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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齐公公刚才向皇后娘娘禀报时,为何要说是臣女哥哥先动的手?真就是非黑白,全看您一张嘴怎么说呗?”月明非要把这一点给明白地点出来。
连谁先动的手都能改口,这齐公公的脑子是当真不太好使。
要是换做月明,她就咬死不认是自己先动的手,两方各执一词又如何?
当时没有其他证人,大家都是口说无凭,片面之词,谁的话也不能作数。
“这……就算是太子殿下一时怒极,先动了手,那也是你们两个悍童挑衅在先!”齐公公叉着腰愤愤地道,“而且我脸上,还有腿上这伤,都是你打的!”
月明外后一缩,“齐公公当真是一张嘴颠倒是非黑白啊!这鼻子,不是你来打臣女时自己不小心撞在楼梯扶手上的么,还有这脚也是,您想踢臣女,结果没踢着踢到墙上了,现在怎么还全怪在臣女身上呢!”
“什么?你……胡说八道!我这鼻子,分明就是你这个小悍童踢的!”齐公公气得浑身发颤。
他越是气急败坏,月明就越是镇定无辜,“齐公公,您看看你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了。您先前说您这伤是我打的,后又说是我踢的,到底是踢的还是打的?难道是自己编着编着故事,给编忘了?”
齐公公看着月明,气得直咬牙,可是偏偏又说不过她,只好又跪服到皇后娘娘面前,“皇后娘娘!您看这小悍童!她在这大殿上,当着您的面都敢颠倒是非!奴才嘴笨,狡辩不过她,但是奴才在太子殿**边伺候多年了,一直都服侍的面面俱到,您是了解奴才的呀!”
说不过月明,就只好打感情牌了。
挺无耻的,不过也挺可怜的。
在太子身边伺候着,这位置应当是一堆人削尖了脑袋在争抢,还能一点儿脑子、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这齐公公平日里是怎么过来的。
“住口吧。”皇后眉毛一皱,根本就不想在听齐公公说话。
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本来是为太子讨回公道的,叫齐公公这么一搅合,他说的话半分都不能作数了。
那还拿什么来处罚这个小女孩儿?
“即便是我垣儿先动的手,但你们明知他是太子,却还要以下犯上,该当何罪?”皇后面无表情地道。
“那依皇后娘娘的意思,我哥哥被太子殿下一时气急打了,就活该站在原地挨打,半点反应都不做?臣女是不是还应该在一旁为太子殿下喝彩,太子殿下打臣女的哥哥一拳,臣女就叫一声‘太子殿下打的好!’呢?”月明笑着问道。
再怎么平淡的话,只要是从月明嘴里一说出来,就多了几分荒唐的意味。
自己的哥哥被打,哪有不讲公道反倒还要给对方喝彩助威的道理?
皇后脸色不善,“你这小娃娃,嘴巴到真是厉害。冒犯了太子之威,还能找出这许多头头是道的理由,看来平时实在是疏于管教。今日本宫就替你们父母,好好管教你们一番。”
在这么狡辩下去,所有的理都跑到这小女孩那边去了,对于这种嘴巴厉害的,皇后的解决方法也是简单,先打一顿再说。
打完一顿,看看还敢不敢嘴硬,还敢嘴硬就再打一顿,打到服软为止。
打到她服软,自己这气就出了,面子也找回来了,再给上两颗甜枣安慰一番,还能展现一番自己皇家人的大度,一举两得。
皇后的这点小心思,月明哪能看不穿?
“皇后娘娘,您说要替臣女的父母管教臣女,那总也得有个正当的理由呀!否则您这凤鸾殿对小孩子私动不公之刑,这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多不好啊!不如让臣女来来给你琢磨琢磨,用什么理由来处罚臣女和臣女的哥哥比较妥当如何?”月明说起处罚自己,仍然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讨赏。
这女孩子,巧舌如簧,心思伶俐,恐怕难以为己所用。
看来迟早要把她给除掉了。
皇后娘娘宽袖之下的拳头渐渐紧握,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哦?那你说说看吧。”
“多谢皇后娘娘。”月明笑着道,“首先,臣女以为,您不论怎么处罚,都是处罚不到臣女哥哥的。”
“何以见得?”皇后眉毛一拧。
“臣女的哥哥其实根本就没跟太子殿下打过架呀。”月明眨了眨眼睛。
“你,你这悍童胡说八道!”齐公公听着气得直瞪眼睛,“你们把明安阁闹成那样,处处都是一片狼藉,还敢说没有打架,那么多双眼睛明明都看到了!”
“对呀!公公不说臣女都险些给忘了!”月明突然一拍大腿,手上的铁链发出一阵叮铃铃的清脆声响,仿佛是手腕上带了铃铛似的,“臣女哥哥从头至尾都只是在躲闪,并未对太子殿下还过手,当时在明安阁二楼的人都是瞧见了的!臣女记得,当时还有一位刚刚入仕刑部的侍郎在场,他可是皇上钦点的朝廷命官,定然不会说谎!皇后娘娘若不信,大可请那位大人来此与臣女当面对峙!”
什么,在场的竟然还有刚刚入仕刑部的命官?
皇后和齐公公两个人的脸色都一同沉了沉。
这他们可没想到。
月明瞧见了他们的脸色变化,心里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要是知道了那位命官还被太子迎面打了一拳,脸色应该会更精彩吧!
等会就有好戏看咯!
“胡编乱造。”皇后脸色一沉,当即一拍凤椅做了决断,“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悍童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终于沉不住气了。
月明被前来的侍卫托着,低着头,嘴角在别人看不见的阴影处浅浅地勾起一抹冷笑。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娘娘,这位男童该怎么处置?”侍卫拖走了月明,可是对一旁进了大殿后就沉默的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姜司祁就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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