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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上就任由月明拽着，没反抗，也没说什么，直到进了马车才开口，“月明，你在做什么？”
月明被姜司祁这么一问，当即就反应过来自己掉包的‘宝儿’恐怕是已经穿帮了，没能瞒过自家哥哥的火眼金睛。
不过，这么快就承认也太没面子了，就算是象征性地也得把戏演一演，“哥，你说什么呢，月明哪儿有做什么？就是想带哥哥快点出门呀。”
“跟我就不用演戏了吧。”姜司祁眼神一斜，正好看向低着身子正钻进马车来的‘宝儿’，‘宝儿’被这道目光一扫，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整个人给滚了出去。
“哥，你今日说话好让人难懂啊！还说月明演戏，月明好生伤心的！”月明咬着牙用力拽了‘宝儿’一把，可算是把差点掉出车外的人给拽回来了，按在身边平日里一贯的位置，好好地坐下。
真的是，都已经很明显地穿帮了还要戏精附体。
姜司祁感觉有点头疼，“母亲吩咐了府内上下，菊清不能出府，此事你知不知道？”
月明：“什么？还有这事！菊清犯了什么过错呀，连家门都不让出了！唉，不过她一个小厨房里打杂的丫头，平日里应该本身也不怎么出府吧？哥哥你突然担心起菊清做什么？”
姜司祁：“……看来你知道此事。”
也是，如果月明不知道的话，哪还需要乔装打扮一番再带人出去？
月明：“张叔，您快点驾车吧！我们约好的时辰就要迟啦！”
马车外的张叔，“好嘞！”
话音刚落，马鞭一挥，将军府气派的马车就开始向前行驶了。
姜司祁懒得再看月明，直接去看瑟缩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言语的‘宝儿’，“菊清，你可知你违抗命令私自出府，一旦被发现定然是重罪？”
听到重罪两个字，‘宝儿’瑟缩了一下，显然是被姜司祁给说怕了。
“少……少爷……”赫然用的已经是自己原本的声音。
月明在心里暗暗叹气。
真是的，她演戏还没演尽兴呢！
菊清胆子也太小了，被哥哥一吓竟然就直接原形毕露了。
要是换做是她，能有一百种方法跟姜司祁周旋，绝对不漏破绽的！
硬气点嘛，就算哥哥姜司祁看穿了身份又如何？他总不能亲自出手把菊清脸上的妆给抹花了吧！
“哥，你就别这般吓她了，这主意是我出的，要真是被发现了怪罪下来，我一人担着便是了。”月明轻轻拍了拍菊清的后背说道。
姜司祁皱眉，“这岂是你一人担着与否的问题？娘亲这般要求菊清不准出府，定然有娘亲的理由。这其中的理由你我不知，万一酿成大祸，你我如何担得起责任？”
姜司祁说的这一点，月明之前也曾经担心过。
她虽然猜到了菊清身上带着秘密，但是却不知具体是什么秘密。
如果真的是会危急到将军府存亡的密辛，那这般放菊清出去也确实是拿整个将军府的安危做了赌注。
月明之前只是相信这几年自己所看到的菊清的为人，相信她不会谋害将军府，所以才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答应帮忙。
可是自家哥哥现在这么一说，这似乎也是个逼问出菊清秘密的好机会？
于是月明在心里计较一番，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哥哥你说的确实在理，是月明之前疏忽了，没想到这一层。菊清，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吧。”
菊清一听，“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急得眼眶都红了，“少爷，小姐，求求你们不要现在就让奴婢回去啊！奴婢的娘亲病重，还不知能不能挺过这一回鬼门关。奴婢身为家中独女，若是这个时候都不能回家里看一眼，以后可还怎么有脸面活在这世上！”
“你有你的难处，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呀。”月明继续叹气，“菊清，我是真的很想帮你，但是我也不能拿整个将军府作为赌注，你应该能理解吧？”
菊清听了，急忙摇头，“小姐，奴婢确实知道一件府里的秘密，但是奴婢可以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请您和少爷放心，奴婢愿意用自己的生命立誓，若是将秘密泄露出去，奴婢自甘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果然如此！
果然是知道了她们将军府的什么秘密。
这若是在其他家里，被一个下人如此捏着命门，做主子的恐怕直接毫不犹疑一刀杀了，毕竟死人是不可能乱说话的。
但是在将军府，姜定海为人刚正不阿，绝不会滥用私刑，李氏也待下人十分宽厚，仁慈心善，不会要人性命。
所以才只是把菊清拘在府里，不让出去，却没有直接杀了她。
但是，要知道，一个人的善念，有时反而会害了自己！
将军府那般下场，是否会是沉于这个秘密，尚不清楚。
月明是不会允许如此大的一个隐患一直在身边存在着的。
“菊清，要么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与哥哥，我们斟酌是否能够帮你出府。要么你便立刻回去吧。”月明童真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菊清哪里见过自家小姐这般冰冷的样子？
急得眼泪都刷刷往下掉，“不行的，小姐，奴婢真的不能说……”
“那我便叫张叔停车了。”月明道。
都这般逼问了，菊清还能不肯说？
月明想了想，又加了两句，“你到底怕什么呢？我与哥哥都是将军府的人，我们知道了这个秘密，对将军府必然不会有任何坏处。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傻子，我今日保下了你回家见娘亲，已然担了一份风险。我何必要转头再让娘亲知道你告了密，两头都吃力不讨好？”
菊清听着月明的话，心里显然在激烈地做着斗争。
她看了看月明，又看了看一旁不发一言的姜司祁，唇瓣张合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最后突然像是决定了下来一般，坚定地别过头，“若是小姐当真如此决定，那便送奴婢回府吧。奴婢是不可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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