泡制，其味非常浓烈，足以掩盖其他所有味道，却偏偏没能压住山慈菇的味道，这就更不对了。
皇上和萧将军如果不信的话，不妨让刘公公用同样多的水将剩下的十克山慈菇一并泡了，让秦公公做一样多的糕点，即可证实我所言真假。”
“李掌院最为熟识药性，不知可认同明月的话。”丰德帝看着成竹在胸的萧明悦，目光微闪，转而问起太医院掌院御医李易。
李易正在旁边当小透明，突然被丰德帝点名，吓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山慈菇是一味较为普通的药材，微臣没试过单用它来泡水，所以也不敢妄断其泡水后的香气如何，请皇上恕罪。”
“皇上，末将觉得明月公主的法子可行，这样一来至少比只从换水来查探线索多了许多，毕竟御膳房每天的人流太大，且不是谁都能时时注意别人的动向。”萧梁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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