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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的天气。至少烦人的空袭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我这样想着,当然也仅仅是想着而已。
“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悼念在暴风行动中逝去的上将指挥官吕天择,还有他的勇士们。”升旗台上,身着一袭黑纱的李开宇议长已经摘下了自己那标志的黑色高礼帽,将其收在胸前,庄严地说道:“他是我们之中最勇敢,最出色的一员。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他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至死都没有后退半步。”
台下隐约传来了些许躁动的声音,一些年轻士兵的开始哭泣,而另一些两鬓斑白的老兵则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右臂,向这个比他们年轻得多的后辈行着最后的注目礼。“他对全人类的功绩是空前的,也很有可能是绝后的。”李开宇接着说道:“对于他的离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最喜欢的方式去悼念他——继续抗争,直到最后。”
说着,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被凝固的血液染成深黑色的纸条。“他的遗言是……”
“长官?长官!”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猛地一惊,随即醒了过来。看到了伟虎的脸。
天上依旧下着蒙蒙细雨,但港区那熟悉的红瓦楼房却早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的,一望无际的大海。
茫茫大海之上,隐形驱逐舰亚特兰蒂斯号有如一叶扁舟,在波浪之中上下浮动。上层甲板上已经聚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聚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希望,并期待着再一次的得胜而归。
“您睡着了吗?”
“瞎猜!怎么可能?没有的事!”我急忙将手上攥着的那张纸条塞回了上衣口袋里。
“既然你来了,那就报告一下情况,现在我们到哪了?”
“先锋舰队离计划中的攻击阵位还有二十海里,如果您还想发起这次攻击的话,应该开始准备了。”
“好的,通知各舰队,计划如期,我现在马上下去指挥战斗!”
穿上舰装,我用手撑住,此时大海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此时此刻,那段场景再次在我脑海之中闪过。
嗯,不错的追悼会,议长先生。虽然不太现实,但我很高兴还有人能够记得我。但那并不是我的遗言。试想一下,如果知道自己指不定哪天就会命丧黄泉,谁还会将自己的遗言随身携带着呢?我的意思是说,至少也要找个负责任的律师做个公证吧?
“伟虎……”
“怎么了?长官?”
“你说……如果我们在接下来的这场战争中牺牲了的话,会有人记得我们吗?”
“呃……”他一时语塞,似乎被我的问题难住了。他咽了口唾沫,将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不知道,长官。但是,如果您希望被别人记住的话,至少应该注意一下您的个人形象。”
说着他便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了一根银色的铁棍,将它递到了我的手上。“拿着吧,这是某个神秘人送给你的礼物。”
“我去!这个时候说这个……”说到这里我突然察觉到这根银色的铁棍似乎不只是简单的一条铁棍那么而已。在它的中段有一个方形的小盒子,上面有几个按键和一个旋钮,铁棍的一端有三个锋利的箭形尖刺,另一端则是一个配重的金属球……看起来就像是……一柄三叉戟?
“哎,等等……这是什么玩意儿?”
“海洋之神波塞冬的三叉戟,它可以让您所向无敌。”
“得了吧!还所向无敌?你知道我讨厌猜谜游戏的吧?快说!这到底是什么?”
“呃……是一个可以当场近身武器用的中央控制基站,应该吧……就是那种类似于遥控器的东西,有了它您就可以坐在沙发上换台,而不必走到电视机前按按钮了。”他耸了耸肩,接着说道:“是我们在圣·帕拉斯公司那位老朋友送来的礼物,看起来他现在似乎很想拉拢一些老顾客。”
“你这……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用操纵杆吧。”好吧,虽然我觉得这个东西可能的确会有用,可我还是有点信不过这个新奇玩意。于是将它放在了一旁的舰装上,纵身一跃跳入水中,用手握住
在四具对转螺旋桨的推动下,我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舰队的最前部。
“你可算是来了,指挥官。”胡德如释重负一般地松了口气。
“嗯,调试新系统耽搁了一段时间。现在情况怎么样?”
“目前还没有发现敌人。驻扎在d4要塞的敌人也没有任何可疑动作。”她困惑地摇了摇头,跟着补充道“侦查分队报告,连近岸巡逻艇都没有发现。”
“连近岸巡逻艇都没有?不应该啊?正常来说这时候我们应该已经挨了五六轮空袭了吧?”事态的发展让我始料未及,奇怪,他们的嗅觉不是很灵敏的么?为什么这次我们都摸到他们家门口了他们还是一点动作都没有?
难道是他们麻痹大意了吗?
“我也搞不懂,提督。这完全不合常理。”一旁的华盛顿说道。
“他们肯定是觉得提督实在是太……慢……了……哎?提督,这根鱼叉是从哪来的啊?”
“一会再说这个,夕立。”我带上耳机,对这麦克风说道:“伟虎,报告一下情况,距离暴风还有多长时间?”
“长官,离预计的攻击时间还有15分钟!”
“好的,通知全体登陆部队,让他们立即进入待命状态!”我按动左侧舰装控制板上的按钮,身体两侧的舰装逐渐变成了深蓝色,和大海融为一体。“我先去看看情况,如果没有异常的话就立刻展开登陆作战!”
出于谨慎,我只将操纵杆向前推了一半,以四分之三航速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虽然有电子墨水这件隐身衣的保护,但我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提心吊胆的几分钟之后,我离那条隐约可见的海岸线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十海里了。
迎面而来的海风夹杂着些许土腥味。我戴上头盔,用战术目镜将这片海滩仔仔细细地扫描了一遍。没有任何异常,连一点灯火都看不到,整片海滩安静得就像一片坟场。
“没有异常,行动开始!”
“长官,登陆部队已经出发。”
“啊,对了,刚刚您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又仔细想了想。我想说的是我并不在乎有没有人记得我,或者他们会怎么评价我。毕竟那时候的我已经死了,已经退出这个游戏了,他们想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辩护了。”
“提督,这里是第一舰队旗舰胡德,登陆部队已经出发,请求是否应该执行火力支援?”
“请求批准。随意开火!”
轰!我的话音刚落,身后不远处的海面上就传来了几声沉闷的炮响。一枚接着一枚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光带,呼啸着砸向了眼前的沙滩。爆炸声此起彼伏,将沙子卷上天空,岸边生长的椰树也被气浪齐刷刷地斩断,烧焦的泥土和支离破碎水泥块如雪片一般从天而降。第一轮炮击结束了。紧随其后的舰载机们也纷纷扑向了既定的目标,伴随着普天同庆2400喷射引擎凄厉的尖啸声,沙滩上再次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整座岛被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中。
“啊,真是太棒了……”看着眼前的这片火海,我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感叹:“看看这地方,我敢打赌他们看到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啊。”
“提督,手痒的话你也可以来凑凑热闹啊!又没有人拦着你。”
“说得对,说得对……我这就来凑凑热闹。”
我连忙减慢了航速,并将舰首横了过来,以便让舰尾的二号炮塔对准目标。然而正当我下意识地去摸那个固定在右侧舰装上的握把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它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了。
“喂!伟虎!”
“什么事?长官?”
“你是不是又忘了把我的射击指挥仪装回去了?”我没好气地嚷道。
“呃……长官,忘了告诉你了,那天我还让那位老朋友帮您的舰装做了一些升级。我们把火控雷达和指挥仪直接连接到中央模拟控制基站了,就是您的三叉戟。现在您只能用它来指挥射击了。”
“我靠!你在逗我吗?”我一筹莫展地望着手中那柄两米多长的三叉戟“这……这该怎么用?”
“很简单,您只需要把它的尖端指向任何一个让您不爽的东西,然后告诉它你的想法,系统就会自动帮你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就像我们平常玩的射击游戏一样简单。”
“这……”我试探性地举起三叉戟,果不其然,两侧舰装上的炮塔马上就跟着转动了起来。
额……这就是模拟控制?听起来不是很可靠,但我选择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如先试试看吧。想到这里,我试探性地将三叉戟的尖端指向了沙滩上的一个混凝土碉堡。小声地说了一句:
“主炮齐射!”
话音未落,电磁炮的炮口就闪过一道蓝色的电光。两枚炮弹脱离炮膛,径直飞向了目标。不到半秒钟后便精准无误地命中了目标。只见那座碉堡的上空升腾起一团火球,随即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浓烟和爆炸扬起的灰尘遮蔽了天空。待浓烟散去之后,那座坚固的混凝土碉堡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烧焦的残骸和一堆瓦砾。
“哎呦,你别说,这东西可真不赖……”
“冷静,提督,我们还没见到敌人呢。”一旁板着脸的谢菲尔德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嗯嗯嗯,说得对。咳咳……”我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有点失态了,连忙咳嗦了两声,换回了之前那副严肃的面孔。不过这一击已经彻底打消了我对这个装置所抱有的各种疑虑。面对着眼前这片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滩头阵地,我索性直接展开舰装,将三叉戟上的旋钮转到了那个飞机的图标上“全体舰载机起飞!”
飞行甲板上响起了引一阵擎的轰鸣声,崭新的星光式舰载机,在电磁弹射器的帮助下一架接着一架地跃上天空,转瞬之间引擎喷出的橘色火光就将灰蒙蒙的天空照得亮如白昼。
“各编队注意,战斗机负责外围警戒,攻击机分成四组低空搜索塞壬残余部队。”我将三叉戟横在胸前,得意地说道:“我也不给张弘毅留面子了,我就明说了吧,这次我们海军就是要独吞这场战役全部功劳!让陆军上去之后直接去打扫战场吧!哈哈!”
“嗯,非常自信。不过说起功劳……提督,只要是你指挥的战斗,哪次的功劳不是由我们独吞的啊?”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从严格意义上讲,我们这不叫抢功,叫……叫助战!”我一本正经地狡辩道:“你想想啊,青龙岛那次,如果不是我们帮忙,张师长的部队肯定要被活活拖死在海滩上。恶魔岛就更不用说啦,要不是我们到的及时,我的那位老朋友恐怕早就回白龙岛休息去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不用说了,提督,论编歪理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身后的宾夕法尼亚苦笑了一声“但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开玩笑的场合,别到时候打不下这座岛回去迟了,还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好好好,姨姐大人。哎哎哎!别揪我耳朵!我这不已经把舰载机放出去了吗?等他们传来消息之后我们也知道该往哪打啊不是吗?”
不出我所料。没过多久屏幕上就出现了几条新的信息。德尔塔东部,没有发现敌人。南部,一切正常。西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我逐条浏览着舰载机们传回的报告,虽然数量不少,但是没有一条提及到发现敌人的。
北部……还是一无所获?!搞什么鬼?一个人都没有?这些家伙都跑去哪里了?难道……难道这是故意设下的空城计吗?面对当前的局势,我感到很头疼。自从2029年入伍以来,我经历过内战,大轰炸,绝地反击,近海夺岛作战,远洋机动作战,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是这种诡异的战况我还是头一次碰见。
“长官,我是伟虎,登陆部队的气垫船已到达预定位置,请求是否按原定计划展开登陆行动?”
“不!等等!”我急忙叫住了他“现在事情很模糊,先不要轻举妄动!”
“是!”
“光辉,企业,埃塞克斯,中途岛,你们派出侦察机,在德尔塔附近海域拉网式搜索,密度和范围都要大!就算是只有一条敌舰潜伏在这片海域,也得把它给我揪出来!”
“是!”企业马上将一根箭搭上了弓弦。
“你就等着瞧好戏吧!指挥官。”中途岛笑了笑。
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舰载机顺利起飞了。随着引擎声的逐渐远去,天空再次沉寂了下来。不多时,一片片乌云开始从四面八方朝我们涌来,很快便将德尔塔基地遮挡得密不透风。云层之中还不时传来一两声闷雷。站在距离塞壬德尔塔基地不到十海里地方的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海面上转悠着,焦急地等待着新的消息。
“报告提督,舰载机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完成附近一百海里的搜索任务,没有发现任何敌舰!”
“什么?你确定?”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想和您争辩,提督,但事实就是如此。”中途岛跟着解释道:“我们已经让所有的舰载机进行了拉网式搜索,甚至还投掷了数十个漂浮声呐,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说道这里,中途岛叹了口气:“虽然我也很难相信,但是,提督,这片海域现在可能真的已经没有敌人了。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已经撤走了。”
出于某种原因……是什么原因呢?我仔细思索着,按照审判者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临阵脱逃的,就算是实力悬殊的劣势对局之中,她也会尽可能地做好各种安排,然后展开殊死一搏。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几滴沉重的雨滴打在了我的舰装上,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音。与此同时,我的耳机中再一次传来了声音。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长官?”
“呃……比之前明朗一些了,虽然还是很模糊……”
“我可以让他们准备登陆了吗?因为据白龙岛气象站报告,再过两个小时一条积雨云带就会飘到这片海域的上空,与此同时海上还可能会刮起八级以上的大风,到那时候再进行登陆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这样啊,那就让他们准备登陆吧……根据最新侦查报告,这一带的附近的的确确没有敌人。”
“是!”
得到指示的陆战队立即开始按照原定计划登陆。为方便登陆作战,我让自己麾下的两支舰队在岛的两侧一字排开,为气垫船让出了一条四海里宽的通道。不过出于保险起见,我并没有撤离任何一个舰娘,也没有召回自己的侦察机,而是让他们在德尔塔基地外一百海里左右的地方继续巡逻。直到最后一艘气垫船稳稳地停靠在德尔塔登陆区的沙滩上。
“提督,登岛陆军已经打扫完战场,目前正在修筑简易工事。”胡德报告道:“情况已经很稳定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您可以先回去了。”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于是,在一片低沉的乌云之下,我再一次发动了引擎。身后的大海此时已经披上了一条铅灰色的面纱。我将那柄三叉戟挂在舰装上,调转航向,在导航信标的指引下朝着恶魔岛的方向驶去。想想看,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打过最快的一仗了吧……哈哈。我的心里这样想着。唉,当然啦,也有够无聊的。
……
“然后我们就展开了攻击,空军,海军,海军陆战队还有舰娘,有一个算一个,往那岛上玩命地砸。”我坐在她的病榻边上,一边解说还一边眉飞色舞地用手比划着“事后军需部长对我们大发雷霆,说我们这次空袭用完了整整一个月的弹药和燃油。”
“嗯嗯,那然后呢?”
“没有然后,我们炸了个寂寞。”
“哦,炸了个……哎?等等!什么?”
“寂寞啊,我们的一百五十吨炸弹吨打击了除了敌人之外的所有东西。”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可笑的是,后来我们发现,那座岛上的塞壬驻军在几个星期以前就已经撤走了。本来如果我们不炸的话,那些设施和永备工事都是可以完好无损地拿到手的。现在搞得还得自己重修……唉……”
“没有关系的,提督。那种情况谁也没料到,您的决策是很正确的。”她靠在我的肩上,轻声说道:“其实……其实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已经比什么都好了……”
“嗯,亲爱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
“等你的伤好了,我们一定要一起出一次海……”我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我这么说你别笑话我,但我真的太想念那种和你肩并肩航行的感觉了,一个人的战场,好孤独……”
“好的,好的……”她也非常领情,一直伏在我的肩头,静静地聆听着我的倾诉。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
“但是……您为什么会觉得孤独呢?”她这样说道:“除了我和少数受伤的舰娘,其他姐妹们不都还在吗?”
“是啊,可是她们都不是你啊……”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天在d4,你替我挡下了那致命一击之后,我就暗暗发誓,如果能让你回来,就算让我失去一切也无所谓。”
“提督……”
“不用再说了,亚利桑那……”我用手捂住脸“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也不用躺在这里,我吕天择欠你一条命……”
“不,提督……你不欠我的,你什么都不欠我的……自从和您相识的那一天起,您就一直照顾我,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管我是否会连累到你,你都没有抛弃我。提督……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感觉……很幸福。”
“是吗?”听了她的话之后,我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是的,我一直这么觉得……”说着说着她便再一次附上我的肩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只是……今后,能多陪陪我吗?”
她看似简单的一番话,让我惭愧万分。没想到她真正需要的东西却是那么的简单……联想到前些日子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感到愈加的惭愧。是的,长久以来我一直在为自己的事业而四处奔波,因为我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她。可我却忽视了她真正需要的东西……一时间我**得自己是个混蛋。真可笑,我连自己最本职的工作都没有能力做好,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善待我?
“好的,我保证。”
【作者题外话】:ps:从这章起到第52章为重制段落,前个月因为重装系统存档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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