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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他故作随意,出声回答。
皇宫。
送别李陌起之后,沈幽和沈溪一如既往地进了宫,只是这次,他们还未踏进太医院的大门,就被拦了下来。
一宫女模样打扮的人站在路的一边,微微颔首,向沈幽行礼问好。
这女子面貌熟悉,沈幽曾在皇后苏溪亭身边见过她。
“锦绣姐姐怎么在这?”沈幽笑着问。
“回沈大小姐的话,娘娘听闻您进宫了,特意命我在此等候,想邀您一叙。”
皇后找自己做什么?沈幽不解,但是,凭借以往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倒不会觉得苏溪亭有什么坏心思,如今既然主动相邀,那自己的确该随同前去,只是,老怪物那可就得缺席了。
少女稍一考虑,就了解事情的轻重缓急,她对沈溪说:“阿溪,你去帮我和老怪物说一声吧,我先去娘娘那了。”
皇后的邀请沈溪自然不敢违抗,他点点头,表示应下了这桩命令。
沈幽跟在锦绣的身边,从太医院门口出发,一路弯弯绕绕地向景和宫走去。
“锦绣姐姐,娘娘今日叫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沈幽不知皇后此次为何找自己,一路上,锦绣也不说话,所以,她只得率先开口。
面对少女的疑问,锦绣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她恭恭敬敬地回答:“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娘娘最近得了些上好的首饰与吃食,今日听闻小姐进宫,所以才命我前来,想让您过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这样啊,那还得多谢姐姐跑一趟了。”
“小姐客气了,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沈幽向来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为人处世方面也一向周全礼貌,即使是面对这么一个身份地位远不如自己的宫女,她照样不会低看一眼。
锦绣虽然只是个宫女,但好歹也是皇后身边的人,这京城内外大大小小的女眷虽然没有全部见过,但也听闻了个七七八八,如此平易近人的,沈幽还是头一个。为此,她对这位沈大小姐又不由地高看一眼。
“锦绣。”刚走进景和宫,一男子洪亮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沈幽转过头去,一袭简约华服就这么映入了眼帘,那华服的主人生的极为周正大气,虽然不是俊秀的长相,但却给人一种格外安心稳妥的感觉。
沈幽还在疑惑此人是谁的时候,锦绣已经直接行礼问安:“太子。”
“太子?”锦绣的话语传入沈幽的耳中,让她大吃一惊。她有些错愕地看着那男子,自打来了京城之后,虽然多次进宫,可这还是第一次与之相见,听闻太子为了查朝中贪污一事,前年就去了丹州,没想到如今才回来。
还不等沈幽理清思绪,李陌昭倒是主动和她打起招呼来。
“这位小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这话若是由别人来说,多少显得孟浪,但是自李陌昭口中出来,却让人感觉到真诚,似乎真的曾经见过一样。
“自然是见过的啊。”沈幽还在心中腹诽时,屋内突然传出女人的声音,不知何时,皇后苏溪亭已经走了出来,她将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陌昭,这是幽儿。”
“幽儿?你是幽儿!”皇后的话一出,李陌昭有些不可置信,他仔细端详了沈幽好一会,这才惊喜出声,“怪不得我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你,果真是恢复了,神情什么与以往大不一样,出落得倒是愈发标致了。”
男子语气亲昵,笑容也是真诚,看那样子,似乎是真心为沈幽感到高兴。只可惜单清没有继承沈幽的记忆,对于眼前之人,她是在没有多少印象。
沈幽有些茫然的笑容被李陌昭看在眼里,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恼,毕竟这个小姑娘失忆了的事情他早已知晓。
“好了好了,别在这站着了,先进去吧。”苏溪亭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是止不住的喜悦,自小,李陌昭和沈幽便常常绕在她的膝下,追逐玩闹,虽然少女痴傻,但一点也不影响她们之间的这份感情,那段日子,真真算得上是她入主后宫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幽儿,你快尝尝,这是我特意从丹州带来的桃花糕,我记得你爱吃,本来还打算送去你府上,没想到在这就遇见了。”餐桌上,李陌昭殷切地将那些他带回来的糕点一一摆在沈幽眼前,唯恐她不好意思夹,男子还特意叠着摆放,全部堆积在少女面前。
“这…”沈幽可不知道他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一张圆餐桌上,所有的糕点都摆在了自己那一边,苏溪亭的身前却是空无一物。她有些不适应,怯生生地抬头看着还在热情摆放的男子。
“好了,陌昭,现在幽儿可不记得你是谁,你可别把她给吓到了。”苏溪亭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那个笨拙的儿子,出声提醒道。
虽然沈幽痴傻数十年,京城里的富家子弟鲜少有愿意和她一块玩耍的人,但是李陌昭却是自小与她亲近,时常带着她在皇宫里到处玩闹,若是碰上有人敢来欺负她,小小少年也会放下夫子教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直接撸起袖子就与那些人打作一团。每每因为此事被李辰责训斥,一向温顺的他也不会认错,只会恶狠狠地说着下次要将那些人打得再狠些。
皇家女眷稀少,对于沈幽,李陌昭是真心把她当做亲妹妹来对待。即使少女如今全然不记得往事,但是,以前如何,他以后便还会如何。
“哦,我一时太激动了,幽儿,没吓着你吧?你快尝尝啊,看还喜不喜欢。”
“好。”沈幽浅笑着捏起桌上的一块桃花糕,缓缓放进口中,轻咬一口。只是瞬间,这糕点的甜腻感便沁满了她的口齿,让她微微有些皱眉。
沈幽爱吃桃花糕,可单清不爱,她最不喜甜腻的东西,自打醒来之后,相府上下就再也没有为她准备过以往喜爱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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