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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尔比墨蕊聪慧太多，一眼就看透柳绮桐在想什么：“王妃不用为尔尔担忧。”
柳绮桐吃惊：“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刚刚墨蕊才说了奴籍的事情，王妃大概也是担心这个吧。”尔尔一脸理所当然。
“嗯。”柳绮桐诚实的点头：“你以前是小姐，可现在顶替了一个女婢的身份，这个女婢必然是奴籍的，你会不会怨我？”
“这有什么可怨的，墨蕊那是被爹娘卖入府中，身不由己。尔尔这是自己选的，这不一样。”
尔尔放下手中的活，认真的看着柳绮桐：“王妃不要有这种担心，尔尔不会怨恨王妃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女婢以前空有小姐身份，不过是被父母欺压罢了，过的甚至不如现在，可以自在的说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若你哪天想要脱离奴籍，我自然也会帮你。”柳绮桐承诺。
“多谢王妃，女婢想着，大概不会有哪一天吧。”说道这个，尔尔神色暗淡。
她差点做了皇甫决的小妾，虽然皇甫决人长得不错，性格也说不上残忍，但总归她不喜欢，而且仿佛也失去了喜欢的能力，如果能就这样过一生，大概也没什么不好。
尔尔能看破柳绮桐，柳绮桐自然也知道尔尔在想什么。
她们太像了。
“若是你不愿意嫁人，那等我离开了摄政王府，我们就到隐秘的地方归隐山林，你我主仆二人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好？”柳绮桐笑着说，这话说的轻松，就好像开玩笑一样。
尔尔也笑了出来：“王妃好打算，就算离开了王府也要女婢跟着。”
“那是自然，你的绣工甚好，能卖不少钱呢，这样才有银钱生活呀。”柳绮桐掰着指头算了算，她是什么都不太会的，身手倒是不错，不然可以卖个艺什么的？
俩人说说笑笑，帐篷里一时热热闹闹，直到张嬷嬷又进来，看见柳绮桐还是一身慵懒的的样子，着急：“哎哟，怎么闹腾起来了，一会陛下准备了晚宴招待日瓦国使者，姑娘要赶紧梳洗打扮才是！”
尔尔也是闹得开心，一时间忘记了，连忙跟着一起准备起来。
柳绮桐准备去宴会，路上遇到了同去的霍启。
霍启今日眼色深沉，跟往日不太一样。
柳绮桐主动上前打招呼，霍启都没看见，然后她就狠狠的拍了霍启一下，霍启才扭头看她：“王妃。”
“霍大统领今日好像不太一样啊。”柳绮桐好奇。
霍启左右看了看，见令和也不在附近，悄声对柳绮桐说道：“上次王妃送来的消息，查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柳绮桐知道他说的必然就是顾亲王的匣子了。
“王妃还记得上次与下官同去的青楼么？”霍启问道。
柳绮桐脸色变阴沉，那个哪里是一起去，明明是你强迫我去的好么！
“记得。”
“那个青楼有一个头牌，叫娉婷，前段时间死了，听说是被下了毒，她醒来后当众自己把脸挠毁容了，还吞了不少酒杯碎片，哑了。”
柳绮桐听得浑身不适：“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这个娉婷姑娘是你的老相好？”
“如果只是下臣的相好，何必说与王妃听呢？”霍启看柳绮桐的神色都不对了，“莫非王妃以为下臣有某种癖好？”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癖好！也根本没有兴趣知道！
柳绮桐深吸一口气：“你接着说，跟那匣子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这匣子出现在了这娉婷姑娘的房间里了，听说现在还在呢。”霍启神秘的说道。
“而且你说这个娉婷姑娘既毁了容还哑了，怎么断定她就是娉婷。”
“王妃终于抓住重点了，就是这个，没有办法确定这个被毁容了、口齿模糊的尸体就是昔日的头牌。”
“然后呢？”柳绮桐追问。
“没了。”霍启两手一摊。
“什么？没了？”柳绮桐吃惊，“那你跟我说个什么劲儿？！”
“就是没查到水落石出，所以才愁眉不展。”霍启又恢复了往日笑嘻嘻的样子，“下官正愁着没人分享如此郁闷之事，王妃就撞上来了。”
霍启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释然：“终于不是我一个人郁闷了。”
然后超前走去，只剩下柳绮桐一人在风中凌乱。
远处，令和跟江流正打的不可开交，对于皇甫决交代的事情，唯独让柳绮桐跟霍启保持距离这一件，令和总是完成的不太好。
宴席上，皇帝和皇后独坐高台，皇甫决跟柳绮桐坐在下手，日瓦国的使臣是今日的贵宾，自然是上座，其他官员依次坐下。
皇帝举起酒杯：“今日日瓦国使者前来我庆国，荣幸之至！”
日瓦国使臣哈和也举起酒杯：“多谢庆国皇帝！”
一杯酒饮下，皇帝笑着问道：“使者这些时日在我庆国游览，可有什么收获啊？”
哈和的汉语说得不大好，有些磕巴的说道：“庆国、很好，皇帝、也很好，就是……”
他环顾四周，轻轻皱眉：“很多东西，太过浪费，这样不好。”
这是巨大的宴席，虽然不在宫内，只是在这荒野外的冬日围场，礼部还是将宴席布置的极为奢华，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极能体现庆国国力的表现。
但在哈和口中说来，就是浪费。
皇帝哈哈大笑：“使者有所不知，这样的规格，在我大庆国只不过是一般的宴席，算不上什么。”
哈和似乎不太明白：“有钱，为子民，不应该，浪费。”
这样简单一句话，却让在坐的所有大臣后背一凉！这是在说他们不为国为民，只懂得谄媚圣上了！
一时间宴席上鸦雀无声，只有舞女在中央合着歌曲跳着舞蹈。
而皇帝坐的太高，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是生气？是羞耻？还是恼羞成怒？
沉默了好一会，皇帝才笑道：“使者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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