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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瞧见,又发话,'乐瑶,可是东西不和你胃口,告诉母后,你喜欢吃什么,本宫再让小厨房给你做。'
'回母后,我今儿早上吃的有些撑了,这才吃不下,不是因为不合口味。'魏乐瑶笑笑,言行举止还是颇为得体,虽然说话像雨丝儿似的,听着不太舒服,和她形体不太相似,但是不足挂齿的小缺点。
'娘娘,我素来喜欢吃甜,我想大福晋也该是喜欢的,那山楂糕开胃健脾。'林夕嘴角开着,露出若隐若现的虎牙给他们提议。
皇后娘娘也笑,林夕一向知道她心意,'那乐瑶,回去便给你带上些。'
魏乐瑶又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像是故意生疏似的,弄得在场的福晋们都侧目,原本轻松和乐的气氛,这会儿变得有点沉寂凝滞了。
她这么一弄,不会变通,皇后娘娘噎了噎,便不再多说了,总觉得是自己让孩子不自在了。
林夕看出他们有些隔阂,不过倒也不难理解,皇后就此一个儿子,这凌天辰生在福中不知福,也并不跟他亲,儿子尚且不跟娘亲,媳妇又怎可能跟婆婆亲呢。
只不过现下林夕瞧着皇后明显有些暗道了的平和的脸,心里有点抽抽的心疼,可怜天下父母心,用在皇权富贵家,谁能又说不是呢。
没过一会儿,?麽们带着福晋们在院子里练走姿请安的架势礼仪,每次中秋家宴,还要来很多外邦使者,皇帝可不得好好秀一秀这些个秀丽的少女儿媳,和他个个英俊潇洒的儿子。
林夕混在中间,有些暗暗叫苦,心道自己这是来受个什么罪啊,还不是什么福晋王妃呢,就要先适应这些封简礼制的繁文缛节了。
不过还是得硬撑着,她抬眼看那蒙玉,她也苦,眉眼皱成一团,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看着很委屈,也不敢多说。
来了皇宫,谁有自由可言。
倏的,听见咸福宫门口有女子欢快的声音,那声音分明是在叫,'林夕!'
林夕的手绢差点掉落,抬眼望去,竟是筱姑姑。
她笑,想招手也不敢,还在这个小队伍里练走姿呢,哪儿敢出去。
皇后倒是也瞧见了,向身边的宫女知会了一声,那春田便喊道,'各位福晋可以休息了,娘娘说福晋们都练的很好。'
林夕便趁机,从宫门溜出去。
萧筱直接就坐在宫门口,许久没见她,她好像圆润了些,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他太过华贵,但都是顶舒服的丝绸缎子,脸上是飞扬的,看起来精气神很好。
'姑姑,过得可还开心?'
林夕问着,坐在她一旁,二人走在门口,像两个孩子。
'不开心。'
林夕一滞,眉头皱了皱,'那姑姑为何……'
萧筱便笑起来,抚平她的眉眼,'你这孩子怎么和胤儿似的了,不能开玩笑了。'
林夕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问,'姑姑,自有重要,还是和喜欢的人相守重要。'
片刻的鸦雀无声,萧筱望向天空,'若是可以,和喜欢的人一块儿自由就好了。'
林夕也沉默了,她妄想的也是如此,可终归,只能是妄想。
'明天您会在宴席吗?'林夕又问。
'不知道,皇上没说。'萧筱转过头来,'不过我也不想去,瞧着挺烦心。'
林夕无言。
'不过夕儿,皇上要重新册封我了。'萧筱的声音淡然,面上也没什么表情,无悲无喜的样子。
'姑姑,可还是回到钟粹宫去住?'
'不知道。'萧筱笑了,'一问三不知,不过,我若是再次被册封,胤儿的身份就会显贵些。'
确实如此,朝中内堂皆有支持者,或许都不及皇上宠爱的妃子身边的耳边风。
'那姑姑您回来是为?'林夕心中突然生出寂然。
'没有的事,如皇后姐姐说的,我还喜欢老头。'萧筱终于笑了。
她这人不屑于说谎,更别说说谎与亲密的人听。
听闻此言,林夕放了些心。
若是不再喜欢一个人,还要装作喜欢他,与他同床共枕,该是多么痛苦的事。
萧筱拍了拍林夕的肩膀,'进去吧,一会儿她们该议论,你怎的休息这样久了。'
林夕笑笑,应声,'姑姑,我觉得,有些事,你可以实现的,你心里的某些想法,可能会很久很久,但是一定会。'
萧筱愣了愣,对她笑,'好。'
一年一中秋家宴,再次到来时,已经是'林夕'来这里的第三年。
虽说是和福晋们一块儿学了礼仪,她还是跟林家一堂坐着。
这样坐在这里,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从前她旁边是林嫣和林凡菱,现下,凡菱在景王府的家眷中间坐着,倒也开心,可是而今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林展龙也不在了,兰香毁了容。
本该是佳节开心的日子,林夕不知为何,一杯杯的悄然喝酒。
其他大臣还是那些大臣,勾心斗角还是勾心斗角,献礼的献礼,跳舞的跳舞,献技的献技,一如往常。
林嫣在一边笑,'妹妹这是有什么伤心事,自己在这里喝闷酒?'
林夕淡淡看她一眼,不言语,酒也就戛然而止,是不能再喝了,把控不住,容易失仪。
'妹妹怎么几天不见,就又变得傲慢些,怕是还没嫁出林家,就要不认得林家人,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林嫣咄咄。
林夕仍是不语,今天她不想抢人。
倒是那好久未见的刘姨娘和林娇娇,也安生了很多,不卑不亢的吃菜,头也不抬,不参与斗争似的。
'姐姐越活越不如从前了,嘴越发像个孩子。'林夕心情好了些,才悠悠然道。
'我是有什么说什么,不比某些人肚子里一套,外面又是一套,能把人哄得团团转。'
林夕笑了,'敢问姐姐,我把谁哄得团团转了?'
这世上谁能让她哄得团团转了?
'妹妹自己知道,我不想再说了,娇娇,陪我走走,我听着主事太监说可以不在坐上了。'林嫣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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