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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全速前进!”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那段影像。伟虎可能是猜到了我此时的想法,于是继续开着投影,并让探照灯的光线继续留在那两朵珙桐花上。让我得以在舰桥上默默地看着它们逐渐远去,直到完全淡出视线……
杰斐逊曾经说过,自由的大树需要时常用爱国者的鲜血进行浇灌,当然还有暴君的血。
三百米深的水下,拦截者号快马加鞭,以三十节的最高航速驶向青龙岛南端预定的集结地点。
“长官,我舰将于十分钟后抵达集结地点。水面舰队已经到达了预定位置,目前在等待区域下锚,所有陆战队准备完毕,只等您的命令了。”
“青龙岛上的动静怎么样?敌人的援军出动了吗?”
“抱歉,长官,拦截舰队目前还没有传来消息。我再去问一下……”
“轰……”他刚拿起对讲机,一阵火炮的轰鸣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时断时续的炮声夹杂着机枪的嗒嗒声,编织成了一段战争交响乐。杂乱的信息中还掺杂着一个兴奋的声音“提督!你放心吧!我们彻底会打垮她们!”
“额……更正一下,长官,拦截舰队已经和敌人交上火了。”伟虎挠了挠头,冷不防里面又传来一声炮响,之后就是信号中断的声音……
“而且……战斗已经趋于白热化。”
“好吧……这才是沙恩的作风……”我无奈地笑了笑,转身从那个板条箱里抬出另一把狙击枪。比起亚利桑那的那把,这把枪显得有些老旧,被机油浸透的白色的伪装布下,一段掉漆的灰色枪管若隐若现。“上升到潜望镜高度!通知所有主攻舰艇全速驶往青龙岛近海!我们出发!”我解下背带将它背在了肩上,拉起亚利桑那径直向不远处的运输艇走去。
“长官!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次就不了,我需要你留在潜艇上帮我传达命令!这比在前线打仗可重要多了!你小子可别不当回事!懂了吗?”
“是!长官!”
下方的艇体不断传来水柜排水的细微响声,拦截者号开始缓缓上浮。我拉着亚利桑那快步走在指挥塔内狭窄的过道上。旁边是一艘接着一艘挤满人的运输艇,我攀着铁梯,再一次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微型潜艇的驾驶室。
驾驶室只有大约一米半高。我把狙击枪放在地上,弯着腰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并从一旁的挂架上摘下耳机戴在头上。
“提督,我想帮忙……”
身后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此时我正紧锣密鼓地调试着眼前的通信设备,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我旁边的一个空位“那就坐到旁边帮我盯着潜望镜吧!”
“好的……”她将手中的枪放在了地上,弯着腰坐到了我的身边。“那个……提督,驾驶潜艇什么的,我还是第一次……”她从驾驶室上方拉下潜望镜,仔细查看了一番。
“没事,我也没开过几次。这东西挺好开的。”
“那个……提督,万一我们遇到了什么危险,该怎么办啊?”
“亚利桑那……”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你看过一部叫做《从海底出击》的德国电影吗?”
“抱歉,我没看过……”
“不错的片子,推荐你去看一下。可以说是一段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潜艇兵的真实写照。”
“啊,是那些u型潜艇吗?我有听说过呢……”
“嗯……他们当时也很年轻。应征入伍后,他们的使命就是去击沉大西洋上的盟军舰船。”
“提督,我有一个问题,那些战败国的军人,就一定是邪恶的吗?”
“这就要看你如何去评判他们了……”我摇了摇头,记得之前我的爷爷也和我讨论过这个话题。那些自愿或者被迫拿起武器参加这场战争的人,他们真的是无辜的吗?“诚然,他们击沉了数千艘敌舰,但他们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损失。战后活下来的纳粹潜艇兵还不到总人数的三分之一。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他们只是战争的执行者,除了参与战争之外别无他错。”
“提督,那为什么现在会有那么多人对这些士兵感到仇恨呢?”
“这就难说了,一场简单的军事袭击要是上升到了政治层面肯定会牵扯出很多麻烦的。”我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策划这场袭击,议会的首脑们希望我能为他们取得下一个胜利,这样他们就有宣传的材料了。而我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提督……”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会让他们知道,一个军人和一位政客究竟有什么区别。”
我从左侧的枪套里抽出了那把总督佩枪,借着艇内微弱的灯光细细端详着这把略显陈旧的自动手枪。在漆成黑色的枪管一侧,微微显露出一行镀金的铭文:为战而生。
“喂……听得到吗?长官?”耳机里传来了伟虎的声音“长官,我们已经到达攻击阵位!目前我舰距青龙岛大陆架还有15海里!”
“好的!各运输艇听我口令!脱离!”
我拉下了控制杆。两声清脆响声从船底传来,连接潜艇的钢缆被切断。小小的运输艇脱离了拦截者号,在自身浮力的作用下,慢慢浮向水面。
“各艇注意,脱离母艇后立即上浮。务必小心暗礁!”我将引擎控制杆一拉到底,转动舵轮将艇艏对准了前方“亚利桑那,看到其他人了吗?”
“提督,这个潜望镜好像坏了啊……看不到东西……”她转动着潜望镜的握把四下张望着,表情有些迷茫。
“保护板没有打开……”我费劲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凑到她身边,用手摇动安在潜望镜左侧的曲柄轴。伴随着一声脆响,潜望镜的后端弹出了一小块黑色的塑料片。
“啊……抱歉,现在看到了,看得非常清楚……”她转动潜望镜到后方“提督,后方发现我军十艘气垫船和另外五艘运输艇。”
“好极了,你等一下……”我转动耳机上的旋钮,将话筒接上了另一个频道“晚上好!张师长,我已经看到你们的船了!”
“晚上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吕天择长官。”
“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载着第一批登陆部队的气垫船正全速驶向预定的登陆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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