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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一向爱在他面前插科打诨的凌云也不敢太放肆。
“去了一趟大辽就有了心事？”青菩道人举着酒葫芦豪饮，清亮的酒汁顺着一把洁白的胡须往下趟，他见不得渠燕清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却也对这个徒儿第一次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感到好奇，观察了良久，忍不住轻斥他道，“受什么打击了，说来让老道我开心开心？”
渠燕清仍是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紧蹙着眉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的样子。
“呔，兀那小子，本道爷跟你说话呢！”青菩道人不满渠燕清对自己的不理不睬，对着他的耳朵大喝了一声道。
渠燕清冷不丁被老道一吼，吓得一跳三丈高，“师傅，您叫我啊？”
“我不是叫你，我叫鬼啊，跟你说了半天话，敢情你一句都没听进去？”青菩道人瞬间怒火中烧，拧着渠燕清的耳朵就扭了一圈。
渠燕清满脸黑线地道：“师傅，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我都快成年了！”
青菩道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白眼一翻，啐了他一口：
“好好说？我先倒是好好说了，可你好好听了么？我就想问你这次回来是怎么回事，天天拉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跟谁欠你了一万两银子似的。”
“师傅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渠燕清突然一脸沮丧地道。
青菩道人又灌了一大口酒，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道：“你说啥？你笨？我没听错吧？”，接着又疯狂大笑起来，“我说徒儿啊，你这次出去到底受了什么打击啊？竟然都开始怀疑起你自己来了！实在是太让我意外了！”
渠燕清将自己此次去大辽遇到萧明悦的各种事情对青菩道人一一讲述了一遍，其中不乏对萧明悦的各种赞许和肯定，甚至连自己的侍从凌云都比不过她的小侍女春晓的事情都也原原本本地讲了。
末子，又问青菩道人道：“师傅，你说我是不是一无是处啊，连个小女娃都比不过。”渠燕清真是有一种萧明悦简直是衬得自己一无是处的感觉。
青菩道人听完，不由无语，他家这个小徒弟，他该说是太纯洁还是太愚钝呢？
这完全就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却还不自知，眼里心里只知道一味放大了女娃娃的优点，而完全看不到自己的长处，以至让自己陷入了自我否定中。
这应该怪他这个师傅平时教导不力？可是他渠燕清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师傅，还有凌家给他聘的那几个教他经史谋略的大儒呢，都怪那些酸腐教迂了自己的乖乖徒儿！
青菩道人觉得有必要开导一下自己的徒儿，轻呷了一口酒，道：
“徒儿啊，你不能只看见别人的长处，看不见你自己的长处啊！何况，长处和短处也并非一成不变的。比如，你说那个女娃力气大是吧，这要放在男人身上是天大的优势。
可放在女孩子身上压根不是优点啊，女孩子既不需要带兵打仗，又不需要干多重的体力活，要那么大力气做什么啊？”
渠燕清听了青菩道人的话，更是眉毛纠成了一团。
女孩子力气大怎么就不是优点了啊？悦儿妹妹随便扔一大把小石子，都能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这多帅气啊，多可爱啊。
青菩道人斜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现在觉得那小女娃哪哪都可爱，可是你也有你自己的长处啊，比如你的箭术精湛，这天下间能胜过你的同龄人少之又少，那小女娃就不会射箭吧？”
渠燕清纠结着点点头，是啊，悦儿妹妹是不会射箭，可他一把小石头散出去，不比他的箭术差啊！
青菩道人看都懒得看他，找了一枝数枝躺了下来，又灌了一口酒，接着道：
“你的学问谋略可是云燕数位大儒联手教导出来的，也得到了他们的一致赞誉，想来在学术上面上面的成绩也是非常不错的，这点，那小女娃也比不了吧？”
渠燕清无语，师傅这是当他傻么？悦儿妹妹是女娃，她哪需要学那些东西？
“可是只要她想学，一定能比我学得好，你让我传她的那《连天醒世诀》，她可是只用了小半天时间就全部背下来了，并且她还知道好多不知道的知识！”一想坏蛋这个，渠燕清更加不开心了。
青菩道人有些惊讶，小半天就将连天醒世诀背下来了？那可不是只好记性能做到的，还需要极好的悟性！
“那你想要如何？”青菩道人说了半天，也不想再安慰那混小子了，既然这么不上道，干脆由得他自己去钻牛角尖，懒得管他算了。
渠燕清思忖了半晌道：“我想去从军！”
青菩道人坐起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面色严肃道：
“你可想好了？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修练求大道和世俗至高无上的地位，你只能二选其一！，如果想要贪心地两手抓，到最后不但两手空空，甚至有可能一身罪孽！”
渠燕清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看着青菩道人，“我早想好了，从师傅你一直以来只让我精练武艺不让我将心思花在修炼上，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以前我以为能超脱凡俗，追求大道是人生极乐，而现在我却有了不同的想法，大道三千路途漫漫，我还是把握住眼前的就好了。”
青菩道人放下酒葫芦，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既有了选择，我们之间的师徒缘分也就到此了！好在你体内筑基期的真气废掉也不会伤了武功底子，不然上了战场，屠戮之下以后的孽报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你须谨记，上了战场，刀枪无眼，团队的作战可不是考校个人武功，就是武功再高在军队里也没有什么用处的！以后是好是歹各安天命吧！”
“徒儿感谢师傅这些年的栽培之恩，这是徒儿这次外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枚须弥子和一些丹药，就送给师傅以作谢礼了。”渠燕清将为师傅精心挑选的一个颇为精巧的酒葫芦拿了出来。
青菩道人接过，“咦，这成色……不错不错，你从哪得到的？和那个丫头一起得到的？算了，算了，不该我过问，还算你小子有点孝心，得到好东西知道孝敬老道，这些年没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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