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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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小姐。'富贵硬着头皮看向林夕，声音有点哆嗦。

    林夕冷笑，'你怕我？'

    富贵猛的摇头，'没啊二小姐，您找奴才有事？'这会儿他调整好心绪，面色恢复正常。

    林夕站直身子，不在倚着墙，围着这富贵转，'你这大白天的，来大姐这儿是为什么？家丁当值，不过是晚上守门，你这大白天的，还真稀奇。'

    富贵反应很快，又恭敬道：'昨晚上守夜，捡着个大小姐的东西，刚给她送过去。'

    这人是机灵的，这样套不出什么话来，林夕也不拐弯抹角，凝视他脸，直言道：'听说，你亲眼看见小竹掉进池塘里了。'

    富贵一个激灵，不由得连连后退，似乎想起什么最骇人的事情，整个人面目有些扭曲，好容易缓过神儿来，声音像只蚊子，'回二小姐的话，是奴才看到的。'

    '你倒是承认的爽快。'林夕逼近过去，眼睛里散着威慑的光，'那你，为什么不救她？'

    想起小竹泡的肿胀发白的脸，她的心上都如同被割去一块，好好的人，好好地性命，在他们这儿，怎的就不值一提？

    '奴才……不会水。'

    果然是这样的答案，林夕怒火燃起来，无法控制，揪住他的衣领，仿若稍一用力，就会讲这人的脖子拧断。

    '那你不会叫人？你不是最会叫人的吗？'

    富贵身子颤抖起来，面目扭曲着，声音颤抖的艰难说出完整的句子，'我叫了，大家伙儿那会都睡着，平常池塘那边没有人守着，我跑到东院叫人，回来把小竹救起来，已经迟了啊！'

    果然，所有的话他们都编排好了，一张嘴凭他怎么说，没有证据，一切的准确猜测，都是徒劳，林夕松了富贵，往大房院子里深深看了一眼，也看了一眼富贵，这才走开。

    若是古代有监控器，什么罪行都被录下来，那该有多好？

    嗳，她深深叹口气，无力疲乏感随之皆来。

    凌天辰被解禁足的消息，也从宫里传出来，林夕咂舌，长袍拢了拢身子，这对皇后娘娘来说是好事，对凌天胤却不是什么好事。

    近番太子之争已经波涛汹涌，凌天胤不想让林夕入宫，也不想让她卷入纷争，不料她自己在相府里，为着笑傲楼，为着小竹之死仍然难得安宁。

    兰香见她寝食难安的，总拉着她出来走走，积雪已经慢慢化掉，但仍是冷的，穿了一层又一层的夹袄，抱了暖手捂，才勉强出的门来。

    太阳却是很好的，花园里的花都枯败了，一派萧条的景象，她呆坐着，心里七想八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若是这里有电话，此时也能问问周沐怎么样了，现下已经去了几天了，杳无音信，让人心悸。

    远远地，就看见林夕坐在花园里，正是个正午时分，大太阳顶着，是神婆说的好时候。

    林嫣在一旁悄然站着，可思前想去，仍觉得自己不该出手。

    '现在，快去把三小姐叫来。'她指使秋菊。

    不能再等了，现在就是个好时候，春天就快来了，不能再让林夕嚣张下去。

    林嫣整个人窝在枯草旁，全然不顾大小姐端庄的形象，弯着腰，注视着远处坐在亭子里的林夕。

    赶来的林凡菱和林娇娇，看她背影拘镂着，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秋菊叫了声林嫣，林嫣才回过神儿来，一看林凡菱居然也跟着来，脸上一下子不好看起来，冷声道：'凡菱也来了啊。'

    林娇娇应了声，'凡菱和我一块儿在西苑绣花，秋菊火急火燎的来叫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就让凡菱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哦这样，我就是有点私事想和娇娇你单独说。'林嫣将头发挽了挽，眼睛锐利的顶着林娇娇和林凡菱姐妹情深握在一起的手。

    林凡菱刚要离开，被林娇娇拉住，她直言望着林嫣，'大姐，凡菱不是外人。'

    一时间，气氛僵持起来，林嫣的脸色黑到极点，冬日的午后静悄悄的，女人之间无声的战场一瞬间就能开启。

    '娇娇，你长本事了。'林嫣冷哼。

    林娇娇不是不怕的，可是看透本质，不想在被人用着做坏事，背锅。

    正要说什么，另一个清淡的声音响起来，'你们都在这儿窝着干嘛了。'

    是林夕，那张清丽的脸上，这会儿懒洋洋睨着她们，阳光洒落在她脸上，分辨不清眼中的情绪。

    林凡菱一看到林夕，就忍不住露出笑容，安心的笑。

    林嫣的脸色更黑，没了言语，本可以今天做到的事，这会儿，惹了一肚子气，又别有意味的看了林娇娇一眼，道一声'太阳太大，我先回去。'

    她一走，林娇娇才松了口气。

    骑虎难下，她知道，林嫣还会找自己办事，只能躲着逃着。

    女人之间无非也就那些事情，林夕这会儿烦，听她们说话声音才过来看看，本以为又是林娇娇和林嫣窝什么坏水儿，不过看这架势，凡菱和林娇娇在一块，让林嫣碰了一鼻子灰，想来也觉得有趣，女人向来喜欢抱团，好在凡菱是个好人。

    她淡淡笑了笑，'亭子里太阳好些，你们去那边吧，我呆不住，出去一趟。'

    这话自然是说给林凡菱的，林凡菱点头，又问，'二姐要去哪？'

    '妓院。'林夕撂下简短二字，留下林凡菱林娇娇二人瞠目结舌。

    在大宅里太过压抑，这京城里，也只有文茵能和自己聊得来。

    林夕不会太过避讳女儿身，罩了层面纱进去，掩盖住面孔，还是不能丢相府的脸。

    文茵这会儿在客房里弹琴，她百无聊赖，在一层楼里瞎逛。

    怪不得小畜生喜欢这儿，估计是个男人都喜欢，单不说一醉解千愁，就是美人在怀，香气扑鼻，醉生梦死，像现代的夜店，人们群魔乱舞，仿佛就真的忘记忧愁了。

    '怎么又在这儿？'她正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闯进耳膜，她惊了一惊，差点站不稳，那人心有灵犀似的，稳稳拖住了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