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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知道雅儿的心思,是怕有心人故意接近他,借着相府的名头一跃而起。
可小神医瞧着这般朗月清风,定然心思纯正。
凌薇倒是没有生气,而是轻笑出声,声音依然冷淡:“这位夫人在怀疑什么?怀疑我故意接近你们么?说实话,若非你这张脸与我故人相似,我不会出手救你家翁。”
她说着俯身将小瓷瓶放在地上,续道:“信与不信,是你们的事。”
话落,转身便走向另一个方向。
“小神医!”杜雅拾起地上的小瓷瓶,心中愧疚不已,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是我的错!小神医,你莫要生气!”
叶永成正要再斥责杜雅几句,抬眼瞥见站在凌薇身边的黑衣少年,立刻怔住。
“先,先……”他极为激动地跑过去,却早已不见了二人的踪影。
“爹,您在找什么呢?小神医他已经走了!”杜雅不明所以地跟着叶永成在原地打转,心中仍是对自己方才的举动很是懊悔。
“先,先帝!”叶永成双手颤抖,指着方才音离离开的方向,声音有些惊喜:“不,不对,他长得与先帝这般像!是小太子,是先帝的小太子!”
杜雅四下环顾一圈,并未发现与先帝相似之人,迟疑着道:“爹,您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她真正想说的是:爹是不是急着寻先帝遗孤,以至于生了幻象?
“老夫自然没有眼花!我是亲眼看见小神医与他一道走的,他们两人一定认识!待下次见了小神医,我再好好询问他一番。若真是小太子,那我东岐便有救了……”
“唉,今上痴迷长生之术,无心朝政,确实不是个办法……”
……
三日后。
凌薇易容成了另一张脸,背着药箱,跟随周鄢入宫见皇帝司空皓。
司空皓一身中衣,搬了张藤椅到御花园晒太阳,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脑后,完全没有半点帝王的样子。
左右两侧,各有一名宫女随身伺候。
他正闭目享受阳光。
“陛下,神医飞花先生带到——”周鄢率先上前,躬身行礼。
司空皓忽然睁开了双眸,也不知是不是近来纵欲过度,眼圈极深,像是凹陷进去了一样。
看着怪吓人的。
凌薇神情坦荡,任由司空皓打量自己,随即俯身行礼:“草民飞花,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空皓“嗯”了一声,嗓音嘶哑地开口,“你就是那位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他眼中有几分狂热,却并未表现出来。
“回陛下,那都是百姓的误传。若真有这本事,这天下岂不乱套。”凌薇不卑不亢,并未过分讨好,反而引起了司空皓的好感。
他素来觉得,既是神医,自然有几分脾性。
“倒也是,这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成了这副模样。”司空皓不发病时瞧着和寻常人无异,条理也甚为清晰,“想必,国师已同你提起过朕的隐疾。飞花先生,可有把握治好?”
比起长生之术,他现下最要紧的便是绵延子嗣。
六宫无后,亦是因他多年无子。
更重要的是,他好不容易从兄长手里抢来的皇位,怎可轻易拱手让人?
“……回陛下,虽无把握,但可一试。毕竟,多年隐疾,并非说治便能治。”凌薇最终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心中对这个弑兄弑嫂,害得音离沦为孤儿的乱臣贼子并无半分好感。
不过,她演技了得,并未在面上表露丝毫。
司空皓推开宫女的搀扶,霍然从藤椅上起身,走到凌薇面前,打量了她几眼,点着头道:“那你便试一试。若是能治好朕的隐疾,朕赏你加官进爵,金银珠宝。若是治不好……朕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你。”
他目光灼灼,眼底闪动着狂热。
若能诞下子嗣,便可保住他一生的基业。
他在这个龙座上坐得越久,就越怕摔下来。
如今没有子嗣,他就成天怀疑会有大臣谋朝篡位,如同他当年那般。
这是他不能允许的事。
“是。”凌薇低声应下,并未对司空皓的话生出半点惊惧之意。
司空皓倒是对眼前的小神医极为满意,瞧着是年轻了些,不过神医自然同寻常人不一样,想来是少年天才。
“何时开始为朕诊治?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尽管说便是。”
“回陛下,草民还需要一副上好的金针,明日便可为陛下诊治。”
“好。”
思及此,司空皓传召了贴身大太监,命其为神医准备一副上好的金针,并安排神医的住处,不得怠慢。
凌薇跟着大太监离去前,和周鄢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
……
翌日。
由于司空皓心心念念着治好自己的隐疾,虽起了个早,却并未去政和殿上朝,而是去了凌薇暂住的宫殿。
是以,今日朝堂之上又是议论纷纷。
文武百官自然不敢开口骂皇帝,不过心里都是憋着一股子气。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尤以叶相、苏相、宋老元帅和赵大将军气得最狠,整个面色都阴沉下来。
若是先帝在世,怎会如此荒唐?
最终,众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政和殿,言语里不乏对今上的不满。
叶永成和苏世浚并肩而行,前者边走边摇头,唉声叹气地道:“陛下不管朝政,交上去的奏本都原封不动的送到了老夫的府邸,让我代为批阅,这简直……简直太过荒唐了!”
一国之君,不理政务,丢给臣子解决烂摊子,这叫什么事?
苏世浚也长叹了一口气,“若是能找到先帝遗孤,没准能解决眼前之事。可……可如今连人在哪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去哪里寻?!唉,真是造孽啊!先帝当年就不该心软将他留在临阳城,以至于后来生灵……”
“老苏!”叶永成立马打断了苏世浚的话,四处打量了几眼,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才继续说下去,“在皇宫中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苏世浚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直到二人走出皇宫,叶永成才继续方才的话题,“说来,我前几日在市集上,似乎见到了一个与先帝长得有八九成相似的少年,若是没有看错,此人定是我们要找的人。”
“真的?!”苏世浚的神情有些激动,“那你怎么不将人拦下来?”
“我倒是想拦啊!我刚走过去,他就失了踪影。不过,既然他在这临阳城,总能再见的。而且你我都派了人暗中寻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
“若真是先帝遗孤便好!怕只怕,空欢喜一场。”
“……是啊。”
这时,二人身后传来一道不急不缓的声音:“叶相、苏相,请留步——”
叶永成和苏世浚停下脚步,转身看到周鄢时不约而同皱了皱眉。
他们对周鄢这个所谓的国师谈不上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今上痴迷长生之术,有一半是自己的原因,这其中也有这国师的缘故。
若非他寻来什么能人异士替今上炼丹,令其深信丹药能使他长生,也不至于变成如今疯疯癫癫,不理朝政的样子。
是以,这国师在他们眼中便和那祸国的妖孽无异。
“老夫还有要事在身,敢问国师有何事?”叶永成的口气算不得好,甚至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嫌恶。
周鄢走了过来,闻言并未生气,而是郑重地朝两人作了一揖,然后朝叶永成道:“叶相,周某想让你见一个人。”
叶永成愣了一下,他们素日并未有任何交集,再加上他不想和这个祸国国师有太多牵扯,便直接摆了摆手拒绝:“抱歉,周国师,老夫诸事繁忙,不想见那些杂七杂八的人。”
他心中暗暗猜测周鄢的目的,只是并未猜出来。
“……叶相确定不见?”
“不见,都说了老夫很忙。”叶永成只觉得周鄢难缠还听不懂人话,用手肘撞了一**旁苏世浚的胳膊,示意他快走。
“周国师,你有事还是忙你的炼丹吧,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没空见你那些能人异士。”苏世浚补充了一句,便要和叶永成一道离开。
周鄢望着二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再次冷冷开口:“先帝遗孤,二位也不见?”
“你说什么?!”叶永成和苏世浚震惊得无以复加,纷纷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当周鄢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时,他们才确信没有听错。
……
国师府,密室。
叶永成和苏世浚两人原本还有些半信半疑,但是见到音离的第一眼,就完完全全相信了眼前之人就是先帝遗孤。
本以为当年死在火海的小太子。
这张脸与先帝有九成相似不说,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握的是当年随着先皇后薨逝而消失的金簪。
这支金簪,历来是皇后传给太子妃,乃东岐凤命之人才能拥有。
当年先皇后册封,叶永成和苏世浚亲眼见过这支簪子,上面的金凤衔珠,还有簪子上刻着的暗云纹,绝对做不了假!
“没,没错!是先皇后的簪子!”叶永成和苏世浚哭得老泪纵横,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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