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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山，你也得跟小柔说说，村里也不流行城里那一套，男女之间还是避讳一些的好。”素素见铁山的脸色有所改变，赶紧继续道：“她们城里女孩就爱跟男人推推搡搡的，在咱们农村，看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铁山的心里像是坠着石头，脸上也像是被寒风吹过，嘴巴僵硬的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不是说，小柔是狐妖么，怎么又说她是城里女孩子了？”铁山站在原地缓了缓，才不紧不慢的道，“既然你知道人家是城里的女孩子，就应该收起自己的农村妇女的小家子气，免得被人家瞧不起。”
铁山说完，不等素素反驳甩手就走。
虽然气头上，铁山能说出这样的话，但面对小柔，铁山心底还是不能忘掉素素的话，心里有疑虑，但嘴上又不好说明，只远远的看着小柔，并没有走近了。
“铁山兄弟，你站在这里干啥呢？”
正出神，张寡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将铁山吓了一跳。
“我……”铁山顿了顿神，转身看见张寡妇带着村里了几个妇女站在身后，这些妇女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竹篮。
“你们这是干啥去啊？”铁山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她们身后的篮子，“这才啥年月，山上还没有野菜呢。”
“啥野菜啊，我们这不是跟着你媳妇收拾果园呢么。“张寡妇身后的妇女七嘴八舌的笑道，”多亏了你媳妇，让我们这几户没有地的妇女也有活儿干。“
”是啊，你们两口子可是积德了，我们男爷们儿跟着你干，我们这帮老娘们儿跟着你媳妇干，反正都别闲着了。“
”是啊，这又有吃的，又有工资，哈不耽误照顾孩子，就是出门打工也没有这样好的事儿啊。“
见妇女们这样说，铁山的心里漏进了一丝阳光。
”你是说，这几天你们都跟着小柔一起干活？“铁山带着几分惊喜的神色的道。
”是啊，以后我们天天都来。“几个妇女跟着张寡妇打着招呼就下山去了。
铁山这才放下刚才的阴影，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小柔走去。
这一路走来，铁山发现果园的果树几乎都变了样子，向阳面的果树都做了防风的固定支架，阴面的果树都裹上了防寒的草绳。
”我说你一个人怎么能做这么多事情，原来暗自请了工人呢啊。“铁山一边欣赏着小柔的杰作，一边感叹道：”想不到你一个女人家还挺能撑住事儿的，请工人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的果园，我自然做的了主，为什么要跟你商量。“小柔虽然忙得头也不抬，但嘴上的话却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的。
铁山想起素素说的，小柔是城里的姑娘，又是大学生，心底有骄傲，说话自然很强硬。
这份强硬让铁山很不舒服，却又不好说出口，只好帮着小柔一起忙，缓解自己压抑的心情。
”铁山，马上就有一场倒春寒，你最近这段时间要赶紧做好果园的防冻工作，不然今年很有可能保不住收成。“干完活儿，小柔捶了捶自己的腰，”防寒的光是草绳是不够的，那些已经开花的果树，最好用棚子盖起来。“
这扣大棚的事情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十分的困难，铁山心里知道赵天成是不会同意，但面上还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自从果树种上，赵天成手里的账面就吃紧了，照这样下去，撑不到收获，就要去银行贷款了。
“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我可以先借给你。”小柔像是看穿了铁山的心事，认真的道。
“你怎么知道有倒春寒？”铁山被小柔看穿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这里是山区，不一定每年都有倒春寒的，而且即便是有，也不会有多严重，对果树的影响不大。”
“照我说的做，保证不会错。”小柔说着，扛着工具就往山下走。
小柔的态度像是与从前换了一个人，铁山一边跟随着小柔的脚步，一边回想着，小柔从前是多么温柔啊，即便是铁山什么都不懂，也会用很温柔的态度激励他。
而现在，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跟铁山商量，对待铁山的态度也是居高临下的。
难道真的像素素说的，人家是城里人，跟农村妇女不一样？
想到这里，铁山的心情有些沉重，回到家里见素素还没有走，心里更是堵得慌。
一顿晚饭后，素素照旧以女主人的身份忙进忙出的收拾，铁山老娘享受着素素的勤快，坐在门槛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欣赏着素素的忙碌。
而小柔则坐在炕上，对着一本书正细细的看着，眼里完全没有这个世界的样子。
铁山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对自己很关心的样子，但实则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将自己的需求放在眼里，铁山想到这里，郁闷的下山去。
铁山本以为自己下山，至少素素会叫住自己，或者跟着自己一起下山，关心一下他，可铁山没有想到，大家好像都没有看到铁山一般。
铁山有些失落的走在黑漆漆的村街上，不由自主的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等走近了了才看清楚，这是村里的诊所，便走了进去。
李亚男正在看着医书，见铁山进来，忙将书放下，脸上带着玩味儿的笑招呼道：“听说你那便宜媳妇是城里的大学生，真是好福气啊。”
李亚男是和铁山一起长大的同学，因为年轻的时候又美又优秀，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至今待字闺中。
李亚男的玩笑正中了铁山的心事，铁山叹了口气，将心里的烦闷一股脑的倒给李亚男，一是因为两个人是发小，有交情，又因为李亚男是村里唯一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铁山希望她能说出不一样的话来，替自己解决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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