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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爷爷，舒服吗？”甜甜的嗓子，加上这略微笨拙的手法，叫墨老爷子那点儿气全没了。
丫头这么卖力讨好他，还不是想让他别生墨十楠的气。
没想到这小冰山长成大冰山，竟还能有女孩儿这么替他好，福气不薄啊！
墨十楠却看得不悦了，刚端起的茶盅又被他放下。
“那个……”墨十楠唤了一声。
墨老爷子和云沫同时转过脸去，墨十楠掏出晶石，便瞧墨老爷子身子僵成了木头。
云沫的小手不带劲都捶不动。
“虞宏海，当真死了？”墨老爷子脸色说不上震惊，但绝对不是没有动容的。
“子弹直穿腹部，我看着咽的气。”
墨十楠回答后，墨老爷子垂眸深思了片刻，继而问：“确定不是诈死？”
墨十楠眼眸一抬，“不可能。”
“我检查过虞宏海的尸身，肯定死得魂都去黄泉了。”嗯，亲眼所见。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一道脆脆的相对急切，另一道沉稳笃定。
墨老爷子回头看了云沫一眼，小丫头没有社会经历，却说自己检查过尸身？
墨老爷子不信她的话。
可那从容的眼神，却又叫墨老爷子有那么几分想要相信。
加之墨十楠的肯定，墨老爷子对此事便不再怀疑。
“你们，碰上那家的人了？”墨老爷子端上茶盅抿了两口，目光闪烁不定，似有心事。
“丫头，别捶了，你先坐下吧。”
“好。”云沫应声坐到墨十楠旁边的位置，静候墨老爷子接下来的话。
“这东西，你们打算给我，还是自己留着？”墨老爷子问话时，朝摆桌面的晶石去了一眼。
“墨爷爷，你还没说明情况就要我们选，万一这是块烫手山芋，我们这么没有准备的接下，岂不是容易被坑？”云沫不乐意地反问。
墨老爷子瞅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道：“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买那些个盲盒吗？你就当是买盲盒吧！”
云沫吐了口闷气，臭老头子耍无赖！
墨十楠还在犹豫，老头说这话，必然是在问自己到底想不想掺和这事。
按他平儿个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今天让他们选，那个家族，八成不好对付。
考虑到云沫，墨十楠还是觉得退一步为妙，伸手想要把晶石推给墨老爷子。
却不想云沫小手贼快，一拂手，就把晶石捞到了手中。
还得意地掂了掂，说：“墨爷爷，这可是宝贝，我才舍不得给你。”
墨十楠想到的，云沫也猜到了。
看在墨老爷子真心疼她的份儿上，云沫决定自己吃了这块烫嘴疙瘩。
她去解决，肯定比一个走路都需要拄拐的老头子行。
墨老爷子斜她一眼，打趣道：“哟，不说烫手啦？”
云沫眼神一飘，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沫沫，把石头拿出来。”墨十楠不希望她掺和危险的事。
“不要。”云沫把凳子往旁边挪了挪，“墨爷爷，石头是我的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沫沫！”墨十楠低呵出声，脸上凶凶的。
但若细看，会发现那不是凶，而是担心一个人过了头才会有的神色。
瞧着自己“发飙”了云沫还死活不交出晶石，墨十楠干脆自己上手拿。
云沫一着急，迎着他手伸来的方向扑进墨十楠怀里，跟护孩儿似的把晶石护在中间。
“墨爷爷还在啊，你别老像在家里一样对我动手动脚的，多影响人家形象。”
“行啦，两个不害臊的东西！”墨老爷子看的老脸都搁不住了，当谁没有过媳妇一样。
想当年……算了，扯远了。
“丫头，你可要想好了，这块石头给你带来的只有厄运，搞不好，十楠会跟他父亲一样，英年早逝……”
云沫一听墨老爷子诅咒墨十楠早死，也顾不得护晶石，腾地站起来，“呸呸呸！老头子你瞎说什么呢！”
墨老爷子：……
正好管家古伯上来送茶水，推开书房门就听见云沫这一嗓子，差点儿没吓得把脚滑把茶盘摔出去。
这可还是那个软萌可爱连手机都没用过的云沫小姐？还是说，小姐被手机里那些污七糟八的东西带偏了？
古伯暗自摇头，手机害小孩啊！
墨十楠揶揄地看了懵逼一脸的爷爷，无奈道：“老头，忘跟你讲了，这丫头但凡知道有人对我不好就会跟人急，唉，这三天两头跟人红眼，都愁死了。”
古伯悄悄睨了墨十楠一眼，怎么觉得有人在故意炫耀？
云沫心疼死抱住墨十楠的胳膊，“我会保护你，那些菜头来一个我劈一个，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末了，云沫看向墨老爷子，送上一记大白眼。
墨老爷子咂咂嘴，他不过提个醒，还被针对了？
啧啧，年轻人，心胸真狭小。
“老古，你去叫厨房多弄几个菜，今晚少爷跟云沫小姐在这儿吃饭。”墨老爷子吩咐。
“是。”古伯很懂行地退出书房并带好房门。
墨老爷子当着他俩的面去书柜后面，?意涟胩觳糯右坏腊蹈窭锶〕鲆桓龊凶印
盒子不算大，两本词典叠在一起的大小。
合上表面一层积灰，一瞧就是好多年没碰过了。
云沫四处瞅了几眼，发现这书房除了书柜那一个暗格，再无其他可以藏东西的地儿，甚至连只保险柜都没有。
墨老爷子取一块擦布轻擦了几下，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块形状、质地跟云沫手上的晶石完全一样的晶石。
墨十楠倏地想到了什么，喃喃道：“乌城墨家，北城虞家，佑城唐家，烬城荣家。这四个大家族难道就是四堂？”
墨老爷子赞许地勾了下唇。
“小子，准确的说，是开国四堂，大华国有今天，全靠太爷爷带出的那支主力军，而现在的虞、唐、荣、墨老一辈是编在一支军队里的。”
“但是打赢胜仗后，四家已经全部从商。”墨老爷子忽而长叹一声，目光飘忽远处。
“说起来，那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具体时间，我也忘记了，当时战乱四起，军阀内战不断，其他国家也在不断进犯，可以说那个年代，老弱妇孺全民皆兵，而你太爷爷，那个时候就是村子里的自卫队的小组长。”
墨老爷子说着伸手在椅子上量了量。
“我那时还是一个这么高的小娃娃，就记得有一天，你太爷爷救回来一个人，模样记不清了，反正是个女人，看着挺眉清目秀的，不像是普通农妇，而且她脑子灵活，拿不动农具，却会给小队出谋划策，你太爷爷按照她说的做，每次都能全胜而归。”
“几次打下来，你太爷爷带领的队伍就出名了，后来小分队还被征收进大军里头，受不住你太爷爷苦邀，那位也随军走了。”
“后来呢？”云沫问。
“他两人一走就是七八年，外国入侵的军队全部被打了出去，举国欢庆的时候，你太爷爷一个人回来了，二话不说就把我带去了城里，全身心搞起了工厂，墨家就是这样起来的，不过……”
“你太爷爷终日郁郁寡欢的，也不准我提及那个女人，后来我才知道，你太爷爷在行军途中偶然得知她每次打胜仗都是那位一直在暗地里使用邪门的道道帮他，你太爷爷便和那位大吵一架，还要将她的行径报告给上级。”
听到这，云沫暗戳戳腹诽：人家帮你打仗，你却反手一耳巴子呼人脸上，要换成是她被打脸的那个，早把墨十楠这位捅刀子的太爷爷给弄死了。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太爷爷并没有向上级禀报，但是那女人却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呵，怕是被弄死了吧！
“墨爷爷，我想问个问题。”云沫在墨老爷子语末插话。
“丫头想问什么就问吧！”虞家都出事了，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如果我没猜错，这种晶石其他两家人手上还各有一块。”
墨老爷子不予否认，确实各有一块。
云沫狡黠一笑，“既然那个女人不知所踪，那太爷爷的晶石，是哪里来的呢？难道这块晶石不应该是她的吗？”
云沫发问时将两块晶石拼在一起，两块晶石竟然无胶自粘，合成了一个半圆球体。
墨老爷子看得两只眼睛都瞪成了滴流圆的葡萄，他意味不明地瞅了云沫一眼后，神色旋即恢复常态。
“据我父亲所诉，那女人失踪后，他们翻找了她留下的物品，这四块晶石，就是当时留下的。”
这么含糊的说辞，云沫不信，失踪不明还没有杀人越货四个字有说服力。
再说了，若那女人的失踪和四堂老一辈没关系，那虞宏海和墨老爷子看见晶石慌啥呢？
不过吧，即便那位来路不明的女人是受害人，也改变不了云沫要对付她子孙后代的决心。
在云沫的字典里，没有是非对错和正反派，只有她甘愿守护的人，才是她的王道。
云沫看向墨十楠，一眼情深，一眼决绝。
情深是墨十楠，决绝是藏在墨十楠身后想要害他的晶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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