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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无奈,只好放弃。
是夜,她收到了月容的飞鸽传书,信中提及包括璃儿在内,一切已安排妥当。
夜阑阁和清风楼的势力,已渗透东岐,正试图打入西昌和南曜。
她放下心来。
第二日,洛安城忽然起了谣言,闹得满城风雨。
谣言关乎楚阳公主。
传她当年与国师沈逆相恋。
辰帝发现此事,竟寻了个由头将沈逆处以腰斩。
自国师沈逆被处以极刑死后,楚阳公主日渐消沉、肆意妄为,直至父女二人心生嫌隙。
闹到最后,她甚至弃了皇太女之位,退隐朝堂。
楚阳公主本就生得极为英气,又好女扮男装。
她此后愈发放纵,女扮男装,成为逆然阁头牌——
“墨公子”。
……
谣言来势汹汹,颇有将楚阳公主陷入百姓舆论的境地。
楚阳公主府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音离查到,散布谣言的幕后黑手竟是张太师,也就是——张梦烟的父亲。
凌薇瞬间明白了事情起末。
张太师是为了替张梦烟出这一口气。
“我不甚欢喜张太师此人。楚阳总归是因我才遭此劫,离开南曜前,还需摆平此事。”
凌薇立于梧桐树下,转头看向身旁的音离,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二人极有默契般相视一笑。
入夜。
太师府邸。
凉风习习,树影婆娑。
两道黑色身影翻墙入了后院,轻轻落地,在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身手矫捷地避开府中下人,准确找到了主卧的位置。
彼时,张太师正呼呼大睡,做着美梦。
屋中烛火晃动了一下,他下意识醒来,却发现脖子边贴着凉凉的东西。
这一看,吓得他几乎尖叫出声。
那是一把匕首!
正紧紧贴着他的脖子。
只要再往前一寸,便能割断他的喉咙。
张太师不敢轻举妄动,眼珠子转了转,就看到床榻前两个蒙面黑衣刺客,一时心惊胆战,哆嗦着道:“侠、侠士饶命!若是想要钱财,我府中有许多金银珠宝,只管拿去便是!还请二位不要伤我性命!”
握着匕首的黑衣刺客冷冷盯着他,那是一双狭长好看的丹凤眼,极尽冷艳。
“楚阳公主的谣言,是你派人散播的?”
张太师心中有了计较,声音恢复冷静,“二位是楚阳公主派来的人?”
“只需答是与不是。”凌薇将手中匕首又贴近一分,吓得张太师赶紧讨饶,“是是是!侠士饶命!”
“明日午时之前,解决这些谣言。如若不然——”
凌薇看向身旁的音离,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俯身捏住张太师的下颌,强喂了一颗遇水则溶的黑色药丸。
怕他不肯咽下,转身从桌子上拿了水壶,灌了他一嘴的茶水。
音离的眸色毫无温度。
张太师一时呛到了喉咙,本想吐出药丸,情急之下却直接吞了下去。
他咳得满面通红。
屋外,立时响起婢女的声音:“老爷?您没事吧?”
张太师感受到脖子边的森森寒意,忙道:“咳咳,无事,你别进来!”
“是!”婢女的脚步声渐远。
“喂你的那颗是毒药。”音离终于开口,“若午时之前不能解决,没有解药,你就会穿肠烂肚、七窍流血而亡。”
凌薇接话道:“不止如此。我还会杀你张府满门,一个不落,让你断子绝孙。”
“不要!咳咳。”
张太师咳声不止,想到楚阳公主从前的手段,眼底闪过骇然,“我答应便是!未想到,天云十三骑竟也做起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
凌薇收回匕首,在指尖转着圈,唇角嗜血,“出动天云十三骑,你还不够格。”
她朝音离使了个眼色,二人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张太师神色晦暗,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脖子。
……
隔日,有关楚阳公主的谣言统统消失。
张太师办事速度倒是极快。
在毒发之前,他终于收到了解药。
与此同时,辰帝生怕夜长梦多,早早就让钦天监合了时辰,定下日子——
三日后,琼王纳侧妃。
南逸寒原想延迟婚事,可如今骑虎难下,接到圣上口谕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去思微院找凌薇解释。
凌薇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当断则断的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她不喜欢牵扯不清。
要么,择一人而终生。
要么,此后分道扬镳,永不相见。
她给过南逸寒选择的机会,既然他选了张梦烟,便不能再选她了。
春夏秋冬跪在屋外替南逸寒苦苦求情,也未换来凌薇一丝一毫的回心转意。
为了楚阳公主的天云十三骑,黎修不再阻止南逸寒,可凌薇闭门不见,便与他无关了。
南逸寒温柔不假,可性子也极软,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也未弄清凌薇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她更不愿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往后余生,他都会在后悔中度过,可此时的他全然未意识到这一点。
很快,三日已到。
琼王府到处高挂红绸、贴满?肿郑?棠康暮臁
每隔几步,便有一对七彩龙凤灯挂于廊下,使整座王府洋溢在喜气之中。
南逸寒一早就被逼着换上新郎红袍,可眼底没有半分喜色。
洛安城,一片锣鼓喧天。
“瞧,那位骑在马上的俊公子便是咱们的琼王殿下,生得可真是玉树临风。”
“听说他府中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十姑娘,结果还不是娶了张太师的女儿。”
“琼王母族无权无势,得靠着联姻支持,这也无可厚非嘛。”
“唉,琼王也真是薄情寡义。”
“……”市集两边,来观礼的百姓们络绎不绝,提及琼王府的十姑娘,忍不住一阵唏嘘。
南逸寒面无表情地骑在马背上,对那些言论充耳不闻,可无人知晓,他此刻内心备受煎熬。
身后,是张梦烟的喜轿和迎亲队伍。
他无数次幻想,坐在喜轿中的人是他的微儿,那是他六年前就认定的女子。
可事实终将幻想打破。
他的母亲、师父惨死,皆拜云贵妃所赐,此仇,不能不报!
微儿这般聪慧,定能明白他的苦衷。
待此次婚宴过后,他再去思微院同微儿好好交谈一番。
“什么人?!”忽然,身后的护卫冲了出来,护在南逸寒身前。
南逸寒勒住缰绳,望向不远处纵马而来的两道身影,双眼微微一眯。
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英姿飒爽,待近些,才看清是凌薇和音离。
凌薇今日一身男装打扮。
南逸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多时,两道身影拦在迎亲队伍之前,护卫们纷纷拔刀相向,被南逸寒抬手阻止。
他翻身下马,走到二人马前,望向其中一人,眸色温柔,“薇儿,我这几日一直想见你。”
凌薇俯视着站在马下的南逸寒,眉头微皱,“我问你,今日此举,你可是不悔?”
南逸寒心中“咯噔”了一下,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正在动摇间,黎修骑着马儿赶至,将花妃二十多年前留下的书信呈与南逸寒看。
他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
凌薇还等着他的答案。
南逸寒面色痛苦,缓缓启唇:“不悔。”
这是他母亲写给无尘谷主的书信,信中提及云贵妃当年陷害于她,更杀害了辰帝所有子嗣。
除了楚阳公主,乃正宫皇后所生才幸免于难。
凌薇虽已知晓答案,可亲自从他嘴里听到,仍是有些悲凉。
“阿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般叫你。”凌薇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眸色渐冷,“我说过,若你有一日负我,那便从此天涯陌路,再不相见。即使有一日再见,亦是过客。”
“你既不悔。这块玉佩,还给你——”
她将手中玉佩狠狠扔向南逸寒的身体,可他却一动不动,也未伸手去接。
玉佩落在地上,“哐当”一声碎成两半。
亦如二人之间唯一的羁绊。
断了。
断得彻彻底底。
“薇儿……”南逸寒低头看着脚下的玉佩,双手隐隐颤抖。
碎了。
见证两人相识、重遇的玉佩碎了。
他心头隐隐有些害怕。
“这个狐狸面具,不要也罢。”凌薇从怀中取出当时在北凌的西门坊市买的面具,狠狠扔于地上。
面具碎裂。
“你确实温柔了我好多年的岁月。那日灯会初见,你便走入我的眉眼心间,让我彻底放不下、忘不掉。在我心中,你是谦谦公子,是我的白月光,可是——”
凌薇语调冰冷,“仅止于此了。”
“薇儿,我有苦衷,为了母亲,我不得不……”
凌薇打断他的话,“我早已给过你选择的机会。那日落水,我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会泅水,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张梦烟。可你有没有想过……”
“若是我恰好腿抽筋,或者被湖中水草缠上,亦有可能丢了性命?罢了,这些暂且不谈。我与皇位,你终究选了后者。”
“你要夺帝位,张姑娘是你的垫脚石,而你日后要娶的王妃——更是助你成就帝王之业的贵人。我的存在,早已成了阻碍。”
“薇儿,不是这样。”南逸寒摇着头,却百口难辨。
凌薇冷笑,如寒冰刺骨,“南逸寒,你既娶了别人,便不能再娶我了。到底是我识人不清罢了。往后,祝你娇妻美妾,早日登上至尊之位。”
“再说最后一句。当日所许心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说完便调转马头,南逸寒见此忙运功提气,轻飘飘落在马前,张开双臂拦住她。
“薇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许的是此心愿。”他的面色煞白,一时心绪翻滚。
她曾说过:待他日实现了这一心愿,我再来亲口说与你听。
他是不是……是不是……错了?
“请你让开。”凌薇的眉头皱得更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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