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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到京城长安,汪行不仅时刻警惕刺客袭扰,还要考虑刘贺登基的事。
刘贺明显没有政治素养,用上世戏言来说,就是一个自由派虎\/逼青年。
汪行必须利用路上这短暂时间,把刘贺从浑浑噩噩中拯救出来,让他成为一位表面合格帝王。
汪行利用和刘贺独处的机会,非常肯定地告诉他:“王爷登基之后会被霍光废掉皇位,王位也保不住。
这件事上官宏利用算卦,已经对刘贺说过,并且告诉他只有水边王可以拯救他,刘贺对此深信不疑。
刘贺紧紧拉住汪行,说道:“水边王贵人救我,我是不想做什么劳什子皇帝,都是霍光那小子逼我去做。”
汪行叹息一声说道:“人的命本就由不得自己,就如你生在帝王之家,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又有多少人羡慕而不可得,谁又能改变了这个事实呢。”
刘贺连连点头:“是,过去我什么都无所谓,吃喝玩乐是我最大需求,可现在却身不由己,汪贵人一定教我。”
汪行:“虽然人生下来由不得自己,但有些事还得靠自己去把握,去争取。你现在做得好一点,霍光就没有理由把你皇位废去。”
刘贺:“我得怎么做,才能保住王位呢?”
汪行:“就像你现在,可以去找丙吉等大臣说说话,体贴关心一下臣子,日后你在朝廷就多了一个帮手,少了一个敌人。”
刘贺:“这个好说,我一会就去找他们。”
汪行:“到京城后,你一定要保持悲哀情绪;拜祭先帝的时候,你要表现出哀伤,最好抹点眼泪出来。昭帝必定是你亲叔父,你是过继给他的太子,太子就要有太子的样子。”
刘贺:“这个……,这个我是真的做不到,你知道我是不会装假的人。悲伤情绪不难,难的是流不出眼泪。”
汪行:“你想想,流眼泪和挨刀哪个难?”
刘贺:“这个……,这个我还真没想清楚,好像流眼泪更难点。”
汪行:“!?”
汪行胸中憋着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这个熊孩子,怎么这么不上道。
汪行想了想又说道:“你要知道,哪一步不对,就可能入狱,甚至挨刀!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挨刀而不死,然后在监狱里折腾,你说难受不难受?”
刘贺:“那当然难受得很,想起来都可怕。”
汪行:“那让你流泪,而免除受这些苦,哪个更容易?”
刘贺:“当然是流点眼泪是更简单的事,不过我没有怎么办?”
汪行此时的满腔热血都要吐出来,如果是自己儿子,汪行更希望一脚把他踹到阴沟里,从此不要见到他。
不过汪行细想一下,也真是难为刘贺。他哪有那些大臣的素养,没有眼泪拧把鼻涕也像模像样。
刘贺看到汪行脸色涨红,有点过意不去,突然大喊一声:“有了!”
汪行打了个激灵,看向满脸兴奋的刘贺。
只听刘贺说道:“用辣椒水做道具,涂在手帕上不就得了,然后眼泪要多少有多少。”
汪行对这样作假的行为有些不感冒,不过也不失为一个简便易行的方法,
汪行分析后世历史的来源,忽然想到,丙吉此行是代理大鸿胪官职。
丙吉原职是光绿大夫,比九卿小,是通往九卿职位的跳板。
光绿大夫的职责就是管议论,也就是现在的宣传造势,是皇家的舆论工具。
这样一想,后世历史对刘贺贬损,很可能出自丙吉的手笔。
因为他代理大鸿胪要扶正,就得巴结霍光。而霍光废除刘贺帝位需要宣传造势,不言让很多人存异议,也会说霍光先扶后废,做事太轻率。
丙吉为了帮助霍光开脱,就用自己手里的宣传工具,编一些贬损刘贺的假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而后世史官把这些假消息编入历史,就成了后世史书记载的那样,汪行心里暗骂,丙吉缺德带冒烟。
汪行想明白这层关系,就开始在丙吉身上做文章。一边让刘贺多和丙吉交流,给丙吉一些希望,留下前程一派大好的愿景。
汪行这边搜罗丙吉一路上的失误,如鄂县、南阳郡等地车队出现的事故。
更重要的是,丙吉曾召自己去见他,自己却偏偏带着懿旨。
汪行利用和丙吉见面的机会提点了他几句,丙吉的态度大变,俯首顺服。汪行想把丙吉的手段还给他更合理。
离京城长安几十里远,汪行派人把消息送回京城,让朝廷做好准备。
霍光率领文武百官迎出长安十里,以示君臣之礼。
车队到未央宫前,刘贺在太常卿和大鸿胪引导下,入未央宫拜祭昭帝灵?w。
刘贺在昭帝灵?w前拜倒,拿出手帕就往眼睛上擦。可能是辣椒水放多了点,刘贺眼泪哗哗流,且有些红肿。
汪行看着刘贺的眼睛,心里暗赞,表现不错。史官也记下这庄严一笔。
然后刘贺又在太常卿引导下,拜见了皇太后。太后看到刘贺红肿的眼睛,深受感动,双手扶起刘贺。
接着又太常卿引导下,刘贺带领百官拜祭大汉宗庙。
之后刘贺换上龙袍,接受百官朝拜。百官穿朝服,行了三叩九拜大礼。
最后太常卿宣布,礼成!史官不住地记载着每一次活动内容,主要是皇帝的表现。
新皇登基后,就要为昭帝举行葬礼。
第二天昭帝出殡,刘贺率领文武百官身穿丧服扶棺而出。刘贺又故技重施,掏出手帕往眼睛上抹,眼泪就很争气地止不住的流。
公元前74年,夏四月癸未,昭帝驾崩于未央宫;六月壬申,昭帝葬于平陵。汉昭帝八岁登基,死时年仅21岁。
汪行如果没有来到大汉,没有进入皇宫就不可能知道,昭帝真正的死因;也不可能体会到,一个帝王的无奈和悲哀。
政治斗争始终是残酷的,新皇刘贺的未来又是什么样子呢?汪行决心帮助刘贺,揭穿霍光的野心,还政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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