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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好几天没见着哥哥了，虽然平时大多数时间都觉得姜司祁跟在自己身后念叨自己，跟个小老头似的有点点烦，但是这念叨两三天没听见，还真挺想念的。
姜司祁的神色有些复杂，“咱们要发展的方向不太一样。你去了藏书阁就知道了。”
姜司祁说完，便与月明道了别，去的方向赫然是齐修院，也不知道是去哪里，学什么。
“怎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月明小声嘀咕了一句，哼着小曲往藏书阁走。
到了藏书阁一楼，正好又见到了胡子花白的守藏史，老人家正搬着一摞竹简，显得有点吃力。
月明赶紧上前几步，惦着脚尖，身手十分敏捷地从老爷爷的手里接下了几卷已经松动，差点滚落到地上的竹简抱在手里，嘴上还甜甜地叫道，“守藏史爷爷中午好！”
守藏史弓着腰，眯着眼一看，发现帮忙的是月明，急忙道，“哎呀，又是你这个小女娃娃呀。”
“这些竹简放到哪里去呀？”月明问道。
“就放到这边的架子上就好了。”守藏史老爷爷笑着说道，“唉，年纪大了，做什么事情都不中用了。”
月明和老爷爷一同将竹简放在书架上码好，讨好地说道，“谁说的！爷爷您看您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的，精神头好着呢！只要少劳累，好好养一养身体，活个百岁千岁不成问题的！”
守藏史老爷爷听了月明的话，只当是孩子天真无邪，大笑着道，“哈哈哈，还活个百年千年，那岂不是要成老妖怪了！”
殊不知月明说的是真的。
但凡是修仙的人，真想活个几百上千年确实不难呀，原来在星衡大陆简直是一抓一大把。
只不过在天衡，没有那些道法仙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方法让普通人能活上这么久了。
于是月明便话锋一转，把方才的话当成了玩笑，“怎么能是老妖怪呢！我听别人总叫皇上是万岁爷呢，那皇上岂不是老妖怪中的老妖怪？”
“哎，孩子，圣上的玩笑可不能开啊！”守藏史老爷爷很喜欢月明，但是听到她拿皇上来打趣，忍不住赶紧板了脸色，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才敢在月明耳边小声道，“你在外可最好不要说起有关于皇帝陛下的任何事，当心祸从口出啊！”
嗯？感觉守藏史老爷爷似乎话里有话，不像是单单提醒她，反而有警告她的意思。
月明狐狸眼一转，便装懵地问道，“为什么连提也不能提起呀？难道圣上很可怕吗？”
“圣上可是孟国的国君呀，国君之威便是天威，那是万万不可冒犯的。若是稍有冒犯，传到了圣上耳朵里，你丢了小命那还算是轻的，重的恐怕是要株连九族的！”守藏史老爷爷一脸紧张地警告月明道。
“竟然连一句不是都不能说呀，可若是圣上做错了呢，这也不能说嘛？”月明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梦里的将军府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了。
“孩子呀，你得记住一句话，圣上是不会错的。无论是什么话，只要是从圣上嘴里说出来的，那便是对的，否则呀，你这小命就铁定保不住了！”守藏史老爷爷见月明丝毫不怕，有点着急，“你可听过从前的周王？”
“周王？”月明摇了摇头。
她不爱读书，对朝政一些粗浅的了解都是从爹爹和哥哥那里听来的，还真没听说过从前有个王爷叫周王的。
“你不知道也属正常。周王全家被处死一事，是皇室密辛，若不是我的女儿当年便在周王府上做丫鬟，我恐怕都不知我的女儿是因何而去的。”守藏史老爷爷说起当年的事情，不由得长吁短叹。
“当年周王就是公然批判圣上治水无方，导致南华一带洪涝连年，百姓民不聊生，在大殿上便指责了圣上。圣上当时并未处罚周王，却在暗地里命人屠尽了周王满门，还留下伪证，叫世人相信周王私通外敌，叛国计未成反遭敌国诛灭满门。”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这事情，不就明摆着是梦里将军府被灭门的翻版么？
难道那个梦真的不是梦，而是真实的记忆！
“那……您的女儿呢……”月明怔怔地说道。
提起女儿，守藏史已然老泪纵横，“我女儿，也没能幸免。事发的前几日，她正巧回了家，与我说起她听到的与朝堂有关的事，我当时听到周王与圣上不穆，就已然有些担心。却没想到还未等到下月莺儿回家探亲，她就已经同周王府上的数百人一同葬身火海……唉，我的莺儿啊……”
月明听着老爷爷悲伤的话，看到老人佝偻的背脊，忍不住惦着脚尖轻轻拍了拍，“爷爷，您别伤心啦，月明听闻，好人去世后都会变成仙人上天界去的。莺儿姐姐肯定跟爷爷您一样又聪明又善良，肯定在天界做仙子呢！她肯定跟您想念她一样地想念着您，说不定每天都在看着您呢！莺儿姐姐肯定不希望看到您在人间这般悲伤呀。”
老爷爷抹了把眼角的泪水，看着月明叹道，“小女娃，你年纪不大，但是人真是老夫所见过的人中，一等一的心思通透。你可千万要记好了爷爷跟你说的话，以此为前车之鉴，不要在外提及圣上了，知道了吗？”
月明赶紧点头，“月明知道了！爷爷您放心吧，您今日的话月明会好好地记在心里，不会到处乱说的。”
“唉，好孩子。”老爷爷摸了摸月明毛茸茸的小脑袋，“好了，时候不早了，快上去吧。赵先生在楼上等你呢。”
“？赵先生？”月明听闻一惊。
她何时还多了位姓赵的先生？
老爷爷见月明疑惑，便笑着道，“是赵先生没错。以后每一学期的第三日，在这里等你的都是赵先生，不是诸葛先生。你快上去吧。”
！
月明点了点头，告别了守藏史老爷爷，赶紧藏书阁二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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