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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幽没想到男子还会继续打下去,她见那戒鞭被高高举起,想也没想,直接就扑向了沈溪。
少女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即将落在少年身上的疼痛。
“啊!”“阿幽!”“幽儿!”
她的举动,令在场的其余两人意想不到,来不及收手,也来不及格挡,那条宛若毒蛇般的戒鞭就这么打在了少女的背上,大红色的血印透过薄薄的里衣,展现到了那父子的视线里。
虽然沈谦并未下死手,但是这一鞭子下去,也是够沈幽受的了。
被打的那一瞬间,痛感从背部传来,传到四肢百骸,少女吃痛,连带着腿部失力,整个人直接朝地面倒去,还好沈溪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接上了少女,避免再一次受伤。
“阿幽你没事吧!”沈溪抱住怀中的少女,一脸的紧张,那刺目的红让他担心不已。
可是,都这样了,沈幽却不回答,只费力地挣扎着站起,然后,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跪在了少年的旁边。
“此事都是我的主意,要罚就罚我,阿溪受什么惩罚,我就也受什么惩罚。”少女的小脸被那一鞭子抽的惨白不已,面色难看至此,可目光却是格外坚定。
沈谦站在两人的身前,手里还紧紧握着戒鞭,他眉毛紧皱,眼里晦涩难明。
“阿谦,你这是做什么!”
“小溪!幽儿!”正三人彼此僵持时,沈渊和齐若从门外赶了进来。
沈谦是相府多年的总管,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对他的命令不敢有丝毫反抗,今日惩罚沈溪的事情他特意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传出去,因此,几个时辰过去了,沈幽和齐若却完全没有得到一丁点消息,要不是后来看出了下人的欲言又止,否则到现在他们还会被蒙在鼓里。
至于沈幽的事情,他们也的确一大早就听闻了,外边传的风风雨雨,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去青楼这种主意可以是任何人提出的,但绝不可能是沈溪。
看着被打的血迹斑斑的少年,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尤其是齐若,沈溪可是她当儿子对待,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儿,如今这样,她实在是心疼不已。
沈谦看着匆匆赶来的两人,拱了拱手,以示礼节,但他却没有丝毫让沈溪起来的意思。
“爹,娘,你们快劝劝谦叔叔吧,外边传的事情全是我一人的主意,阿溪不过是陪我,保护我而已,与他无关啊!”一见到自己父母来了,沈幽如见救星,原本就抽泣着的她哭得更猛了些,拉着齐若的手就是哀求道。
“好好好,娘知道,来人啊,快传太医!”齐若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哭红了眼,宝贝“儿子”被打的伤痕累累,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吩咐人叫上太医就带着这两人往外边走。
沈溪原本是不想走的,没有沈谦发话,他不能走,可是,刚想拒绝,眼神便看到了沈幽背上的那道红痕。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走,少女肯定也不会走,父亲的命令与少女的伤势,二者择其一,沈溪断然地选择了后者。
“阿谦,你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看着三人离开了院子,沈渊气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此次幽儿出了事,小溪作为她的贴身护卫,有必要受罚。”沈谦面色看不出表情,只回答道。
“什么有必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溪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这件事肯定与他无关,为什么还要如此责罚他呢?”
“可护卫的职责就是为幽儿规避一切风险,包括名声上的!”
“但那是护卫的职责!”沈谦左一句“护卫的职责”,右一句“护卫的职责”,说的沈渊烦躁不已,“小溪不是护卫啊,他是你的儿子,也我的儿子,是相府的孩子,是幽儿的亲人,全府上下,你看有谁把他当做护卫看过吗?
阿谦,我知道你处事严谨,对小溪也是自小严格,可是,你是不是太过了点。小溪和幽儿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可以处处宽容幽儿,却不能对小溪多一些放心呢。
我记得小溪他小时候也是活泼的性子,只是这些年,在你的严格要求下才愈发沉默寡言起来,现在好不容易幽儿清醒,小溪也慢慢活跃了些,你就不能松一些吗?孩子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想法了。”
忆起往事,沈渊也隐隐有些泪光泛动,他这个兄弟啊,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对自己和自己的儿子严格到了极点,这些年来,他是看着沈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沈渊的话语一声一声传入了沈谦的耳朵,他想着自己做的事情,想着阿溪身上的斑斑血迹,眼神有些飘忽了起来……
“太医,阿溪他没事吧?”太医刚从沈溪的房间里走出来,沈幽及齐若就连忙涌了上去,焦急地询问着病情。
“无碍,虽然说的确是打得重了点,但是还好,公子底子不错,身体素质也还行,已经上好药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
“好,多谢太医。”
几乎是没做什么停歇,沈幽在听到沈溪没事之后,迅速地便跑进了少年的房间。
少年身上的里衣已经换了,不再见原先那些刺目的颜色,他坐在床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阿溪,都怪我…”见到沈溪的那一瞬间,原本已经止住了的泪水又再次喷涌而下,一颗一颗,犹如晶莹剔透的珍珠,从少女琥珀般的眼眸中落了下来。
沈溪最见不得沈幽这副模样,那些“珍珠”仿佛不是落在地面上,而是滴在他的心里,他慌张地叫着眼前人的名字,安慰道:“阿幽,别内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不是咱俩共同承担了吗!”
话语刚一说出口,少年突然意识到不对,刚刚情况复杂,那太医似乎只给自己看了病,沈幽身上那道伤痕好像还没有处理。
【作者题外话】:感谢“肉饼”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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