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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虞芹满是无奈唤她，眸中怒火燃烧，“你刚才也看到了，孟大干和他娘那么凶悍，二姑要是回去了，还能活吗？”
二姑身上密密麻麻的伤，肯定就是这两个人打的！
“我看是看见了，可是……”李氏看向还处于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的二姑，压低声音，“可这种事儿，怎么也得让你二姑开口去说，你一个小孩子蹿腾着大人和离，这要是传出去了算怎么回事？”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姑回去送死啊！”秦婉眉头紧皱道。
李氏看一眼神思恍惚的二姑，叹口气，妥协道：“就算和离，也得等你奶奶回来再说，看她是什么意思。要是你奶奶和二姑都同意，那我肯定不说什么。”
“奶奶肯定会同意的。”秦婉肯定道。
不管谁看到二姑身上的伤口，都不会再忍心让她回到那个火坑。
只是二姑……
她侧身看看二姑，对方眼神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还在骂。”沉默许久的白席低低开口，看向秦婉，道：“要我把他们都赶走吗？”
听到他开口说话，李氏猛然回神，意识到白席跟着她们一起进了豆腐坊院内！方才他一直没说话，存在感极低，她竟没注意到。
她连忙把秦婉拉到自己身边来。
“算了吧，”秦婉没注意到李氏的小动作，她揉揉眉心，“他们骂累了自然就走了，而且孟大干和那两个人受了伤，肯定得回去看大夫，不会久留的。”
说起来，秦婉忽想到什么，忙问：“对了，你刚才下手，不重吧？”
孟家的人要是赖上白席可就麻烦。
提起那几个人，白席眼眸瞬间冷下来，他道：“不重，只是捏断了胳膊，踢断了腿而已，休养些日子就好了。”
“……”
秦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想：怎么断手断脚从白席嘴里说出来，跟喝水吃饭一样轻松？
如秦婉所说，外头的王氏骂了一阵子后，果真渐渐消停下来。
李氏透过门缝看了看，确定孟家人走了之后，这才开门。
方才孟家人来的突然，没说两句话就掀翻了桌子，现下还有不少食客在外面等着。李氏按照秦婉说的，根据客人的意思来，或是退钱，或是重新给客人端上吃食，早点摊总算重归安静。
趁着李氏忙，秦婉才得以跟白席说上几句话。
“刚才谢谢你，”秦婉诚恳道：“不过孟家的人肯定记住你了，万一他们之后去找你的麻烦，那——”
“他们不敢。”白席冷冷道。
秦婉顿时反应过来。
敢去找十村八店有名的恶霸的麻烦，除非孟家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她长松口气，敛了些许担忧，“不管怎么说，刚才都多谢你了。等我们家里忙完这件事情，再一起登门去谢你。”
提起这些，白席冰冷的脸稍稍缓和一些，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等到了晌午，赵氏等人一回来，李氏便急忙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赵氏起初只是臭着脸，等说到孟家要求退聘礼的时候，她登时急了，蹭的从板凳上站起来，嗓门大的门外都能听见，“我老秦家当时也给了嫁妆的，可比他那彩礼多多了！凭啥让我们退彩礼？想得美！”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忙又坐下来，对着二姑说道：“老二，你婆婆这样，也是你这么多年一直没个孩子，她着急上火，才成这样的。你想想，要是你现在有个孩子傍身，哪怕只是个女孩，你婆婆也不敢在外人面前这么说你呀，是不是？”
二姑垂着眼，双手紧紧攥着衣服下摆，不吭声。
她一向如此，赵氏也习惯了，故而接着说道：“听娘的，等过几天把黄豆收完了，你就回去。带点家里的东西，好好给你婆婆认个错，知道吗？”
竟是要妥协！
二姑耷拉着脑袋不吭声，秦婉却坐不住了。
她不顾李氏的拉扯蹭的站起来，强忍怒气，道：“奶奶，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骂的那么难听，你还让二姑回去，二姑的脸往哪儿放？我们秦家也太好拿捏了吧！”
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怀疑这家里除了她爹和小姑，其他人都是捡来的！
自从小姑意图陷害秦婉被发现后，赵氏面对李氏和秦婉就不自然地矮一截，现下看秦婉怒气冲冲，语气顿时软下来，“那还能咋办？总不能叫你二姑一直在娘家待着呀。”
“和离。”秦婉坚决道：“必须和离。”
“和离？！”赵氏惊叫一声，把一旁坐着不吭声的二姑吓得一哆嗦，总算回过神来。
意识到大家正在商讨自己的事情，二姑脸色很不自然，她摸了摸头发，又拽拽衣角，才鼓起勇气小声道：“娘，我的嫁妆还剩一些，要不……把我的嫁妆给孟家，就当是抵聘礼了……”
赵氏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我知道和离丢人，可是……可是……”说着说着，二姑声音哽咽，她抓紧一角，逼迫自己继续往下说，“我实在受不了了，再回去，我肯定会死的。”
说着，她拎着裙子侧身朝着赵氏“噗通”跪下，哭声再也压抑不住，“娘，您就让我回来吧……我回了家，多干活少吃饭，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对没半句抱怨……娘，求您了……”
赵氏彻底愣住了，竟是下意识看向了李氏。
李氏忙闪过她的眼神，全当看不见。
最后还是秦婉说了话，“二姑，你回来了就去豆腐坊帮我做豆腐，现在生意好，家里不少你这一口吃的。你要是同意，咱们吃了午饭就去找里正，让他做个见证。”
然而，赵氏不发话，二姑还是不敢起身。
“娘……”二姑压抑着哭声低低唤了一声。
赵氏犹豫着，正权衡利弊，大门忽然“砰”的一声被踹开，定睛一看，竟是孟家的又带着人来了！
二姑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膝行躲到了大姑背后。
【作者题外话】：白席：论有个恶名声的好处(￣?￣)／
秦婉：？你很得意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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