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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锅佛跳墙，她从前一天就开始慢慢炖了，炭火都是算好了的。
“爷爷，我开您的车出去一趟！”顾织雾在去年抽空考了一张驾照。
准确的说，也不是考试。
八十年代可还没有驾校考试这样的地方。
想要学会开车，有驾照，得先去找一个师父。不光要学开车，连着修车也要学。
还有零零碎碎不少小项目。
顾织雾的这张驾照，也算是走了一点后门，开车技术过关，和简单的汽车修理知识，那位师傅就松口给她签了字，去换取了驾驶证。
这个年代的驾驶证都是手写的，外面套着大红色的外皮套，底下是烫金色的大字：龙腾国、机动车驾驶证。
资料页除了要写姓名籍贯出生年月，贴上一张证件照之外，还要填写单位名称和地址。
顾织雾的证书上写的就是韩爷爷的公司名称和地址。
“去吧！”韩爷爷摆手，和天叔在屋里下棋，还时不时就探着脖子去闻院子里飘满了的佛跳墙香味。
这锅佛跳墙香得！
他们家今天早上出门，胡同里不少人都一脸抱怨，啼笑皆非的说，佛跳墙香得他们昨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韩爷爷和天叔乐得带上家里的糖果点心去各家一边送，一边说抱歉。
大家也不是真抱怨。
住在冒儿胡同的，家庭条件都不差。
加上他们也知道韩家那是真有钱，人家吃得好，也都是自己赚来的。
这没什么好妒忌的。
只是真羡慕啊！
人家家里怎么就有一个那么会下厨的顾织雾呢！
西点做得好，中餐也不差啊！
顾织雾把车开到店里，糕点都仔细装箱放在了后备箱和车后座。
王卫红坐在副驾驶，刘振华怀里还抱着一个箱子坐在车后座。
不得不说，八十年代在京城开车就是痛快。
要换二十年后，大年三十儿这个点，要在京城开车。
能从下午五点，堵到吃年夜饭！
车子开到电视台门口，黄同志正好带着台里的员工出来，“顾同志，辛苦了！”
顾织雾连忙摆手，打开后备箱和车后座的车门，笑道：“让你们久等了才是！”
车门一打开，属于糕点的奶香和酥油、黄油香气就充斥在冰冷的空气中。
有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织雾面包，名不虚传呐！”黄同志用力的闻了一下，忍不住夸赞起来。
“过奖了！”顾织雾让刘振华和王卫红一起帮忙搬东西，她则跟着黄同志去见了吴部长。
其实主要还是签个字，确定货品已经送到了。
因为今天晚上的晚会重要，顾织雾见他们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也就没有在电视台多留。
把刘振华和王卫红都送到了他们住的地方，顾织雾这才回了韩家。
到家的时候，小丁差不多把年夜饭都做好了，佛跳墙也从炉子上端了下来。
韩瑾瑜也到了。
看着走在林芝书前面一步的韩其绅，顾织雾更加肯定了。
韩其绅和林芝书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不。
准确的说，是韩其绅有别样的心思，而林芝书还不知道。
这就有意思了。
倒不是顾织雾见不得人家夫妻感情好。
而是韩其绅和林芝书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畸形的。
也就是现在没有pua这个词汇。
如果有，那很多人就会发现，林芝书一直在常年pua韩其绅。
这两人的确是有感情的。
至少，韩其绅最初是真的非常爱林芝书。
在国外的时候也一样。
直到回国后，林芝书积极投入到和那些文化人聊风花雪月，这才出现了现在的情况。
“今天是除夕，谁要是让我听到了不高兴的话，明儿就别来了！以后也都别来了！”
开席之前，韩爷爷就沉声警告。
明眼看着好像是一视同仁，但实际上却是在警告林芝书和韩瑾瑜。
两人面色讪讪，谁乐意在年夜饭的时候被教训？
不过，教训了人之后的韩爷爷心情也好了不少，看着一大桌子菜，满意得直点头。
“今天的年夜饭，辛苦小雾了！”
顾织雾连忙笑道：“也没什么，我本来就喜欢做这些。”
饶是上辈子她已经是大老板了，顾织雾还是习惯每天自己下厨做饭。
只要有时间，她都会在家精心给自己做一桌饭菜。
分量不大，但绝对温馨。
韩爷爷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年的感觉了，端着酒杯，满面红光的说：“今年，我们终于是一家团聚，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了！小雾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这一点我们韩家人都要感念顾女士的恩情！其次，韩家从今年开始，就在逐步将产业转移回国内，其绅和其绅家的，你们在外面的时候也要言行得体，不要丢了韩家的颜面！”
顾织雾都能发现的事情，韩爷爷能看不出来？
对这个儿子，韩爷爷都不抱希望了。
他也觉得自己双标，但他双标得有道理。
从前韩其绅软弱无能，什么事情都由着林芝书折腾。爹娘都可以抛在林芝书后面，一个脑子里只有林芝书。
这样的韩其绅，韩爷爷不喜欢。
但对婚姻不忠，有了出轨心思的韩其绅，韩爷爷更是厌恶！
韩其绅也不知道听没听懂韩爷爷的弦外之意，端着酒杯连忙应是。
林芝书纵然心里万般不愿，也点点头应下了。
“小雾事业有成，小钦明年也要考上国内的大学再进修，学习国内的知识文化和社会情况，这很好！”
韩爷爷对韩瑾钦的决心这也是非常喜欢的。
只要韩瑾钦能坚持下去，韩爷爷也会一直支持。
最后倒是也提了韩瑾瑜一句，不过是让她放心，嫁妆的事情，韩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这话说得，其他人听着可能还没什么，林芝书听着觉得高兴。
可韩瑾瑜只觉得屈辱。
难道，她如果不是现在被迫搬出了韩家，那韩爷爷还要拒绝给她准备嫁妆不成？
“好，希望我们能在明年，更上一层楼！大家都能得偿所愿！”韩爷爷率先喝了一口，随后动了筷子。
其他人紧跟在后面，又是祝韩爷爷身体健康，又是祝他福寿延年的。
因为有韩爷爷的提前警告，年夜饭吃得那叫一个“和谐”。
至少，顾织雾是高兴的。
谁也不愿意好好吃着饭，突然有人来找茬不是？
年夜饭后，顾织雾和韩瑾钦一起端来了准备好的面团和调好的肉馅，摆在客厅。
1983年的春节，第一届联欢晚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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