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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食记酒楼三楼秘室内，冯南坐在茶桌旁对着石达问道。
“不好隐瞒大公子，正是我劫的。”
“呵，你胆子倒是很大！”周楚出言讽刺。
石达并不在意，起身走到多宝格边，拿起一颗珍珠手中把玩，说道：“我这也是劫富济贫，那些都是不义之财。”
冯南看着他，并未说话，等他下文。
“几个月前，我就得知到各郡闹饥荒的事情。”
石达离开多宝格，向着茶桌走来，继续说道：“那时，就有好几个大户在囤积粮食，为了不让他们奇货可居，扰乱市场，大发国难财，我所能做的就是将那些粮食劫了下来。”
周楚看着石达以大侠自居的样，真想上前揍他两拳，“你可知道？因你劫粮，现在市面上粮食奇缺，难民一个都没有被扶济！”
“你说的是那些外族流民？”石达轻笑道，“那与我们大进何干，我这些粮食是留给大进子民的。”
“你！”周楚气急。
“好了！”
冯南发话了，安抚了下周楚，又对石达说道：“石达，你是聪明还有胆量，但你行侠却不仗义!行为更是不检！”
石达本来一直以侠义之士自居，现在却被冯南如此评价，心中不忿，但却没有开口。
周楚见石达被冯南的话将住了，心中好不得意。
见石达不开口，冯南知道，他虽然没有反驳，但心中定不认同，便继续说道：“君子，取之有道，何为道，自然是规则，你随意抢掠就是破坏了规则，因此，道你是谈不上了，君子更加无法自居。”
听见冯南的话，石达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周楚一旁看得，心中更是得意万分，哈哈，你再炫啊，看大公子怎么教你做人。
冯南起身，看着满屋的珍宝，“你虽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但却严于待人，宽于待己，你收藏的这些珍宝，跟你口中的不义之财有何区别？这便是行为不检！”
“还有，天下人民是一家，大家都是命运共同体，为什么要分外族内族，如果是你沦落到要被救济，却被人区别对待之时，你又该当如何作想？”
听到冯南的话，石达震住了，前面两点他没反驳，便表示认同，但是后面那句，天下人民是一家，命运共同体，是个什么意思？
他很想反驳，但又觉得冯南此言，非常富有哲理，只是自己一时无法领悟参透。
冯南看着前方，落寞地说道：“为人立世，我们只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粒粟，怎么能够狭隘地决定别人的生存机会呢？而且更加没有资格去判定，哪些人应该被救助，哪些人不应该被救助。”
周楚敬佩地看着大公子，眼神挑衅地看向石达，哼，这下你没话说了吧，不再自诩侠士，自诩君子了吧。
此刻，石达呆呆地望着冯南，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一定是来自于太古的光，是来驱散阴霾，消解偏执的。
若真的存在这种大义，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
天禄阁内，提神香，烟雾袅袅。
皇帝启炎端坐在书案前，冯锐正与之商议国是。
“咳咳咳。”启炎看着令报轻声咳嗽。
冯锐关切道：“圣上，御体违和，还是先行休息吧。”
“唉，政事繁重，朕怎能安心休息呢？”
启炎抚着胸口，舒了口气，摆摆手，道：“朕没事，朕的身体心里有数。”
冯锐连忙上前，将茶盏递了上去，启炎接过茶，抿了一口，问道：“冯相，鲜卑族赈灾事宜，可有什么见解？”
“禀圣上，臣倒是有一些想法，供圣上参详。”冯锐恭敬回道。
启炎一听，兴致盎然道：“快讲。”
“是。”冯锐应了一声，回道，“慕容非与我朝交好，此次鲜卑有难，于情于理都要救助，但是，也不能直接无条件地提供粮食。”
启炎有些了然，“你是说，通过贸易形式，进行货品交换？”
“圣上，贸易形式是个非常好的良策，但是鲜卑遇到大旱，族内恐怕没有多余物资。”
“那冯相还有何良策？”启炎追问。
冯锐看着圣上，迟疑几秒，说道：“发行国债。”
启炎有些疑惑，这国债为何物，但是他没有问出口，等着冯锐下文。
“圣上，发行国债用于两个方向，对内和对外，对内向持有粮食的大户收购粮食，但是不用银票，而用债券，债券分为几年期，不得在市面流通，但是持有一定数额债券的大户，可以用作抵税之用，这部分税收，相当于朝廷借粮的利息，只是分期支付。”
“妙啊！”启炎闻言，眼睛一亮，示意冯锐坐下回话，期待地问道：“冯相，这对外呢？”
冯锐行了个谢礼，坐下继续说道：“这对外，比如鲜卑此次要求我朝赈灾，这拨放的粮食根据持有成本，让他们以债务的形式，我朝以债权的形式，签订协议，我朝持有债券，他们分期支付债息，为我朝世代打工。”
“呃……这打工为何意？”启炎好奇地问。
见圣上问话，冯锐骄傲地说道：“呵呵，这是我家女公子的言辞，就是给我朝还债，可以用人力，也可以用物力来偿还。也就是说，鲜卑族既可以用现成的物资还债，也可以向我朝输送劳动力到我朝来劳作抵债。”
听得冯锐一番详细解释，启炎内心开怀，这相府女公子果然不同凡响，这太子妃的人选铁定是她了。
“冯相，贵公子今年多大了？”启炎明知故问道。
听圣上如此问，冯锐一时不解，但还是照实回道：“南儿，今年十二，再过几个月，过了年就十三了。”
“十三，年纪还小。”启炎手指敲着桌子，想了一会，说道：“我朝入仕虽然没有女子，但也没有限定性别，贵公子可否来宫里当差，先来当个中书舍人，冯相，你看如何？”
“这……”冯锐迟疑，自家女儿要是进宫当差，可就不能随时见面了。
启炎见冯锐迟疑，安抚他道：“冯相，是不是舍不得，但说不定贵公子愿意呢？你还是回去问问她意见如何吧。”
【作者题外话】：哈哈，在小说里怼人好生过瘾，说辞一套一套的，怼得石达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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