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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着您好，态度恭敬温和，我不能戳破。
为了多存活一段时间，我想，该演一场戏。
他们身上沾满了绿色黏液，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能不让我起疑心。
“您请这边，喝一杯茶。”我尽量让声音温和，不漏出破绽。
请他们在前，自己在后。
我看见他们的腿不会打弯，走得很艰难，似乎是往前蹭。
裤桶里有奇怪的起伏，好像里面装的不是腿，而是某种可变形的东西。
难道是触手？我不能不想起来那种黑色触手，也许对他们来说那是腿毛？
哦，天哪，多么可怕的腿毛！
我的脑袋开始混乱，竟然去联想这种无聊的东西。
接着观察他们的裤裆，身后和身前一样，鼓鼓囊囊。我猜，一定是那种尾巴。
怪物们除去身上的细小触手，尾巴是个重型武器，不可不防。
可是刚才明明看到尾巴的影子，可是现在尾巴又在裤子里，让人费解。
路途不远，古堡就在眼前，我只能赶鸭子上架请他们进去。
一楼客厅杂乱不堪，桌椅都被羊头人弄乱，只能现找来三把椅子请人坐下。
我说：“几位稍等，我去做几杯咖啡。”
神奇的是他们没有阻拦，一举一动都透着人类的味道，如果不那么僵硬的话。
这样很好，我在屋子研磨咖啡，一边注视着他们。
女人头发很有特色，是那种奇怪的脏辫，但总觉得不该出现在这位白皮肤女士头上。
哗啦，杯子倒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滑了。”
我的心在跳，因为其中一位戴帽子男士，从后面看过去，后脑勺部位是空的！
对的，什么都没有，从后面能看见前方的阳光。
只有一张脸皮！
脑袋里空着，爬满了黑色触手，我想起羊头人里的触手。
如果那个时候白嘴鸦没来，自己会不会变成这样！
不敢动，不敢跑，我按下恐惧端咖啡上桌。
起码他们现在看起来并不危险，如果能一直演戏自然相当好。
没想到下一句，差点让我跳起来，“先生，我们发现您精神似乎不好，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精神病院做个检查。”
男人笑得开心，却只是嘴角不自然被拉起来，还自以为和善。
我上牙打下牙，“没事，我休息一阵就好了，不用去做检查了。”
下意识推脱。
“先生，您不去的话，我们很难办啊。”
赤裸裸的威胁！
他们站起来，我似乎能猜到那种奇怪的尾巴已经翘起来。
但是因为没有特殊条件，我连影子都瞧不见，也正是这样，让我的恐惧少了一些。
“三位是隔壁的工作人员吗？”我佯装镇定，推了推桌子上的咖啡杯，“正好有些事要咨询一下。”
几乎是这辈子最强演技！我只能尽量稳住他们，让自己显得真诚一些，像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在求医问药。
为了拖时间，我开始对最近遇到的事进行添油加醋，说得天花乱坠。
但是没法观察对方表情，因为他们始终是一个表情，而且不会喝咖啡。
期间我特地把咖啡推倒那位只有脸皮的“人”面前，盛情邀请，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大概是知道在劫难逃，心里想要恶作剧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很好奇他们怎么怎么进食。怪物们都是用尾巴进食，那这些改造人是否会使用嘴巴呢。
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他们只是象征性碰碰，却没有咖啡减少。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挺不开心。
真是人之将死其胆也大，我突然想到一个妙计。
从我坐的角度，面对的恰好是工具房，那个烧不坏砸不烂的的工具房！
“先生，最好请您跟我们回一趟病院。”他们似乎想表达哀伤，但表情太不到位，“您可能病的不轻。”
“真的吗？”我瞪圆了眼睛，尽量表现出害怕，也确实害怕。
“真的。”一位男士弯腰，“本院真诚地请您接受治疗。”
可去你的吧，心里吐槽但我表面上感激涕零，“可是医生，我没有钱。”
“哦，没有关系，上帝会保佑你的！”我微微后退。
这位女士表现得不同，她有点像乡野村夫，没见过大世面的那种。
那种气质无法掩藏，难道说怪物并没有完全将他们大脑占领？
这倒是个奇怪的发现，不过他们的话一点都不能信，我可不相信怪物们会信仰上帝。
一点都不科学，不是吗？
“放心吧，我们不会收取您的费用。”一位男士说：“您的祖父于我们有恩，大恩大德不会忘记。”
我暗地里撇嘴，祖父多大年纪了，你们才多大。不过也不是没道理，毕竟怪物不能用常理揣测。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都是祖父造下的孽障，可真的苦了我啊。
“那真是太好了。”我表现出兴奋的姿势，“请三位跟我来，我这里还有点东西，应该能作为报酬。”
“那是一块神奇的石头，我有两块，一块在房间里，还有一块在这边。”
我说话的时候特地注意到他们似乎在看二楼，脸上带着浓郁喜色，哪怕没有表情也看得出来。
他们盯着工具房，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贪婪。
我似乎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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