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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汪行带着刘保进殿谢恩:“娘娘大恩,奴才难报万一!娘娘之痛奴才已看在眼里,今后奴才不会再做有损娘娘的事。如有异心,天诛地灭!”
刘保满脸愧意,趴在地上只顾磕头。看着憔悴的娘娘他也在满怀同情;同时对霍光所行,感到不耻。武帝对霍光有知遇之恩,临终又托孤霍光。哪知霍光竟心存异志,为了篡权而谋害皇帝。这不就是世人所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吗?
“娘娘,廖宁必定是中常侍,此事用不用和大司马说一声?”汪行试探着问到。
上官皇后:“大司马主理朝政,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若不知,岂不是咱们轻慢大司马。这种棘手的事,就应该他去调查。”
上官皇后刚说完,就有太监禀报:“启禀娘娘,大司马求见娘娘。”守门的太监跑进大殿禀报。
“宣!”
上官皇后强压怒火,勉强镇定下来。汪行刚要退去,却被娘娘拦下。汪行知道娘娘此时的心境,过去她只是对霍光心存怀疑,但是现在的证据确凿,她最后一点希望破灭。可想而知,此时娘娘的内心肯定充满波澜,不能适应在所难免。
“臣霍光,拜见娘娘千岁,千千岁!”
上官皇后淡淡说道:“平身吧,看坐!”
看着自己的外公,她心里翻江倒海。感觉一股无名火气无处发泄,勉强做了礼貌性的回答。
“谢娘娘千岁!”
这是汪行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霍光。霍光确实像后世介绍的那样:身高一米八左右,面白如玉,舒眉朗目,一副美髯飘洒胸前。面目端肃,步态从容,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也许就是汉武帝看重他的原因之一吧。
霍光坐在汪行搬来的绣墩上,目光从娘娘脸上一扫而过,落在侍立一边汪行的脸上。随后正色道:
“几日不见,娘娘瘦了很多!”
上官皇后:“皇上病情愈发严重,我怎么会不忧心呢!倒是大司马却显得精神了不少,政务一定是很顺心如意啊!”
这是娘娘第一次以这种口气,和霍光说话。霍光讪讪地说道:
“人老了,已快不中用了!娘娘倒是需要注重身体,切不要忧虑过度,愁坏身子。皇帝的病会好起来,朝廷也在四处召请名医诊治。老臣近来公务繁忙,未能对娘娘多关照,惭愧得很。”
霍光摆出长者对晚辈的关怀,表现出忧国忧民的情怀。如果不是了解霍光的用心,任何人都会认为霍光是一位忠诚于国家社稷,为国为民的忠臣良相。
“卿家不来,我也有事要找你。你可知宫中发生的变故吗?”上官皇后看着霍光,轻声说到。
霍光故作惊讶地问:“老臣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上官皇后自从知道霍光的为人后,开始处慎小心。这时听到霍光言不由衷的话,只是淡淡问道:
“卿家匆匆而来,只是为了看望哀家吗?”
霍光:“这个……,老臣听说中常侍廖宁,死在椒房殿。老臣担忧皇后安危,前来看看,是否属实。”
上官皇后冷冷说道:“确有此事!卿家不愧朝中重臣,殿中刚发生之事,即到了卿家耳中。”
霍光:“但不知廖宁因何而死?”
“这个事很严重,哀家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叫来太监刘保一问便知。”
上官皇后自己不说,叫太监刘保来说,这让霍光感到如芒在背。这是娘娘不敢和自己叫板,却想让自己难堪。娘娘平时就是温良淑女,今天却显露出锋角,这让霍光感到诧异。
上官皇后:“来人!叫刘保来见!”
娘娘故意放大声音,以显示自己的威严。这也是让霍光明白,你虽是把持朝政的权臣,我并不怕你。鱼死网破的火药味,非常明显。
霍光本来并不想针对自己的外孙女。他和昭帝因权力交接,产生磨擦,主要还是政见分歧。正是因为政见不同,自己交权之后,面对被昭帝清算。那样的话,霍家老小就可能人头落地,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刘保走进来的时候,霍光表现得有点神不守舍,他主要担忧的是娘娘。如果这个外孙女和自己斗下去,自己不得不使用一些手段。那样自己就会失去道德支撑,使群臣和自己离心离德,自己以后的路会很难走。
“卿家!刘保已来,你就问吧!”上官皇后见霍光眼神迷离,神不守舍的样子,便提醒他。
“啊!好,好!”霍光从深思中醒悟过来,便随声答应了一句,抬起头,冷冷地盯着刘保,问道:
“你就是刘保?”
刘保:“是的,我叫刘保。”
“你说说,中常侍廖宁的死,是怎么回事?”霍光装腔作势地问到。
“回司马爷!因廖宁在皇帝药锅中下毒,所以我一时气愤,失手杀了他。”刘保看到霍光装腔作势的样子很生气,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你说廖宁下毒,有证据吗?”霍光铁青着脸问到。
刘保:“是廖宁亲自承认的!”
“他是怎么说的?”霍光说着话,眼睛却看向娘娘。
上官皇后:“卿家以为哀家刑讯逼供,打死的廖宁!”
“不,娘娘误会了。我是说廖宁下毒,必然是证据确凿的事,不然这种事他不会承认。那么有什么证据,证明廖宁下毒呢?”霍光看向刘保,要让刘保来回答。
“这个……,这个奴才也不知。”刘保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证据,因为他只听到审问廖宁的后半场。
“没有证据,你为何杀了他?”霍光的眼里现出一道冷芒。
“这个……,他当时确实承认自己往圣上的药锅里加了药材——附子,但他却说是奉上司的命加的。他…,他……。”
霍光听到“廖宁说奉上司命才下的毒”,顿时脸色铁青,大声喝道:
“大胆奴才!你擅自出手杀害朝廷重臣,你可知罪?”
刘保:“奴婢该死,出于义愤,一时冲动才出手的!”
霍光:“哼!廖宁乃朝中命官,即使有罪也需按刑律正法!你身为后宫总管,随便出手伤人,罪该处死。”
霍光的话,让刘保脸色骤变,心想:“我是为保护你才出手的,你难道想过河拆桥不成。”
霍光无奈又说道:“廖宁的罪过如果证明是真的;毒害皇帝乃祸灭九族之罪,该凌迟处死,你杀他并不为过。这个事既然发生在后宫,理该呈请娘娘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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