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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惨然一笑：“政府会相信一个道士的话吗？何况挖人坟墓是有损阴德的事，我如报告，无疑罪魁祸首。”
王丽娟：“！”
“那么后来你又为什么把我们引向古墓呢？”王丽娟进一步问到。
老者道：“我记得我刚说过，那几个物件被盗，引出古墓中的邪物，我才知道那几个物件来自古墓。从那时我才把徒弟的失踪和古墓联系起来，我想了解徒弟失踪的真相。”
“现在你知道徒弟在古墓中被杀，你是怎么想的？”
王丽娟紧追不舍，想从老道人的谈话中找出破绽。
“追查凶犯，为徒报仇。”老道人说得斩钉截铁，脸上也同时浮现出浓浓的恨意。
王丽娟虽然没有解除对老道人的怀疑，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怀疑也只是怀疑。
汪行却不是这样想，他经历过鬼市上的事，他觉得老道士的话是可信的。现在只有让老道士配合追查破案线索，才是正确的选择。
汪行问老者：“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请你徒弟做法事的人吗？”
老者边回忆边说：“我没见过这个人，当时他们是通过电话联系的。不过这个人肯定和小徒熟悉，不然一般都是到家里来请。”
汪行：“当时他走的时候都说了什么，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老者一边把他徒弟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递给负责记录的王丽娟；一边说：
“徒弟接到电话，只和我打了招呼就走了，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接了电话之后，走的时候似乎很兴奋。”
老者接着又补充道：“徒弟出去的第一天曾通过电话告诉我，他可能两三天才能回来。但第二天我给徒弟打电话，电话就关机了。”
王丽娟接过话茬，又问：“你们每次出去做法事都是你徒弟去吗？你为什么不去呢？”
老者叹了一口气，指着外面的花草树木说：“徒弟大了之后，一般简单的法事，都是徒弟出面。只有徒弟处理不了的事，我才出去。我已经七十多岁了，走路也不灵便，大多数时间在家里弄这些花草。”
汪行看着老者伤心的样子，故意转移了话题。他问老者：“平时都有什么人和你徒弟走的近？”
老者想了想说：“徒弟小的时候，邻居有几个伙伴和小徒要好。可是大了之后，他们有的升学、有的当兵、有的去了外地。只有琉璃市场的林强还在附近，我上次写符的时候，还给他家写了一道符。”
汪行听了老者的话，思考了一会。心里想到：这个林强是一条重要线索。
汪行又不经意地说：“这个林强的古玩生意怎么样？是老字号生意吗？”
老者看了看汪行，回答道：“林强是小徒的初中同学，那之前他家就做古玩生意。不过听说他的父亲是本市一家工厂的会计，后来工厂倒闭，就下岗了，从那之后就做起古玩生意。”
“你能说说他的长相吗？”汪行看着老者说。
王丽娟：“？”
“家里有小徒的毕业照片，里面有林强。”
老者说完话，就去了楼上，不一会拿下来一个相册递给汪行。
汪行翻开相册，找到初中毕业照片问：“哪一个是林强？”
老者指着照片中后排左侧的人，说：“就是他。”
汪行仔细打量着这个人，并且努力分辨林强的头部特征。
王丽娟看他看得很入神，很不满意地提醒道：
“一会去看他的真人，比照片不是更准确吗！”
汪行：“？”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汪行忙顺口说道：“嗯，这个小伙子很帅气。”
王丽娟白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的脸上不自然露出些许轻视的表情，意思很明显表达出自己的遗憾。
汪行看出她表情的变化，故意说道：“有时一个人的面相，也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例如……”
王丽娟没好气地看着汪行，说道：“好像犯罪心理学上没有这一说法，实践中也很少有这样的例证，这可能是你自己的臆测。”
汪行没有接王丽娟的话，很帅气地抬起头，问老者道：“林强身高大概是多少？”
老者想了想，说道：“大概有一米七左右，比你的身高要矮一些，和这位女警官的个头差不多。”
汪行眼睛越来越亮，他回想梦中看到的情况，感觉有些相似的地方。为了避免某人的鄙视，他没有再问下去。马上转移话题，道：“我们可以到你徒弟的房间看看吗？包括他的遗物。”
“可以，就在二楼！”
汪行上了二楼。他看到，左边的房间是吴坤的卧室，房间很整洁，被子叠放在床头。床头一边是衣柜，靠近床的一侧隔层里放着很多书。汪行翻看这些书籍，大都是和修道有关的旧书。除了修道的书，还有几本文物图册和历史方面的著作。汪行翻开一本文物图册，意外地在里边掉出一张照片。照片看起来新拍不久，是一个年轻姑娘的照片。
汪行把照片递给王丽娟，说道：“这个照片是谁的，可能对我们破案很有用。”
老者上前看了看，说道：“这可能是家徒的女友，我没有见过她本人，只是听他提起过。你们看什么有用，尽管拿回去研究。床底还有一个箱子，那几件古董就曾放在箱子里。”
汪行打开箱子，里面很乱，都是些常用的小工具。汪行在里面找到一个罗盘和一个防水矿灯，还有一个尖嘴锤。这把尖嘴锤马上引起汪行的特别重视，这不就是梦中行凶之人所用的工具吗！
汪行把锤子、矿灯和罗盘拿出来，问老者：“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做法事用的吗？”
“啊！这个罗盘是用得着的，矿灯在晚上照明有时也能用到，这个锤子我们是不用的，不知这孩子买来做什么用。”
王丽娟又在吴坤的被子上，找出几根吴坤的毛发装在证物袋里，以确定吴坤的身份。此外汪行又在吴坤的衣服兜里找出一个超市收款票据。票据里除了一些日用品，还有一个竹夹和一个麻布旅行兜。
汪行和王丽娟见没有其它有价值线索，把所取物品列了一个清单，交给老者，并解释道：“这几件东西我们做为物证和线索用一下，过后返回。”
“不用了，这个卧室的东西我原样保存着，你们有需要随时过来拿。日后需要我做什么，随时打电话给我。只是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王丽娟警惕地看了一眼老者，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我们肯定依法办事，不会因为一句话影响办案准确性。”
老者看着汪行，好一会才说道：“不是，我这么大年纪，也不在乎别的什么了。我是想提醒这位警官，办案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墓穴里千万不要进。切记，切记！”
王丽娟：“？”
老者似乎还有没说尽的话，看了眼王丽娟，他并没有说下去，只是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汪行。意思是希望汪行相信自己的话。
汪行心里一凛，他不怕死，但他相信老者说的话。那个黑影说的话、以及后来做的那个噩梦都使他有所警觉。他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点头说道：“谢谢你老关心，我一定会注意！”
王丽娟并不相信道士，也不信有什么鬼魂之说，她把老者的话当成一种威胁。她最需要的是找到证据，证明老者是杀人凶手，或者参与了盗墓。
老者把汪行他们送出大门，二人临上车时他又说道：“家徒的事就靠你们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闲着，我有什么发现一定告诉你们。盼望早一天揪出凶手，让家徒死而瞑目。”
老者的语调充满悲苍，此时他不像一个看破红尘的道士，更像一位失去亲人的普通老人。汪行同情地看一眼老者，他相信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即使道士也不例外。
王丽娟似乎看出汪行的内心想法，她一边启动车辆，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说：“英雄也有心软的一面，你信这个道士的话吗？”
汪行干脆地答道：“如果是昨天，或者以前，我不信。但是今天我信。”
王丽娟揶揄道：“想不到一个学者、特种兵大英雄，竟然也是唯心论者！”
汪行故意甩了一下头，正气凛然地说：“唯物也好，唯心也罢，只要心存正义，不畏邪恶，这就够了。我不想得到多少，只想永远做一个正义的战士。”
王丽娟不屑地说：“好高大，有气质，真不错。不过只有勇气和正义感作为警察远远不够，要学的东西很多！”
汪行并不计较她说的话，打趣道：
“是，作为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你说的非常正确，向你学习。”
王丽娟摆出大姐大的姿态，理所当然地说：“学着吧，我教你。”
王丽娟一脚油门，车飞快地冲出巷道。汪行赶紧提醒道：“注意，注意车速！”
“怎么，你怕了？”
汪行实时反击道：“哼，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怕字，不过也得分什么事，做无谓的牺牲，那是蠢！”
王丽娟解释道：“我是急着看看吴坤的老同学林强。”
“怎么，你也对林强感兴趣？”
“我希望用证据去排除，和受害者有关的每个人都有疑点。还有那张女孩的照片，我觉得是一个重要线索。”
“我也是这么认为。道士谈话中提到过，吴坤走的时候很高兴。那么什么事会让一个年轻男人如此兴奋呢？肯定是会恋人。”
“这是你的感觉，还是深刻体会？”
“这，这是我的分析，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嗯！你分析的很好。可是女孩和盗墓贼有什么联系呢？”
“这里肯定有故事，我们先看看林强、再调查那个女孩。对了，得让吴起来去查查吴坤三个月前的通话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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