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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这样火急火燎的。”
李婶见了铁山,像是可算见到亲人似得,还没说出话来,眼泪就先掉出来了。
“铁山啊,你赶紧去劝劝你干爹,他不让你亚男妹子回村了。”李婶一边淌眼抹泪的说着,一边拉着铁山道:“我和你干爹拢共就这么一个孩子,亚男一个人在外面,还带这个……”
李婶说着,看了看铁山身后的小柔,小柔对李婶摇摇头,“干娘,你放心,干爹要是不让亚男妹子进门,我和铁山是她的哥嫂,不能不管。”
小柔这样大气的话让铁山不禁欣慰,同时心里生出一个主意。
“干娘,我不来,我正要去找你呢。”铁山扶着李婶,故意大声道:“我们家的房子啊,又不知道被谁给推了,得去你家借住啊。”
经过村道时,村民见铁山一家人往李婶家里去,都夸赞候李两家的和睦,
李炳德家,他正躺在炕上粗声喘气,经历了李亚男怀孕生子这件事,他已经没有了自持是读书人的矜持,也没有了老中医该有的气定神闲。
此时,李炳德只是一个父亲,一个为女儿焦心却无能为力的父亲。
铁山没有做过父亲,或者说,没有做过真正的父亲,他不能理解李炳德此时的心情,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
“干爹,你看这样行不,我和小柔一直没有孩子……”铁山坐在李炳德的炕沿上,看着他的后背,想要说出心中的想法,却实在不敢,只能低声道:“亚男妹子还是个姑娘,只是得了怪病,去城里治一段时间就好了。”
铁山这话正中了李炳德的下怀,他翻身看着铁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打算在最近去福利院抱养一个孩子。”铁山见李炳德的眼睛放光,低声道:“只有在福利院抱来的孩子,才能有合法的身份。”
“那……你们明天就去办这件事吧。”李炳德像是回光返照的老人,焦急的道:“这抱养孩子啊,越早抱回来,感情越好。”
铁山当然知道李炳德的言外之意,有些为难的道:“我倒是能现在就去,但是得有个合适的契机,再者,亚男妹子也得同意。”
“她敢不同意,我就让她死在外面!”李炳德老汉梗着脖子道。
这就是典型的农民精神,面子上的事儿大于一切。
自从李炳德发现亚男有孕,就猜出了是与铁山的那一晚,他几次三番的给李亚男配置滑胎的中药,都被李亚男以死威胁。
眼见孩子真的落地了,是男孩,这对于一辈子没有自己儿子的李炳德来说,也是一件欣喜的事情。
但李亚男终究还是个没有出嫁的姑娘,名不正言不顺的生下孩子,这李家几代人的老脸都丢尽了。
如今铁山肯想办法领养,也算是勉强将这件丑事遮过去了,而且与铁山一个村住着,孩子也时常能见,这简直是两全其美的事了。
“你现在就去县城,连夜把孩子抱回来。”李炳德起身穿好衣服,“我也跟你一起去,亚男要是不同意,我就碰死在她面前。”
铁山了解李炳德的性子,只得由着他,吃了晚饭先去镇上去租车。
吃了晚饭,又商量好了抱养细节,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白天劳作了一天的村民都早早的歇着了,铁山不敢打手电,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摸黑朝镇上走去。
村里离镇上要经过两片树林和三个村子,刚出村子没多久,铁山就看到前面树林路上,一个女人正打着手电朝前走着。
铁山琢磨着,这个深更半夜的还在外面走路的女人一定不简单,如果不是她拿着手电,铁山都要以为她是什么妖了。
已经出了村子,铁山也不怕被人看见,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那个女人,想要借她的光,一起朝镇上走。
谁知道铁山想要追上前面的女人,而那女人却像是害怕被追上,也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前走,铁山越追,她走的越快,最后铁山朝她的方向跑去,她也跑起来,只是没跑出两步,就跌坐在地上哭了。
“你不要伤害我,我的钱都给你。”
那女人一边哭着一边坐在地上朝后退,手电也摔在了路边。
“素素?”铁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赶紧将地上的女人拉起来,“你这大半夜的往哪里去?”
见追自己的人是铁山,素素哇的一声抱着铁山哭了。
原来这素素中秋节的晚上赶回来,心里想着陪自己的老爹过中秋节,谁知道进门就看到自己的爹满脸的不高兴,便去请铁山老娘,却陪着铁山老娘找了半夜的铁山。
本就不高兴的素素爹,见素素又为了铁山半夜不回家,心里更加生气,见素素一回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还将村里关于铁山的传言说给素素听。
“就你还惦记着他,人家不知道多快活,家里一个小柔,又和果园技术员不清不楚的,有人都看到他们俩相好了。”素素爹用鼻子冷哼一声,嘲讽道:“就连那傲的不行那个李亚男,都怀了他的孩子。”
“你瞎说什么!”素素哭着想跟自己的爹辩白两句,却没有合理的证据。
“我瞎说?村里人的这么多。”素素爹见素素哭了,更加得意,“那个李亚男昨天就被车拉走了,说是病重了,我看就是去生孩子去了。”
说着,素素爹就摔门而去,临走前还将门反锁了。
“别给我出去丢人现眼。”素素爹拿着钥匙走了。
等到晚上,素素才等到自己拿喝醉了的爹,趁着素素爹睡着了,素素才跑了出来。
“你们这样把孩子抱回来,村里人终究还会说闲话。”素素听了铁山出门的目的,忍着心底的疑问和痛道:“本来就风言风语的传你跟亚男……你抱回来不就相当于认了这孩子吗?”
“那怎么办?”铁山当局者迷,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我要是不把孩子抱来,干爹估计就得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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