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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记事起,小虎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有时甚至一年都见不到爸爸妈妈。
记得十五前的暑假,那一天是小虎的十岁生日。快到中午了,小虎一直在四合院不远处的公路上望着东边,东边是都梁市方向,每次爸爸妈妈回来,外出,都是东边。
小虎就一直默默地坐在公路边,眼里默默地流着泪,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骗人,骗人,我不要你们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睡在自己床上,不是在公路边玩么?小虎两个大眼珠滴溜溜转,床台柜上摆满了各种汽车,枪,炮,坦克。翻爬而起,都是小虎喜欢的玩具,特别还有一把塑料仿真沙漠之鹰,和爸爸别在腰上那把一模一样。
“奶奶,奶奶”。小虎跑出房间,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奶奶端着个宝塔型蛋糕出来,摸摸小虎的头,“虎子,来,切蛋糕咯”。
“奶奶,那么多玩具谁买的?”小虎仰头望着奶奶。
奶奶拉着虎子的手,向堂屋里走去。心里犹犹豫豫地,还是回答了小虎的问题。
“是你小叔叔,昨天晚上送来的,还是他把你从公路上抱回家的。”奶奶的回答,狠狠地敲碎了小虎的希望,也敲碎了小虎的猜测。
“骗子,骗子,都是骗子”。顺手抢过奶奶手里的宝塔蛋糕,死劲地踩踏,蛋糕四溅,堂屋里墙上,地上,到处花花绿绿的。小虎一边踩踏,一边哭泣,一边气愤地骂人“骗子,骗子,都是骗子”。朝公路上跑去。
……
“虎子,有人敲门”。蒋仕梁看到小虎脸上沾着泪花,估计是想到爸爸妈妈了吧。也没有作声,默地吸烟。直到有人敲门,小虎还没听到,才提醒一声。
小虎抽出两张纸巾,抹了抹脸,才微笑着去开门。
“琼姐?”小虎惊喜地叫了一声。
巩琼奋不顾身地跑过来,紧抱着小虎,双肩抖动,香汗淋漓。“虎子,你吓死我了”!
“嗯嗯,嗯。呵呵呵!”巩琼又哭又笑,弄得众人皆醉。可,小虎没醉呀,这剧情,有点狗血。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咋咋呼呼的叫喊声:“虎子,虎子!”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一道靓丽的人影,飘移过来,抱着蔡小虎嚎啕大哭。
小许发现,是朱亚楠。小许扯了扯巩琼,巩琼侧了侧身子,继续紧抱着小虎。
小虎发现亚楠时,心想:完了!被琼姐搂着抱着,怎么说得清楚哦。可是,剧情根本就不按照小虎的思路走。
好不容易从两个美女温暖的抱抱中挣出来,小许,小李,小王,三个大男人冲上来,把小虎抬起,抛向空中。就象当年的桃谷六仙抛令狐冲般。剧情再次强烈变态。小虎晕了。我成令狐冲了?
病房内,洋溢着劫后余生的欢笑,荡漾着兄弟情,战友义。
蒋仕梁看着这一群九0后,心潮澎湃,仿佛自己回到二十年前的部队营房。
……
众人皆醉之后,琼姐才发现,朱亚楠来了,这才红着脸退出江湖。
琼姐一动,朱亚楠才感觉到,自己原来抱着两个人。踩一脚蔡小虎脚尖“讨厌”。掩着眼,跑去卫生间洗大花脸去了。
还没安静片刻,王恒局长,汪小渔副局长,张队长,都梁市公安局的领导们,几十人涌入房间。先进来的110十几个,自觉地退出了病房。
少不得嘘寒问暖,关心,鼓励,表扬,又闹腾了个把小时。
王局长才带着大家,开开心心的走了。
送走局长他们后,蒋仕梁笑嘻嘻地说,“我也该走了”。
“不送。”蔡小虎转身挽着亚楠,正准备送舅舅,刘文拉着徐珊珊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虎子哥,你还好吧。”徐珊珊跑过来,偏着小脑袋,望着小虎,好象不认识似的。
“还好,多谢珊珊。”小虎正准备送下舅舅,蒋仕梁挥挥手,“去忙吧!”转身,走出了医院。
徐珊珊绕着小虎,转了一圈,从脚瞧到头,又从头瞧到脚。
朱亚楠也跟着徐珊珊起哄,“珊珊,少了根毛没有?”
听到火爆的话,刘文笑哈哈地,跑向病房。
朱亚楠意识到话有点那个,脸顿时红到脖子。
徐珊珊扬着粉嫩小拳红着脸,追着刘文。
小虎,亚楠回到病房,只有徐珊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结果是刘文躲到厕所里去了。可见“粉嫩小拳”杀伤力强大。
……
病房里终于安静了,楼道里,医护人员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沙发上,小虎搂着亚楠。亚楠象只温顺的小猫,躺在小虎的怀抱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倾听着彼此的心跳。
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了,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起风了,屋外风吹树叶沙沙作响,鹤城怀化市,属于山区,虽说季节已经是初夏,夜里的温度一般只有十来度。小虎抱着亚楠,放床上,亚楠小脸蛋红朴的,象个熟透了的苹果。
都说久别胜新婚,大家辛苦了,你我都想错了。
其实,小虎只是扯过被子,盖在亚楠身上。
然后把窗户关好,开始下雨了。明天是马建军出殡,天气预报是大到暴雨。
掏出支烟,点着,坐在沙发上,马建军的身影,在脑海里越来越大。
……
第二天早上九点,怀化市殡仪馆,人山人海。
雨一直下,人越围越多。除了亲戚朋友,同事,战友,还有怀化市公安局,政府各部办委,各单位的领导们。
新闻媒体,各种各样的头条等。
更多的是自发参与者。
市民们打着雨伞,穿着雨衣,站在殡仪馆大门口两边。少说也有四五千人。从大门口,到烈士陵园方向,送行的队伍,最少有两公里长,而且还在增加。
“辰时已过,起灵哟!”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道士,以雄浑的男中音,缓缓地喊道。哀乐齐奏,二十二把三眼铳,震天动地轰鸣。大地红,花炮,焰火,千只饼,先后点燃,轰鸣成一曲哀乐,似乎在诉说死者的心声:哭哭啼啼的来,轰轰烈烈地走。
车,很多很多的黑色的白色的小轿车,缓缓地,慢悠悠地启动,汇进了送行的队伍。
车队,象一条河,缓缓地流进夏日的雨里
车队,象一条河,缓缓地流进送行者的心里
车队,象一条河,缓缓地涌进怀化市街道里
车队,象一条河,缓缓地涌进初夏的季节里
车队,象一条河,缓缓地涌进华夏的历史里
这时候,肖大伯突然出现在街道中央,一身黑衣黑裤,腰上捆根白耗带,跪着,拦着骨灰盒,“建军呀建军,是肖老头我对不起你呀。”突地一下,晕倒在马路上。中方市公安分局蒋局长跑上前,托起肖大伯,小心走着,车队继续,缓缓地前行。
哀乐突然一转,洞箫起头,幽幽柔柔的乐曲如泣如诉。
有人低吟浅唱,“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音,我们再相逢。
……
蔡小虎归队,回到都梁市公安局后,什么事都没有做,先拉着刘文,到花卉市场买了几盆君子兰,然后驱车市人民医院。
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里,婶娘正在数落蔡新平。
“抽,抽,抽”。正准备收缴蔡新平放桌上的软芙蓉王,见小虎和刘文来了,忙缩回手,尴尬地打着招呼。
“虎子,文子”。
“婶娘。”
两个人冲蔡新平笑了笑,把君子兰摆在窗台上。
“虎子,恢复的怎么样?”
“没有问题了。”刘文道。
婶娘估摸着他们仨有事聊,借故走了。
“虎子,倒点茶,咖啡也行。”蔡新平盯着虎子,发现虎子气色红润,气息内敛。功夫又见长进了,这才放心下来。
“虎子,你受伤的事,奶奶不知道的,你也别告诉她了。”
“好的,谢谢小叔。”小虎倒了茶水,坐到床边,关切地望着小叔,“小叔,对不起,今天才来看您。”
蔡新平,笑了笑,递过两支烟,“大老爷们,别整这套。”
刘文起身,给蔡新平点上烟。说道,“小叔,您辛苦了!安心养伤。”
“嗯,也没什么事了,肺部有点小伤,医生把芝?说成了西瓜”。
这时候,“我是你的小呀小苹果”…刘文的电话响了起来了。
“喂。嗯,在的,好!”挂了电话。
“张队,还是琼姐啊?”小虎问。
“张队。”刘文看了看蔡新平,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事,你们去忙吧,我过几天出院咯。”蔡新平眯着眼,似乎要睡了。
小虎明白,这是小叔在轰他们走了。
……
车上,小虎坐副驾,问道:“什么事情啊?”
“桂省那边传来个视频,好象是逮住陈筱宝了”。刘文唏嘘不已。
“唉!”小虎也长叹一声,“这两公婆,真的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大学前两年,我们三个老乡,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多朝气,多奋发呀。唉!”
“是啊,社会真是个大染缸,进入缸中,什么颜色都出来了。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还是伟人这话有道理。小虎发着感慨!
聊着聊着,车子就到了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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