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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秦秋桐身穿浅紫色的半袖襦裙,一如当年初次见面,她像一朵紫丁香,美的不摄人心魄,却也缱绻温柔。
男人不仅爱美人还爱温柔如水的美人,此刻苏正就是那滩水,他怔怔的看着秦秋桐在他面前垂着头,那羞红的面颊,还有着少女才该有的娇羞。
秦秋桐还是一如往昔的怯懦,不敢抬头看他,苏正伸出右手食指抬起秦秋桐的下巴,迫使她跟自己对视。
那双眼还带着水汽,像受惊的小鹿,黛眉轻蹙,肤白若雪,岁月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多了一些沉淀后的韵味。
这是这十几年来苏正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秦秋桐,他都快忘了他还有这么个女人……
“老爷,是妾身妆花了吗?”
秦秋桐看着苏正盯着她看的不眨眼,心里又害羞又害怕,她太久没跟苏正接触了,已经不了解眼前人了。
“没,没花,桐儿今日怎么来了?”
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喊了十多年都不曾喊过的称呼。
秦姨娘羞涩的低着头,拉住了苏正的手把他带到外面的小几前,上面摆好了她精心准备的食物。
“唔……还是桐儿贴心”
说罢,他就在秦秋桐的服侍下,用了早餐,美人在侧,这一顿早餐他吃的十分满意。
天微微亮了,苏正今日还有大事,她就着秦秋桐的手,饮下清水,漱了口就出门去了。
末了,他在门口,还跟秦秋桐说
“夜晚,我去看你!”
秦秋桐扶着门边,眸光盈盈,冲他点了点头,苏正觉得自己又像年轻的小伙子一样了,有点心猿意马。
苏正身为礼部侍郎,算是辰国的门面了,无论是使臣觐见还是藩王回京,都少不得他去迎接或协调。
所以苏正长得还是很说得过去的,不然也骗不到秦姨娘跟他千里迢迢回到这苏府的牢笼。
当秦姨娘回到松香居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黄妈妈早就回来了,她站在廊下看着秦姨娘进了院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眼睛的喊了一句:
“哟,秦姨娘回来了,您这一早真是忙碌啊!”
苍月瞪了她一眼,回嘴道:
“姨娘的事也是黄妈妈你该过问的?咱们做奴婢的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黄妈妈不欲继续争辩,反正大夫人会收拾的,她要去碧桂园一趟了。
她扭着硕大的臀回了自己的厢房,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去打小报告。
秦姨娘带着苍月和苍兰直接去了苏沐然的寝室,因为时辰还太早,苏沐然赖在床上还没起。
秦姨娘坐在她的床上,吩咐苍兰苍月去打水,她在这空隙跟苏沐然说:
“沐然,你……你父亲说今晚会过来咱们松香居”
秦姨娘面上浮现了一抹红色朝霞,甚是好看。
“我就说姨娘你,姿色不减当年嘛,父亲也是男子,男子哪有不爱美人的”
她拉着秦姨娘的手,继续说:
“姨娘,你还这样年轻,你若是还爱着父亲,就不要畏缩,父亲虽然自私了些,但是他若真的对你上了心,大概也要庇护你一二的,大夫人也不敢太放肆”
“嗯,沐然,今日去大夫人那里晨请,若是大夫人为难你,你忍着些,不要起争执”
“姨娘,我明白的,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主动招惹大夫人的”
“我的好孩子!”
秦姨娘把苏沐然搂在了怀里,这画面十分温馨。
今天是苏沐然这半个月来第一次出院门,回廊边的栀子花开的十分茂盛,带着清雅的香气,十分令人着迷。
苏沐然扶着秦姨娘慢慢的边欣赏边走去碧桂园。
丫鬟通报后,不一会就让她们母女俩进去了。
大夫人今日神色恹恹的,脸色略显苍白,没有往日犀利。
“母亲安好,沐然来给您请安了”
苏沐然恭敬的跪在地上像孙婉拜了下去。
“你起来吧,既然出来了,以后不要再惹是生非,折辱我苏家门楣”
孙婉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苛刻。
“是,母亲,沐然定然谨遵教诲!”
苏沐然退到了姐姐们的身边,乖巧的垂头站着。
后面大夫人就是听郑姨娘说了一些后院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就让他们回去了,秦姨娘和齐姨娘加起来都没说上十句话!
今日苏沐然算是正经的看了一眼郑姨娘,她很年轻,比苏沐雨也大不了多少,才纳进门不到两年。
往日里苏正要顾及孙婉的娘家,来后院也都是去孙婉房里或偶尔去郑姨娘那里,苏正并不沉溺于美色,他也经常睡在外院书房。
如今苏沐然得罪了茂国公府,苏正升职无望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过多顾忌孙婉,郑姨娘才逐渐露出锋芒。
那女子长了一双丹凤眼,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也是极美的,只是这样的美带着攻击力,缺少了秦姨娘江南细雨般的柔和。
她是孙婉的远房表妹,从外地而来,没有受多少诗书熏陶,所以眼皮子浅了些。
苏沐然没有跟着秦姨娘回松香居,苏沐云把她拉走去玩耍了。
那边秦姨娘回到松香居,果然没有见到黄妈妈,她去了哪里,秦姨娘心知肚明。
黄妈妈此时正在碧桂园的偏厅里跟大夫人的心腹刘妈妈说着早上秦姨娘去找老爷的事。
刘妈妈听完就让她先回去了,后面有什么事再来禀报,并顺手给了她一颗银果子。
黄妈妈喜滋滋的回去了。
刘妈妈赶紧去了大夫人的寝室,告诉她这个消息。
大夫人正在餐桌上吃早点,她没什么胃口,听了刘妈妈的话,就更吃不下了。
“秦姨娘主动去外院书房找老爷,她这是看我丢了一半管家之权,才敢如此胆大!”
孙婉面色不善的把勺子丢进了汤碗里,继续说道
“我也不想落个善妒的名声,这么多年了,老爷都不曾去找过她,如今她自己送上门去,也不见得老爷就会多看她几眼”
“先不要乱,我已经失了老爷的心,前些日子又罚了郑姨娘,我不能再罚秦姨娘了,不然悍妇,妒妇的名头扣到我身上,我也承受不起!”
孙婉显然是很了解苏正的,无故罚郑姨娘他可以忍第一次,但是再无故罚秦姨娘,他还会再忍第二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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