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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刘贺是只懂吃喝玩乐的浪荡公子,可是今天一看却不尽言。
光绿勋一职抢先封给了他的护卫上官宏,就不简单,虽然这是王兴提出来的,但新皇处理的也滴水不漏。
上官宏是什么人?过去怎么没有听说过。
上官桀一家已经尽诛,没听说上官家还留下什么人,据迎接他的护卫中人反映,此人武功相当高,能杀死匪酋秃鹤,可见此人功夫。
论功劳此人当得起光绿勋一职,何况光绿勋又是王兴主动让出来的,自己实是不好插手。
霍光又想到王兴的封赏问题,自己既然把查案的事交给他,显见中常侍官职并不适合。
自己应该给他什么职务呢?论功王兴此次乃是首功,只能在中常侍之上找官职,而且适合他办案的武职。
武帝时凡侍中左右曹、诸吏、散骑、中常侍皆加官,所加或列侯、将军、卿大夫、将、都尉、尚书、太医、大官令至郎中。
符合汪行办案的官也只有将军武职,将军又分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
霍光自己就是大司马加大将军衔,而中常侍一职适合加车骑将军和卫将军衔。
那就给王兴加个卫将军衔吧,可以调动除京师以外任何州郡兵和县兵,有利调查案件。
霍光又想到,武帝时曾设绣衣使者。负责侦缉、刺探反叛消息,就叫锦卫将军最适合。
娄云观观主不在官员之列,可命名伊道长为国师尊荣,捐娄云观五铢钱五百斤。
黄门侍郎高宇,黄门杜敏和周宣,皆赐黄门侍郎,加锦卫使者衔,每人赏钱百斤。
代理大鸿胪扶正,宗正刘德和中郎将利汉皆官升一级,赏钱百斤。
霍光把奏章写好,又给王兴加官浩,等待明天早朝,皇帝御批,当场公布。
霍光又想到王兴,自己让他查案,意在借刀杀人。无论王兴杀了那个人,还是王兴被杀,对自己都有好处。
霍光又想到新皇,今天早朝虽然封赏了自己的护卫上官宏光绿勋一职,但出于自身安全考虑,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不收回权力,自己也不为过!
霍光又想到昌邑国,自己的信使是不是出了问题,刘贺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的人。
想到这里,霍光叫来总管问道:
“驻昌邑国的信使回来没有?”
将军府总管低声说道:“还没有信息。”
将军邹起眉头,冷冷说道:“这个信使怎么回事,过两天不回来,速速派人寻找下落,如发现问题,除掉。”
昌邑国的信使出了问题,那么广陵王那面的信使靠得住吗?考虑到此次刺杀新皇的人,很大可能是广陵王刘胥。但苦于自己抓不到证据,目前也不是翻脸的时机。
椒房殿内殿,汪行看着上官太后发泄完情绪,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
上官宏看着侄女低声安慰道:“哭吧!孩子,哭出来能好受一点。”
一个人表面的刚强,常常伴随着内心的血泪。尊崇的光环,掩盖不了情感的孤寂。
上官太后见到亲人,把内心的郁闷和苦痛发泄出来,对她来说应该是好事。
上官宏默默看着只有十五岁的侄女,却成了孤家寡人的太后。他的心里充满对父兄的蔑视,野心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
汪行对上官宏说道:“师傅,今天咱们一起吃顿饭好不好?”
上官宏看着憔悴的侄女,说道:“好,吃吧!咱们全家吃顿团圆饭,你们都是我的儿女。”
上官太后让随身宫女去安排酒菜,对上官宏问道:“叔叔自幼离家,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宏叹口气说道:“谁也不知道我还活着,也许你爷爷知道有今天。”
汪行为了缓解气氛,随口吟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上官宏拍案叫道:“好诗!想不到王兴还有如此诗才,真难得!”
上官太后找出笔墨,又把这半首诗记下来,说道:“如此诗才,真的难得,只是这诗与现在的诗有所不同,不知你的诗是从哪学来的?”
汪行:“这个……,我只是随口一邹,哪称得上诗才。”
上官宏:“这诗的气魄,不会是随口一邹就能写成的,真不知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汪行不知如何解释,又不能说来自未来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世界,只好转移话题,问道:“师傅,刘贺不会在宫里搞出什么事来吧?”
上官宏:“不会,人是会变的,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人们传说那样整日吃喝玩乐,不理正事的人。”
汪行:“师傅看他是什么样的人?”
上官宏:“他是个没有野心,真正懂得珍惜生活的人。”
上官太后:“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宏:“他无意皇位,而又怕朝廷猜忌,惹来麻烦,他的放浪不羁,有时是故意为之。”
上官太后:“他竟是这样的人,真难以想象,对比起来,有些人真难以相比。”
上官宏:“他是被霍光逼出来的,也真的难为了他。”
不一会,酒菜摆上,汪行看着桌上的菜问道:“菜里有肉吗?”
上官太后惊讶道:“不可吃肉?怎么,你想吃肉?”
汪行:“不,我只是随便问问。”
上官太后:“实际酒也不能喝,今天咱们吃的是素酒。”
汪行又问道:“宫里会不会有人偷吃肉食呢?”
上官皇后:“这也不可能,哪个太监,敢把肉食带回来,即使带进来,厨子也不敢做。”
汪行:“如果是新皇要吃肉怎么办?”
上官太后听王兴问的古怪,便问道:“王兴今天怎么啦?怎么问起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上官宏:“你是担心新皇吃肉的事?”
上官太后:“这个你也放心,如果有人运进肉食,早就传到我的耳中,即使皇命也不行,违反宫禁可是死罪,哪个太监宫奴敢动。”
汪行想起上世历史关于刘贺的记载似乎也是不切实际。
刘贺虽然帝位特殊,但后宫有上官太后守着,他又怎么敢做出那么多荒唐的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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