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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能等天亮了。
欧阳止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此时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不如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好了。
闪身进了最近的一个空房间,现成的床与棉被,欧阳止打了个哈欠,直接和衣而眠。
翌日早朝。
整个朝堂的气氛无疑是严峻的,当然,除了梁肃这一派的人。
郑直低着头,整个人在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他还是没能帮到温老弟一家。
那该死的黑衣男子,要银子可以直说,为何骗他说能救下温家,害他白欢喜一场。
“郑爱卿,调查的可有结果?”
拓跋焰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郑直,开口问道。
郑直摇摇头,道:“启禀皇上,没有。”
拓跋焰听了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李侍郎直接开口道:“既然没查出来,那就证明温家与前朝勾结的事情的确是真的,皇上仁慈,还多让他们活了三天。”
郑直已然是无言以对,他活了大半辈子,最难受的大概就是今天了吧。
明知道温家是被诬陷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拓跋焰垂眸,继而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将温家众人押赴刑场,等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此言一出,梁肃心里彻底松了口气,这回真的已经成为定局了。
“皇上,那宝昭仪呢?”
李侍郎问出了梁肃心里在在意的这个问题。
拓跋焰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一眼,让李侍郎遍体生寒。
梁肃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拓跋焰的目光了的,心下一惊。
难道皇上并不想杀宝昭仪?如果宝昭仪不死,那他做的这一切还有何意义。
“皇上,温家勾结前朝,那宝昭仪自然是也脱不了干系,上次您遇刺的事情就是个例子,老臣知道您对宝昭仪不一般,可您也得为我烈焰的江山考虑啊。”
梁肃赶忙跪下开口道。
他这一跪,自然有许多大臣与他一起跪了下来。
“皇上,请您三思啊,宝昭仪留不得。”
拓跋焰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只有仅剩的几个在那儿站着,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自己真的要下旨杀了她吗?
聪慧的她……
狡黠的她……
第一次给自己送礼物的她……
……
梁肃一直在观察着拓跋焰的表情,见他的表情已经开始有所松动,立马继续开口。
“皇上,宝昭仪既然是前朝派来的,那么她对您的那些好一定都是假的,皇上,您想想,连替您挡箭这种事都能是假的,那么其他的还能有什么是真的!”
梁肃的话让拓跋焰瞬间清醒了过来,丞相说的对,那些都是假的,假的!
“将宝昭仪一同押往刑场。”
拓跋焰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将那些过往的画面压回心底。
是她先骗他的。
“皇上,有一个老者,说有要事求见皇上,他说他手里有重要的证据,是关于温家的。”
门外侍卫的声音将殿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拓跋焰的心里头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郑直的第一反应就是昨日去他府里的那人,或许是他带来消息了。
梁肃则是心里“咯噔”一下,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意识的他觉得不能让外面的人进来,于是他便直接开口道:“皇上岂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将他拖出去。”
郑直皱了皱眉,这梁丞相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梁丞相,皇上都还没发话,丞相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郑直疑惑的看了一眼梁肃,然后开口道。
梁肃自知失言,见拓跋焰看向自己的眼光已经变了,赶忙开口道:“皇上恕罪,老臣只是一时失言,但是老臣也是为了皇上着想谁知道外面那人的居心如何。”
郑直接着道:“梁丞相多虑了吧,还是说丞相并不想让温家翻案?”
拓跋焰打断梁肃正欲开口的梁肃,开口道:“让他进来。”
很快,欧阳止就被带了进来。
欧阳止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庄重的场合,他这一辈子自由惯了,所以稍微有些不适应。
而且也没人告诉他见到皇上该怎么做,所以,欧阳止很是江湖抱了抱拳,道:“草民欧阳止见过皇上。”
“你是那人找来的?”
郑直惊喜的开口。
欧阳止点点头,道:“郑大人,抱歉,有些事耽误了,不过幸好还不晚。”
两人谜一样的对话让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可梁肃心底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直觉这个叫什么欧阳止的到来不是什么好事。
“快将证据交给皇上。”
郑直也顾不得再说别的,赶忙开口催促道。
欧阳止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然后开口道:“请皇上过目。”
鄢玉上前一步,接过欧阳止手里的东西,递给拓跋焰。
拓跋焰接过后立马看了起来。
他大概看了一下,不是很明白。
“这是什么?”
拓跋焰看着底下的欧阳止疑惑的问道。
欧阳止解释道:“这个是玄门司的契约书,就是说,在温家搜出来的那些信件是有人在玄门司雇人做的,您手上拿的就是雇佣人签订的文书。”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如同被炸开了锅。
梁肃稳定心神,镇定的道:“一派胡言,郑大人,你觉得随意找个人来随口说几句,就能为温家翻案了不成。”
郑直颇不在意的看了梁肃一眼,然后开口道:“启禀皇上,这几日微臣也查到了一点线索,就是与玄门司有关,那些证据都还在微臣的府里放着,如果皇上要看,微臣可以现在去将那些拿过来。”
“郑大人,朝中谁不知道你与温家交好,谁知道那些是不是你伪造的,还有皇上手中的那个什么保密协议,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还有这个老头儿,你哪里找来的。”
梁肃哼了哼,开口道。
“梁丞相,你这是污蔑!”
郑直气的脸都红了。
拓跋焰皱眉,开口道:“行了,都别吵了。”
转而把目光放到了欧阳止的身上,开口道:“丞相的话也不无道理,朕拿什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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