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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吧，我心里想着。其实我可以理解总督的苦衷。坐镇总督府管理东部沿海全部24个镇守府，他的职责要求他必须做到不去刻意偏袒某一个指挥官。这对于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来说未免有些残酷。况且我和亚利桑那充其量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养子养女罢了，就像从孤儿院里领养的孩子一样，在军机大事面前还是可以让一让的。
“这样也好，是该提醒一下我的那些老朋友了。”我坐在提督室的真皮座椅上，从亚利桑那的手里不紧不慢地接过一杯咖啡，细细品味着。“那个老李，差不多我每次打电话过去都听见他在听京剧，要不就是和老薛在打牌。老薛自己也是，到处串门不说，一有空就带着自己家的潜艇舰娘去镇守府附近的珊瑚礁潜水，一潜就是好几个小时……我靠！你俩真的是来打仗的吗？我看倒像是来度假的吧？”
“提督，其实吧……”
“哦，对了！还有那个老黄！黄傲云同学！拿了我的图纸连句谢谢都不说也就罢了，居然还腆着脸来找我让我帮他做个实战测试！我靠！我的房子漏水你不说帮忙补补也就算了，还问我淋雨的感觉怎么样……你个没良心的，我真多余把那些东西给你……”
“提督啊，那个……”她用手捋了捋头发，小声地说“您现在不也是一样嘛……”
我没有说什么，将那杯咖啡一口下肚，然后摊开一张报纸，无聊地扫视着上面的几条新闻。我还记得几个月之前这种报纸上面大概都是千篇一律地讲哪里哪里又发生了什么暴动，然后政府军如何平定了暴动之类的东西。唉，自从伊甸园行动开始后，这都快变成日常了。我觉得伊甸园计划的作用其实是把这个世界变得更不像伊甸园……
但是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自从这场战争开始之后，我就几乎没有再在报纸上看见有关暴动或者叛乱的新闻头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战斗的报告，议会对于武装力量的部署或者某某人又一次性为灾区难民捐了多少款之类的东西。嗯，也许对于醉心于窝里斗的我们来说，这场战争也是有一些好处的吧。
“我说，亚利桑那啊……你说我们下一步的进攻方向要放在哪呢？”
“这个……对不起，提督，我对军事方面还不是很了解……”
“我也正在考虑，可现在的问题是，有人已经帮我们策划好了下一步的进攻方向了。”我将那张报纸摊开，放在她眼前。翻开的页面上赫然印着这样的一行大字：东北镇守府最高指挥官吕天择上校率舰队收复白龙岛，九龙群岛的光复指日可待。
“你看看，这等于是给我下了死命令。”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想看，我要是拿不下剩余的8个小岛，天知道这些所谓的批评家会把我喷成什么样子……”
“提督，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做得足够好的了……”
“这话你留着去跟报社记者说吧……”我笑了笑，顺便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小声的跟她说“哎，你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拿下青龙岛和苍龙岛吗？”
“我不知道……大家训练的都很努力，但是敌人的实力也非常强大……”
“嗯，大家都训练的很努力……”我微微点了点头“那我们也不能松懈啊！刚好昨天总督把你的舰装带来了，今天天气挺好，干脆试试水吧！”说完我便站起身来，拉起她的手
“走，我们去训练场吧！”
……
今天的训练场依旧忙碌。靶场旁整齐排列着四队舰娘，用红色圆圈标出的射击点位不时响起火炮的巨响，与昨天零星的枪声不一样，今天的响声要显得沉闷一些，是那种大口径舰炮的声音。
我发现，今天参加训练的差不多全是驱逐舰娘。我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这一排披挂上钢铁护甲和大炮的女孩子。此时他们脸上虽然还带着些许稚气，但自信的神情已经占了上风。她们整齐地排列着，俨然已经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队伍了。
“提督，我这个样子不会感觉很奇怪吧？”
我回头一看，此时的她已经穿戴好了那套舰装。在她身体的左侧，两门三连装主炮被固定在一个旋转支架上，直接连接到固定在背后的轴承上。右侧则横着一段舰体。上面固定着两门主炮和三角舰桥，舰桥的指挥塔刚刚超过她的头顶。她低着头，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好像还带着些许红晕。
“很好啊！穿上舰装之后的你很帅嘛！”我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这次指挥训练的依旧是高雄，但与昨天不同的是她今天也披挂上了舰装。她的舰装别有一番风味，除去固定在右侧舰体上的三门203毫米主炮外，她还在腰间别上了一把一米多长的武士刀。配合她一如既往严肃的表情，显得威严无比又霸气十足。
“高雄老师！”
“嗯，早上好，提督大人。”她正拿着望远镜只顾注视着前方训练弹的弹着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哎，高雄老师，我也想参加你们的训练。”我有点不高兴，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您有在听吗？”
“嗯，我在听，可是为什么呢？你不是指挥官吗？”她依旧拿着望远镜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像丝毫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见此情景，我干脆贴上她的侧脸，在她的耳边轻轻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因为——我想要——像你们一样——操纵舰装。”
“什么？！”这次还没等我说完她就立即甩开了望远镜，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你……你刚刚说你要干什么？”
“我想学习怎么操纵舰装！”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看了看远处列队的其他舰娘，好像生怕有人会听到一样。
“那种东西，不是你们能够驾驭的，这你应该知道吧？”她凑近我的耳朵，小声地对我说。
“是的，所以我现在要证明这个观点是错的。我们也可以和你们一样操控舰装。”
“可是你为什么想学这个？我不明白。”
“我想和你们并肩作战，而且——”我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亚利桑那“总督把亚利桑那托付给我了，我有责任保护好她。这是总督的授意。”
“你这……”她欲言又止，很明显‘总督的授意’这几个字的分量比我刚才说的一大堆话都要重得多。“好吧，我可以教你，但是我不保证能把你教会。”
“很好。那再一次的，请多指教了，高雄教官。”
“其次，训练时你必须服从我的安排！特别是别在我面前摆提督的架子！”
“放心啦，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反正，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你这……哎，算了，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再让我打一枪怎么样？老规矩，我要是一枪中了10环就把这枪送给我，外加120发子弹。”
“好吧，可你这回要是又没打中的话，我们今天的饭你就包了吧！”她笑了笑，朝远处的舰娘们挥了挥手，高喊道“喂！咱们提督又来请客了！”
我靠！太瞧不起人了吧？我愤愤地走到沙坑前，俯身抱起那把狙击枪，调试了一下瞄准镜的焦距，又仔细看了看标靶上方的红色编号。这才将准心对上那个红色的圆圈，合上保险。今天天气十分晴朗，只有大约不到两级的微风，是个打靶的好天气。
“提督大人，准备好了就开枪吧！”身后传来了一阵嬉笑声“准备好了钱包就开枪吧！”
我不动声色，手指轻轻地压上扳机，猛地一扣。砰！一声巨响从枪口传来，几乎就是在一瞬间，那个标靶的红色圆心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洞。“咦……”不等她们惊叹完，我又猛扣了四次。伴随着四声巨响，那个红心处的大洞扩大了一圈。子弹穿过标靶之后打中了后方的土堆，扬起了一大片尘土。
我又看了一遍标靶上面的编号，确定无误之后才站起身来，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提着那把枪，得意洋洋地朝还在冒烟的枪口吹了一口气。
“这次提督大人的成绩是……五个10环！”高雄放下了望远镜。
“哇！”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阵惊叹声，这些稚气未脱的孩子们此时正在用一种仰慕的眼神看着我。这样反而让我有些不适应了。我摘下帽子，朝她们鞠了一躬。
“振洋军校第三神枪手献丑了！”
惊叹声再一次传来。“提督居然是第三！那第二，第一是谁啊？”站在第一排的标枪叫道。
“第二是现在东南镇守府的李定远李提督，就是那个使双枪的家伙。第一？第一的位置一直空着，因为连这货都自称第二我们谁敢说自己是第一？”
我提着那杆狙击枪，一边退场一边盘算着该把它放在办公室的什么位置。经过高雄身边的时候，她冲我笑了笑，好像是在夸我，又好像是在笑话我。
“哎，提督，你看准了靶号之后打的还是挺准的嘛。”
“净瞎猜！没有的事！”我白了她一眼
“那好吧……”她看了一眼站在后边的亚利桑那“下面就让亚利桑那小姐为我们表演……”
“别！”我赶紧扯住她的袖子，让她别说了。身后隐约传来了阵阵议论声，我拉下脸，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太过了。
“怎么了？提督？”
“你们先退下吧，她的训练，由我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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