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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忆秦娥,说的就是昌邑古城人杰地灵,以及重要的地理位置。
昌邑古城历来是一个盛产五谷的富庶之地。北方的牛马牲畜,南方的丝茶竹器,东方的鱼盐海产,西方的皮革纹族,各路客商齐集于此。自西周到秦汉,此地即为中原军事重地,经济异常发达。昌邑王刘贺,西汉第九位皇帝就出生在此。
上官宏带着徒弟王路,日夜兼程,来到昌邑古城,下榻云丰客店。一路上他们经过很多地方,但是像昌邑城这样的繁华的地方,还是不多见。
这里虽然四通八达,商旅贵客不绝,但却秩序井然,几乎看不到市井无赖之徒,也少有衣衫褴褛、沿街乞讨的流民,官兵也很少见。
虽然昌邑王绯闻不断,可是秦楼楚馆等肮脏交易场所却几乎没有,倒是打把势卖艺,说书唱曲的地方不少。这让上官宏感到困惑,这究竟是什么所在,昌邑城简直在上官宏眼里成为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几天来,上官宏带着徒弟王路,穿行于昌邑城的大街小巷。无论是繁华闹市,还是贫民集聚地的茅房草庐,无一地不是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打架斗殴之事少有。
老人们三五成群,听书唱曲,闲聊八卦。儿童唱着童谣跑来跑去,童谣的内容却是说昌邑王的风流韵事。上官宏特意注意听了童谣内容:
昌邑王,不贤良,狩猎、逗趣、拉家常!风来风去皆有乐,姑娘、媳妇屋里藏。
这种童谣是对昌邑王的贬损,但是孩子们到处喊着这样的童谣,似乎并无人过问。别说王爷,就是一般的地方官听到贬损自己的话也会出面制止,严重的会抓起来问罪。可是这里却当做乐趣,四处传唱。
眼看到中午,上官宏领着王路找了一家酒店打尖歇脚。店里人很多,也很热闹,师徒二人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店小迎上来问候道:“道爷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南北风味俱全,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各色菜品都有。”
上官宏点了四样北方小菜,要了一壶酒,又给王路要了他喜欢吃的糕点。这才四处观望,注意倾听邻桌谈话。
其中靠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乡绅模样的中年人。听他们的说话,一个是像北方人,一个是本地口音。
只听那个本地口音微胖的人说:“老弟由北方来,可曾听说当今皇帝病情加重,可是要改朝换代吗?”
北方人低声说道:“张兄可不要乱说话,以防隔墙有耳。大将军把持朝政,大汉江山不定哪时改名换姓。”
本地人:“难道他真要自己主政,刘氏难道没人了吗!”
北方人比了个手势,说话声音更低,上官宏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两人闷头喝酒,不再说话。
这时店小二端来酒菜,上官宏叫住小二,问道:“我来此地已有几天了,这里怎么看不到官兵和衙门里的公差出入。”
小二笑说道:“本来这里公人就不多,少数府兵守着城门,其他人随着王爷打猎去了。衙门除了定期收一下租税,其它时间都忙着自己的事。”
上官宏道:“看来王爷雅兴不浅,真是有福之人那。”
小二笑得合不拢嘴,说道:“那是,我们王爷是有名的逍遥王,打猎、郊游、遛狗,听戏、唱曲、斗蛐蛐,什么都好,快乐无比。”
上官宏:“那你们这里一定很乱吧!遇到流寇、劫匪怎么办?”
小二收起笑意,认真想了一下说道:“你看我们这南腔北调、客商云集,人口也不少,还真没听说出什么乱子。”
上官宏:“这王爷整天耽于游乐,岂不和浪荡公子差不多?”上官宏装作不屑地撇着嘴说到。
店小二像似没有听见,抱歉地冲上官宏笑了笑,去招待别的客人去了。
这时邻桌的两位老乡绅之一,可能喝得多了点,听到上官宏如此评价他们的王爷,有些不愤地说道:
“我们王爷虽然好游乐,但也没有耽误正事,那些浪荡公子算什么玩意。”
上官宏:“?”
另一个同桌吃饭的乡绅连忙解释道:“道爷勿怪,我朋友酒可能过了点,并无恶意。听道爷口音是京城人,并不了解本地情况。王爷生性确实有些散漫,缺乏雄心大志,但仁、义、礼、智、信样样不缺,且大肚宽怀,至于琴棋书画也不承让,绝非宵小之辈可比。”
醉酒之人大着舌头说道:“王爷游乐,是为掩藏其自身才德,免招小人嫉妒诽谤,步燕王刘旦之后尘。王爷无志于朝廷,自娱自乐岂不美哉!”
上官宏:“两位先生之言,令小道耳目一新。恕小道远道而来,不知就里,言语不周,还请两位先生海涵!”上官宏打着揖手,恭敬地说到。
第二天,上官宏和王路早早起来,安排好算卦的行头,出了客栈。王路扛着一个牌旗,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善断阴阳,穷究命理!”
两个人一路打听到昌邑王府,在府门不远处立起算命牌旗。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南来北往的客商都要来此转一转,这里简直成了一个大市场。
上官宏一派仙风道骨,不一会就围上很多人来此算命。他自幼修道,对易学也是很有研究,算卦也算是他的本行。
就在上官宏忙着给人算卦之时,只听有人说:“王爷来了!”
上官宏不为所动,依然认真地为面前之人解说卦辞。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位王爷上前算卦,只是旁边一处斗蛐蛐的场地,围了很多人,一片欢声笑语。
等上官宏卦摊前的人散得差不多,才看到一位身体长大、肤色微黑、鹰钩鼻、小眼睛的大汉领着几个随从走过来。看其举止神态,上官宏已知此人必是昌邑王。大汉挤了挤眼睛,又按了一下鼻子,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卦摊前,看其表情似乎想算卦。
这时王爷身边的人说道:“昌邑王在此!”
哪知王爷没等他说完话,就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说道:“王爷在哪,我怎么没看见。小子竟说瞎话,看我回去饿你几天,就没力气说话了。”
周围的人一片哄笑,那个被打的小太监缩着脖子,摸着头傻笑,似乎并不怕这位王爷。上官宏看着大汉说道:“先生想要算卦吗?这是贫道今天最后一卦,卦金可要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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