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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给设计稿，她也不好直接给客人看黑白素描的。
画成水彩的样子，客人能更直观的看到蛋糕的样子。
而且，顾织雾也想把这种画册带成店里的一个特色。
怀里抱着厚厚的一叠画纸，还有几支崭新的毛笔，胳膊上挂着的网兜里是装好的颜料盒。
一转身就见到了并肩而立朝着这边走过来的韩瑾瑜和季明东。
“姐姐？”韩瑾瑜见到顾织雾在这里，也很是意外。
再看顾织雾怀里抱着的那些东西，脸色差点没绷住。
顾织雾买这么多画画用的东西干什么？
难不成又想做什么小动作？
顾织雾也很无奈啊。
她是真不想见到韩瑾瑜。
看到这个人，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恩。”顾织雾点点头，算是跟两人打了招呼。
这也不是她没礼貌。毕竟，她和季明东也不过是见了一面，能有什么交情？
“姐姐这是来买画画的东西？没想到姐姐还会画画！”韩瑾瑜声音轻快，恍若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笑容也满是纯真的样子，“怎么在家都没听说过？”
啧啧啧。
这不就是在说顾织雾虚伪？
如果不是虚伪，那就是故意来偶遇的。
“我忙得很，每天都不一定能让你见到，你还能知道我的事情？”顾织雾说话也不客气。
韩瑾瑜要在别人面前假意做出姐妹情深的样子，她可不用。
她也不稀罕。
林芝书都那么不遮掩的表示了她和自己的感情不好，顾织雾何必去热联贴她们的冷屁股？
再说，韩瑾瑜也配？
“我……”韩瑾瑜表情僵硬，她也没想到顾织雾说话这么直接。
下意识的想看季明东是什么反应，就听到身边的人说：“顾同志这是要画水彩？”
顾织雾买的东西，别人不知道，但季明东这个画国画的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语气还隐隐带着惊喜。
也不知道这惊喜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恩。”顾织雾显然不想和这两人多说什么。
只可惜，韩瑾瑜不肯让顾织雾就这么离开。
“姐姐也喜欢水彩？”韩瑾瑜长得小家碧玉，做出这种纯真的表情其实非常好看。
加上她大概也有故意为之，特别有顾织雾上辈子在网上看到的纯欲风的味道。
顾织雾也不奇怪自己会被韩瑾瑜拦下，这人要是不拦着自己才奇怪了。
难怪她刚才就觉得心情不好了！
“还好，这个有颜色不是！”顾织雾扯了扯嘴角，做出一个“和气”的笑容，“你呢？你们来琉璃厂看画儿？”
其实现在的琉璃厂也没什么好逛的。
前年起，琉璃厂开工改建，要成立琉璃厂文化街。
不过，来琉璃厂捡漏的人还是不少。
潘家园这个时候还在起步阶段，琉璃厂有“九市精华萃一衢”的美名。
只是比起潘家园日后文玩捡漏的名声，琉璃厂主打的还是古玩字画，偏向于文雅的方面。
“恩。”韩瑾瑜歪着头，“明东哥说这里能看到不少古籍字画，我回国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来过这里，就想过来看看。听说这里还有不少人捡过漏，也想来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运气。”
说起这个，顾织雾又忍不住皱眉。
她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回去得和韩爷爷谈一谈。
韩瑾瑜不解顾织雾为什么突然皱眉，下意识的靠近了季明东几分。
想要试探顾织雾，又担心顾织雾真的对季明东有什么想法。
她只见过秦浪几次，但每次秦浪的样子都不像是家世好或者有什么能力的样子。
韩瑾瑜只当秦浪是哪个单位的小职员，或者工厂里的工人。
毕竟，现在国内不都是以当工人为荣么！
想到这里，韩瑾瑜心里不由得一哂，眼界这一点，顾织雾这辈子拍马也不及自己！
“那预祝你们胜利！”顾织雾有些不耐烦了，侧过身就要离开。
她都做的这么明显，韩瑾瑜要是再拦着，就崩了她在季明东面前装出来的温柔可心好妹妹的人设。
只是等顾织雾一走，韩瑾瑜就眼睛雾蒙蒙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略带委屈的说：“姐姐还是不喜欢我。”
季明东也知道韩家真假千金的事情。
要说真假千金，其实也不至于。
毕竟，两个孩子刚抱错就被发现了。
如果不是韩家人都上了船，已经快到大洋彼岸，后来国内又出了乱子，不好跟国内的朋友联系。
也不至于时隔二十年才找到顾织雾。
“缘分这种事情说不清的。顾同志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任何人有她那个遭遇，多少都会有些不满的。”季明东安慰韩瑾瑜。
尽管对顾织雾的模样惊艳，还惊喜她竟然会画画。
季明东此刻也对顾织雾多少有些不喜了。
这种事情韩瑾瑜也不想的，顾织雾竟然如此小肚鸡肠！
果然还是老师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顾织雾在红星食品厂又进了一次货，回店里之前还去了一趟银行。
存折上的数字离最开始的三万又接近了不少。
店里有刘振华，她也确实轻松了不少。
想到自己在琉璃厂突然想起的那件事，顾织雾抿了抿唇，又风风火火的去找韩爷爷。
“你说，要我上报琉璃厂这些地方古董交易的事情？”韩爷爷在京城也有一个办公点，是暂时租了少年宫隔壁的一栋三层小楼。
韩家的办公大楼还在建。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在办公室的韩爷爷和在家里，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戴着老花镜，一双眼睛锐利如刀，“你知不知道，现在国内的外汇收入其实这些文玩是占了一定份额的。”
不光琉璃厂潘家园这些地方有捡漏的。
就是友谊商店都有明码标价的文玩售卖。
“但是这些都是先辈留下的文化遗产，就这么卖出去，合适吗？我听说在海关，这种交易出入境还能有优待。”
顾织雾原本是不想管这些的。
只是听韩瑾瑜要在琉璃厂捡漏，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八十年代流出的古董文物，简直不要太多。
而且，随着琉璃厂潘家园这些地方的声名鹊起，这种私下的行为就更加猖獗了。
韩爷爷明白顾织雾的想法，也很欣慰小孙女除了赚钱做生意，还有这样的念头。
但该说的，他还是要说，“你提出遏制这样的情况，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善后呢？”
提出来是好的，但是提出来之后留下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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