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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快请刺史郭大人前来,十万火急!”
“是,太守大人!”
郭嵩正在呼呼大睡,当他被下人唤醒时,十分不满,得知是太守急招有要事相商,十分疑惑,这么晚会有何要事,不过不敢怠慢,太守毕竟是天河城最高长官
“哦,郭大人来了,抱歉,这么晚让郭大人前来,万望恕罪!”韩炳客套道
“不敢,韩大人客气了,不知这么晚招下官前来有何要事?”郭嵩回礼道
“实不相瞒,你我即将大祸临头啊!”
“什么?此话怎讲?”郭嵩大吃一惊
“不久前,我派去天河县的传令兵传来密信,天河县内有多人公然对抗朝廷,拒交征粮,甚至敢冲击县衙,意图造反,大逆不道!”
“大胆,他们敢,这是满门抄斩的死罪!”郭嵩大怒
“不错,一旦真的有人在你我治下造反,在这特殊时期,你我都难逃罪责,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我已经老了,可是郭大人年纪正盛,前途不可限量,不能因此毁于一旦啊!”
“对,对,那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彻查,澄清谣言,你我连夜即刻赶往天河县,控制局面,将聚众闹事的人全都抓起来,审查清楚,将危险从源头掐灭,让所有知情者守口如瓶。”
“好,好计谋,不知需要调动多少士兵才适合?”
“不需要太多,你我各带上三百左右即可,轻装赶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六百多人的队伍从天河北门离开,快马加鞭,直扑天河县,郭嵩一马当先,韩炳年老体虚,自然落后一大截,不过谁都没注意他嘴角露出的满满笑意,此计成矣!
一个时辰左右,队伍赶到天河县城门外,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大口喘气,却看到城门上无人值班守夜,郭嵩大怒,贪睡的门卫看到太守和刺史同时来临,差点被吓晕过去
来到县衙,值班的差役噤若寒蝉,告知县令大人并不在县衙,而在东大街一座府宅内,一行人又赶到府宅,左叫右唤无人开门,士兵破门而入,众人闯入进去,震惊地发现县令、县丞、县尉及县令师爷被绑在一起动弹不得,所有女眷仆人都昏睡不起
韩炳悄悄让数名心腹先赶往杀人现场,再假装回来汇报异常,一行人匆匆赶场,找到十数具北蛮人尸体,还有几具赵国女子尸体,遍体鳞伤,随后在库房发现大量粮食,全部打着天河县粮仓的标记,韩炳即刻赶到粮仓,开仓查验,一切真相公布于众
郭嵩傻眼了,意识到自己被人牵着走,也明白过来,太守把他拉入一条战船上了,想下去已经迟了
“郭大人,此事伤及国体,你我身为赵国人,当为赵国安危鞠躬尽瘁,才不负皇恩浩荡,实不相瞒,我虽有耳闻,但却不知事情严重到如此地步,天河县如此,其余各县恐怕也是如此,你我只有查清一切,上报朝廷,才能脱得干系,而且要尽量追回被卖的粮食,越快行动越好,不然粮食被蛮人尽数运往北方,你我难逃失察之罪,尽力补救,戴罪立功,才能活命啊!”
“韩大人,你瞒的我好苦啊!”
“事急从权,还望郭大人见谅,而如今你我绑在一条船上,只进不退,还望郭大人三思啊!”
“哎,事到如今,我还有退路么,只能陪韩大人闯一闯了!”
郭嵩无可奈何,进是一刀,退也是一刀,只是看这一刀砍下来,死的好不好看,既然要死,自然还是要选择死的好看一点
蔡永等一众人被关入大牢,再无见天之日,韩炳立刻宣布取消征粮令,调来军队将二十万石粮食运往廊西路,作为第一批赈灾粮;而后两人联名上奏朝廷,将天河县发生的事详细上报,等待朝廷旨意,随后调集兵马,组成十数支查粮队伍,带着天河太守和刺史的联名签署令彻查诸县府粮仓
上京城上空乌云密布,一丝丝电弧在游走,朝堂上赵王宋煜爆发雷霆之怒,他被气得差点吐血,直接在早朝上破口大骂
“乱臣贼子,无法无天,是谁给他们的胆,竟敢将粮仓卖空,中饱私囊,通敌卖国,可杀!司马匡,你这个丞相眼光真不错啊,蔡永可是你的得意门生,什么忠君爱国,孤问你,他忠的是哪个君,爱的是哪个国,你来告诉孤!”
“启禀皇上,老臣老眼昏花,看错了那个善于伪装的蔡永贼子,请皇上准许老臣辞去左丞相一职,另请贤能!”
赵王长相俊朗,一双细眼显得过于阴柔,闻听司马匡此言,双目欲似喷火,这些人就喜欢玩这一套,出了事就以辞职为借口来脱身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这件事的责任不全在老丞相身上,天河太守韩大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蔡永等人在韩大人治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而韩大人却一无所知,这不是渎职么?”吏部尚书秦敬进言道
“不错,秦大人所言甚是,这韩炳才是严重渎职之罪啊!”
所有人眼睛一亮,将责任都推给韩炳,他们完全忘记了,就是他们硬将蔡永之辈塞到天河路诸县为官,以他们为靠山,阳奉阴违,胆大包天,逢年过节还贡献给他们不少的钱财来当谢礼,一个个高兴的收着钱,提供各种便利,与韩炳作对,要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赵王宋煜早已被这些人蒙蔽了双眼,堵塞了双耳,他忘记了,是他默许诸臣用尽手段分散韩炳的权力,防止他图谋不轨,此刻他也觉得,韩炳身为蔡永等人的上官,居然对他们的行为后知后觉,罪责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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