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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之前什么都没做过，那我们要你干什么？”
“不行不行，你这么瘦肯定没有日不落人强壮，还没工作经历，我们并不能聘用你。”
“没工作经历谁要你啊，还有，简历上的字太丑了。”
来到江南后，兜兜转转，不知道将一份手写的“简历”投递了多少遍，得到的永远都是拒绝与怀疑。
肖宇看着已经褶皱不堪的简历，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只是在江南熙攘的街头人流中显得很不起眼。
他已经在路上的乡村里尽量的了解这个世界了，貌似没什么用。
傍晚的夕阳逐渐被阴云笼罩，一天依旧离开西北边境两个月了，还是没有融入到这个社会。
“想活下去可真是不容易——啊。”
将简历褶皱抚平重新放回了怀里，肖宇朝着江南城外走去，今天碰的壁要好好回去消化消化，而胃今晚也只能继续消化野果子了。
老实说，他有些想家了，想念那明晃晃的，挂在海峡中间的月亮，不过这么狼狈的回去简直太丢脸了。
可那冰雪的气味和一望无垠的冰原真是好怀念啊。
漫无目的游荡了不知多久，离市区渐远。
几公里的路程，已经到了与繁华市区行成鲜明对比的贫民区。
只是字面意义上的贫民区而已，事实上这里游荡的绝大多数都是灾民。
被宣判死刑的“灾难感染病灾民”。
他们与被剥夺了掌握命运权利的奴隶和贫民无异，甚至要更低贱，在江南没有任何的社会地位，连街边游荡的流浪狗都有人去爱护，而他们，只有两双眼——冷眼和白眼。
绝望，迷茫和恐惧，所有负面的情绪和眼神，你都能在他们脸上找到。就算是那些被感染的小孩子也逃不过这氛围。天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负面的东西会彻底爆发。
肖宇住的地方在城郊外的一棵树上，这里并不是他的必经之地，但他每次都喜欢走这里。
帮一些病入膏肓的人干一些事情，或大或小，这是他来这之后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但依旧得到不到这群人的好感，不过也无所谓，他也并不在乎这可有可无的好感。
远处聚集的人群打断了肖宇的思绪，那些人似乎在远远是围观什么，却不敢上前。
“贱民，下次再见你进市区扰乱秩序我就把你扔到护城河里去喂鳄鱼！”
江南的军警头子挥舞着警棍，狠狠的抽打在了一位少女的肩膀上，随后威胁的瞪了一眼其他麻木围观的灾民，转身离去。
似乎多待一会都会脏了自己身体。
这种情况，生活在这里的人或许早已司空见惯。
人群散开后，肖宇走到了靠在墙边的少女身边。
“没事吧。”
只是那少女并没有搭理他，甚至连头都没舍得抬。
“之前在广场好像见到你在到处走，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肖宇并没有在意少女的冷漠，蹲下身子追问了一句，这个少女一身莫名其妙的制服和一对长耳朵简直不要太有辨识度。
她现在脸色苍白，碎裂的衣物处那条新增的伤痕更是在不停的往外流着鲜血。
“刺啦~”
从西北边境跟随肖宇跋涉千里的衬衫被撕掉了一截，一小瓶同样远道而来的烈酒倒在了碎布上。
任由酒精挥发了一会，肖宇才慢悠悠的举着这玩意朝少女的肩头凑去。
“收起你的善心，不要接近我。”
“我有权利泛滥我的善心，我只在乎你接不接受，别的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肖宇没有在意少女的警告，脸上有调笑的表情，可语气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沾着酒的碎衣服没受到任何抵抗，轻轻抵在了伤口上，少女轻轻嘶了一声，眉头微微一蹙，这才抬眼打量起肖宇。
暗银色的头发，很像是壮族，可没有那一对标志的耳朵，怎么说呢，更像是苗族的帅哥。
不对，苗族也有耳朵，这个人却连尾巴都没有。
一时间少女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打量的入神。
“啪~”
肖宇的响指将少女拉回了现实肖宇已经把少女肩头上的伤口包扎好了，只是手上弄上了不少鲜血。
“血。”
少女抿了抿嘴唇，心里挣扎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选择提醒了肖宇一句。
灾民的鲜血，在这个世界比毒药还要令人忌讳。
肖宇笑了一声，作为没见识过灾难感染病利害的他自然没有把鲜血放在心上，随便擦拭掉之后，半蹲在了这名长耳朵少女面前。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城区了，我并没有恶意。”
“为什么要帮我。”
少女认定这个既不是苗族也不是壮族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灾民。
“给予任在艰苦环境的生命帮助，这是我家的规矩，你也可以理解为同情心泛滥。”
肖宇抬头看着远处阴暗的天色，语气有些沉郁，继续道：“或许这座城市真的不需要这种同情了。”
“所以它该毁灭了。”
少女冷漠道。
肖宇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他对这些是没有兴趣的，对错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分明白。
“毁不毁灭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当个烂好人，所以需不需要帮助？”
“……”
“庆典广场，一根指挥棒，顶端是黄色的金属。”
少女低下了头，长长的耳朵也耷拉了一些，似乎接受帮助是一件无比丢脸的事情。
“等着吧，最好不要乱动。”
肖宇将另一只袖子卷了起来，至少看起来对称一些。
站起身刚准备离开，肖宇才一拍脑袋，一副突然记起重要事情的样子。
“差点忘了，我还要报酬的。”
他手插口袋回头笑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奸商。
少女心脏猛地一紧，心中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气已经到了嗓子眼，感觉像是被欺骗了一样，虽然这个家伙也没有说过无偿帮助。
果然，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呃
正在心里谴责的少女，突然感觉耳朵被抓住了，即使力度很轻，她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好棒，报酬就是这个了，下次要我帮忙就要摸两下了。”
少女闭上了眼睛，等到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消散的时候才睁开了眼睛。
肖宇已经走了。
银发长耳朵的苗族少女，在肖宇离开了老远之后，才慢慢的抬起头，嘴里呢喃了一句。
“同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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