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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对于我着经常在温室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像街上乞讨的人们能够对天气又明显的区别。
总是到了真正来临的时候才能感到这种寒凉,脸上的汗毛一哆嗦。我就能感觉到这里的天气,原来已经十一月的。原来又要过年了。
我不想这样的承认,但是时间就是这样的稍纵即逝。太过于迅速。以至于我不想去相信,冬天的来临。
今年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张曲走了,蟹得救了,地下组织被人发现了…好的不好的事情,在这里慢慢的发酵成我现在的样子。我还是没有死去,我有时候都在想,自己是火柴还是火炬。但又怎样呢?不管是什么,只要可以发出火焰就好了。光,在这个恶贯满盈的世界极为重要不是吗?
我想写遗书,抬笔竟然无法再次落下。
“怎么回来了?”
“不行吗?”
“不是不行吧…”
“嫂子!”
我咬牙,竟然千算万算没有看见站在低方位的苗圃剩。一声叫喊就能让身后的几个人躁动起来。
“任务?”
李芸的表情,冷漠中带着一点点轻蔑。配上她这张精致的面容给我一种精神上的打击。
“你听我解释…”
她的声音小,就我听见了。但是我的声音就让苗圃剩敏锐的捕捉到了。
“乔队,你还是好好跟嫂子人错为好,毕竟这一切都是你专门策划的。嫂子,他想趁你出走带我们回家喝酒。”
李芸笑着低头说:“那可真是狡猾呢。”
苗圃剩摆手道:“男人嘛,都是这样。”
“所以嫂子,我们在你回来之前就制止了乔队这样的邪恶想法。”
齐衡急忙窜出,在李芸进屋后主动走上来说:“你放心,酒我们也没让他喝上几口,作为组员的专门好好说他了。”
看着李芸走向客厅,齐衡还趁此机会扭头悄悄对我眨眨眼睛……
“嫂子坐,我们几个就是乔队的队员,这次来主要就是趁着没事聚聚。乔队也没让我们多喝。”
李芸只是稍稍低头就能瞥见桌子低下的黑色坛子。整个屋子其实已经飘着一丝酒气了。我扶额,不知道这几个傻子在这还装什么。
“那我给你们做点吃的,你们再聊会。“
“哎呀,不麻烦不麻烦。“
“要的,好不容易家里来了客人,我简单做上一点。“
我惊讶的看着李芸走进厨房。苗圃剩已经陶醉的靠着我说:“要是我也能找到这样的,我少活十年都值了…”
齐衡咂嘴说:“我本来就打算看看乔队的标准,没想到这么高…以后我还是踏踏实实早早把婚结了吧!”
我已经没空搭理这几个抽着西北风的傻子。
“我去帮忙,你们几个坐着,把酒分分,坛子快点撤走。”
走时还能听见几人在身后发出的小声讨论。
进了厨房,看见李芸已经忙活起来。我急忙走上前说:“还是让我来吧。”
“不用,我来就行。”
不管怎样,现在她说的话都能引起我的恐惧,这样面无表情的大小姐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不,是有表情的,但是一跟我说话就一幅看破世俗的面孔。
“我也是跟他们随口聊聊,就定下来要聚一下。外面冷,索性在家里了。”
“嗯…”
“我也觉着这几天实在没有什么事情,让你回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是?在这里你也睡不好。”
“嗯…”
“…那什么,这么晚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嗯…不是什么大事。”
“那还是说说的好。”
“嗯…之后再聊吧。”
看来已经彻底打算隔绝跟我的一切交流了,我准备转身,竟然发现有三个脑袋已经打开一条门缝在里面张望。
我直接迅速转身看她说:“别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
她还在挑菜,我慢慢靠近她说:“是我不对。”
她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我,眼睛冷的发寒。
分明在警告我的靠近,但是身后六只眼睛就像是刺一般扎在肉里拔不出来。
深呼吸再次靠近说:“我的错,以后补给你。”
臂膀已经靠在了一起,说话声音已经小了很多,有些时候人们听的不是语言,更多在于动作…
我也看见了她突然拿起了放在案板上的刀。我猛吸一口凉气说:“我来帮你切菜。”
接过后顺势拿过她挑好的菜进行切配。余光发现门已经关死。
“现在就是任务。”
我一脸认证的看着她,极力将刚刚的一系列的动作隐瞒掉。
“门外几个人都是我最为亲密的部下,如果他们都对我们有怀疑,更不要说是其他人了。”
李芸很快眨了眨眼睛,很快转换了态度点头。之后认真的挑菜,慢慢呼出一口长气,今晚先将这件大事过去再解释吧。
如果没有让齐衡、杨涛、苗圃剩,这几个人看见,就无法做到再局里的以讹传讹。那么我结婚也会变的子虚乌有。不如现在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的记忆中可以留下李芸。以后不管是夫妻在外的社交,还是我的行动。都会有充足的理由。
没错,现在就是任务了。
我出门给他们说:“过来端菜。”
苗圃剩率先屁颠屁颠的过来讨好道:“嫂子做的菜就是香,我们隔着这么远都能闻道。”
闻到个啥?有没有烧菜,就是几个凉菜拼盘就给这几个人捧的过度。
李芸笑着低头看着他问道:“你叫苗圃剩?”
苗圃剩感动的点头。看着我说:“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把我名字记这么清。”
李芸一只手拉过我,挽着我的手臂说:“我家先生提到过。”
“提了什么?”
“嗯…人小志不小。在组里的作用是不可缺少的。”
这种官方客套话李芸随口都能编出,不然怎么可能让我几次语塞?不过苗圃剩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就怕扑过来叫妈了。
“乔队,你要是对嫂子不好,我第一个就同意!”
“啊?”
“就同意按局里规矩用刑!”
…
一顿饭下来,几人都已经聊到手舞足蹈的情况,终于在后半夜的钟声响起之后,几人才开始起身回家。我让李芸在家收拾,我一个人送他们下楼。
“乔队,刚刚嫂子没来。我们都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毕竟可是大户人家来的。”
齐衡突然没事冒出这么一句话,我也不好接。
“但现在都好了,乔队,你不仅是在局里是个神话,在生活中更是个神话。我们几个人能够跟你到现在,就是相信乔队你真的在用真心对我们。”
这样的寒风中,可以找到依赖的人。就像是乱世中找到一方净土。
我们不再没有什么言语,我再次在心中庆幸李芸的突然回家,不仅维护了我们之间的情谊,而且使它变的坚不可摧。
“明明按时到。”
“行了,回去好好跟嫂子再说说,说不定今晚上准你上床呢?”
我再次想将他们的嘴给缝上。
回来之后,能够感觉到,整个房间里不管是气氛还是温度都能降到冰点。我抬头,正对面的窗户大开。两扇都是如此。
“不冷吗?”
“嗯。但是酒味太浓了点。”
李芸冷冰冰的回答跟刚刚那副温柔可依的样子成了鲜明对比。
我急忙点头认同着说:“也是,我这就把门打开散散味道。”
“不用了,味道应该没有多少了。”
我只好在哪里傻站着看她收拾桌椅。总是能感觉着房间里都散发着她那冷静到极致的愤怒。不过又觉着好笑。
毕竟在这样慌乱的年代,还能体会到难得家庭时间,是这样的难得。
即使飘渺,也是一种梦不是?
“今天老爷说了。如果可以的话,过年回去住一段时间。”
我指着自己确认道:“我也要去?”
“看你。”
“哦…”
还是蛮愿意的。在这栋小楼里,两人不能一起出现,因为只要出现在人群面前,免不了要进行肢体接触。免不了要变的亲昵,更多的是免不了让大小姐配合…
“当然,这段时间闲的厉害。”
我只能这样说,看着自己这身合适的衬衣,跟着桌子上的残羹好不搭配…就算现在要发动第六、七、八次,围剿,我也只能看着报纸,捏紧它的一角,最后发出一长串的叹息不是?
我也想让自己的心可以真正的得到意义上的放松啊。
“嗯,那就收拾收拾回去住吧。”
“好,又什么要拿的行李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收拾。”
我看着放在一角的沙发紧靠着窗边…就怕大小姐看见了会拐着弯说我。
“没有什么要带的,人回去就好。”
“哦,那我收拾几套要用的衣服罢。”
终于找到事情做的我转身收拾门口的几个外套,找个箱子装上。
“这些事情还是我做比较好。”
她地还没扫完,又要抢我的活。
她看我还是在哪里站着,时刻准备收拾,再次警告着:“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我只好将她沉重的外套挂上衣架,耸肩说:“那至少让我做点什么不是?”
李芸显的慌乱,只能指着桌子上的残羹说:“收拾收拾,还有把酒坛子扔了。就这些。”
“嗯。”我将袖子挽起开始做着活记。但是已经注意到,这件挂在衣架上略显沉重的外衣。
直到彻底收拾完的时候也已经相当的深了。但是一想到可以在李家的小院中住上几天,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李芸睡觉很轻。稍微一点动静就能把她吵得谁不上觉。所以以前李家洋楼的时钟永远摆在走廊里。
“口袋里是放了什么东西吗?”
“…”
我喝了酒,当然是想说点什么的,用一种完全为了促进组织成员之间关系,更好善于伪装的借口来问问。
但是显然,她利用装睡拒绝回答。
“应该是什么吃的吧?”
隔了好一会,我却听不见她轻微的呼吸声。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紧张起来。
“毕竟我今早可是说,想尝尝大小姐做点心的手艺…”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才敢说的话,当然说睡就睡了…
第二天,我照常早早去了局里,到时候晚上吃饭,只需要回到李家就可以了。
“听说刘青峰到了一个村子里当站长。”
苗圃剩见着我来说道:“昨天在审核的时候才发现,刘青峰到了一个什么村子去当站长了,你说这是福是祸?”
齐衡听到后插话说:“当然是祸啊,一个局里好歹也算半个组长了。不好好当,去乡下就是站长身边又没有什么人,权力也只有这样一个小小的村子罢了。”
杨涛却摇头说:“刘青峰在意向书里说的很清楚,也是为了自己的家庭,现在他在那边应该才真正享受到那种有家人的感觉了吧?”
我点头,刘青峰最后给我带来的那股温暖真的让我彻底感到了他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前辈的体贴与责任。
在这一点上,我对他表示深深的敬意。
“哎,说实在,自从去了乔队家,我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快点结婚了。”
对于齐衡的叹气苗圃剩也同意到。
“如果能找到给芸嫂这样的,我真的可以享福了。”
怎么还起了名字?看来这几个人对于李芸已经上升为盲目崇拜了。
“今天的报纸在哪?”
苗圃剩马上走到桌前,将报纸拿过来说:“还是老样子,就像是将下不下的大雨。”
我在乎的不是大雨下不下,而是房子可以顶不顶的住。我只让苗圃剩买这家报纸,因为它也算是在这座城里少有的客观评价了。但是就是这样的评价让我看着如今的局势才一次次从胸口传来绞痛,根本无法放松。
“这家报馆的卖报童倒是有点意思。好像叫,姚什么…”
苗圃剩对齐衡说。
齐衡也附和:“对对,上次我去拿报纸,他说话可真是一套一套的。以后长大必定是油嘴滑舌的奸商。”
“怎么就是奸商了,人家是个孩子,夸夸人家机灵不行?”杨涛无奈的看着两人。感觉没结过婚的都还是个孩子。
我没空理会他们的闲聊。因为这次的报纸上写的东西个个都写在心上。
【号外,蒋先生会议表示,已经准备好充足兵力,对于共匪,一网打尽就在眼前!】
密密麻麻的字迹,密密麻麻的数字。人数,兵力,做出了详细分析。不用任何的话语,不用盲目的偏向。我都能感觉到这种落在纸上的压力。
“乔队?”
我猛的抬头,发现报纸已经被我捏的变形。两边的纸已经有了破损的情况。
我合上后笑着说:“那咱们继续进行工作就行。做好分内的事,才是我们因该干的。”
说着就踉跄的走出办公室…
“乔队,昨天就已经把任务做完了。”
“哦,我再去问问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其实不管是任何时候,他们都处在一种危险到覆灭的情况下。长征也好,联合也好,会师也好…好像死亡跟他们一直形影不离。
而我现在闲置了下来,现在没有了生命的安危,反而精神上出现了这般的压力。
李子敬,他应该每天都能感到这种煎熬以及痛苦吧?
所以我还有什么理由将自己的生命白白浪费?现在,只要是个中国人,活在这里,就必须尽力的活下去。何况是我。
“乔丘。准备去哪?”
前台的肥仔看着我担心道:“生病了?”
我露出笑容说:“应该是没有睡好吧。”
“哎,你呀你,自从刘青峰走了以后你倒是这么疲惫起来。”
“刘队之前一段时间很疲惫吗?”
“对啊。”肥仔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尤其是走的那几天,忙的厉害,根本没空打理我。”
我点头说:“毕竟要彻底告别局里的工作了。”
“所以啊。”肥仔抬头看我说,“别辜负他一片好心,虽然说是要陪右枝去过生活,但是哪个男人愿意就这么放弃自己的事业?”
我点头,笑着回道:“行,我知道了,这就去找事情做。”
虽然肥仔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能够想清楚一件事情,现在这里空担心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引起更多人的无端怀疑,不如继续做做自己的该做的事情,毕竟我叫做乔丘啊!
跑上三楼,敲响陈力夫办公室的大门。
然而没有回应。我皱眉,继续再次敲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我转身看着身边的两个警卫说:“局座在里面吗?”
警卫点头。那就更加奇怪了,既然在为什么回话?
“谁?”
门里终于传来了声音,我急忙回道:“局座是我,乔丘。”
“啊!乔丘。”
他的声音表现的异常。让我不禁起了防备。
“进来吧。”
我点头。我轻轻打开大门,走进房间。房间的布置依旧还是如此没有变动。甚至是光线都跟我平时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变化。让我有一种错觉,感觉,陈力夫的办公室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直到我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面前的几个人。陈力夫只是坐在那里的其中之一。
在沙发的对立面,还坐着其他两位,背对阳光,看不清面容。但是我能隐约感觉到一个人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乔丘。“
陈力夫起身说:“正好要找你,来,做过来聊聊。“
我点头,慢慢走进,果然,阴影下的脸逐渐变的清晰,一定是早晨的阳光还不太强烈,让我看着他的面容慢慢才变的清晰。
是乔岳跟刘青峰。
我惊愕到失声说:“刘队…“
刘青峰点头我坐下后显得兴奋。
“是有什么任务要执行吗?局座,你尽管给我,我跟刘队在一块行动绝对能够完美完成。“
“这个…任务可是有点复杂啊。“
“复杂?“我笑着回道,”局座,我愿意多多少少去尝试一下。“
“哎,乔岳,你觉着呢?“
陈力夫的询问,让乔岳面带微笑的说:“本来就是要这么进行的,告诉乔丘也是早晚的事情不是吗?“
果然,他们几个人在计划着什么,我很高兴自己能够率先的猜测个大概。不过到底是跟什么有关的?难道是之前那几个军校出来的新人?
“那就说一下吧。“
刘青峰开口,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不知是冬天的来临还是什么,让我突然有股寒凉,
“乔丘,请你配合我们的问话。“
“啊?“
我皱眉,看着刘青峰,显然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简而言之。“乔岳插嘴道,“乔丘,你被逮捕了。”
果然,入冬总是后知后觉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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