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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双目紧紧跟随着青涵,有些纳闷他为何迟迟没有注意到自己。
很快的,青涵便被盯得实在受不了了,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他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有点熟悉有点印象但又实在想不太起来。
“你是?”
海棠轻轻抬起衣袖遮住微微上扬的嘴角,柔声道,“小女子名为海棠。”
杏仁儿在一旁看得一阵恶寒,原来宫里嬷嬷来教的那些个大家闺秀的行为言谈规范都被她学了去。
“哦,是你啊。”青涵上下打量着她,穿得怎么比那程家二小姐还精细?他又将她与杏仁儿对比了下,又不由暗暗腹诽左相府对下人还区别对待呢。
海棠微微颔首,一派娇羞。
杏仁儿翻了个白眼。
“主人,王妃。”青涵率先发现了携手而来的两人,赶忙正襟行礼。
程锦乐也赶忙起身,微微福了个身。
他们二人一齐走来,男的俊朗无双,女的温婉纤柔。宛若璧人。
“父亲听闻王妃有喜,特意让锦乐携礼来贺,愿王妃母子平安,也恭贺您二位喜添子嗣。”她瞥了眼二人相握的手,心中意外的没了太大的波澜。
白若霜原本是对她颇有成见,但如今她已然成了摄政王妃,还已然怀上了身孕,而程锦乐也注定是要嫁给太子的。如此,她便对她也没了那么大敌意。
她笑得幸福,一手挽住沈胤一手轻抚着小腹,“左相近来可好?怎的不见一块儿来坐坐?”
“父亲最近身体欠佳,不能亲自前来。”程锦乐被她拉着坐下,见她如此随和婉良,心中有些愧疚自己曾经竟然还想着要抢了她正妻之位。
沈胤坐在了上座,目光淡淡地落在了程锦乐身上。
程锦乐任由白若霜握着自己的手,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不知战事能否在你二人大婚之前结束,本宫可等着喝你二人的喜酒呢。”
她顿了顿,心头越发困闷,垂着眸子淡淡地应了一声。
白若霜只当她是思念祁珩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程锦乐轻轻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道,“要不我给您把把脉吧,看看这一胎是弟弟还是妹妹。”
“你还会医术?”白若霜讶然了一瞬,随即抚了抚肚子又道,“不过本宫月份还小,宫中御医都瞧不出呢。”
“听闻已然两月了,可以瞧得出的。”
“真的?”她说着,将衣袖往上翻了翻,漏出一节白皙的手腕。
程锦乐将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细细把着。
白若霜十分期待又忐忑地看看她又看看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良久,程锦乐笑着起身,“先恭喜王爷恭喜王妃,是个弟弟。”
闻言,白若霜悬着的心松了松,长呼了口气。她万分欣喜地看向沈胤,想与他一块分享这份喜悦,但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程锦乐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意思。
瞬间,这喜悦便打了折扣。再对上程锦乐的双眸之时,已然不再那般的自然。心中也再次燃起了顾忌。
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准的可怕。
毕竟这程锦乐还没有和太子成婚,一切都还未成定数,白若霜被自己方才得天真惹笑了。
“天色晚了,我得回家陪我爹爹吃饭。”程锦乐不太想多逗留。
白若霜张了张嘴刚想应下,便听到沈胤先一步起身道,“本王送你。”
“不必了,马车就在门口。”说完,她笑了笑向二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白若霜越发肯定自己的猜忌,心猛的颤了颤,藏于袖中的指尖渐渐收拢。
海棠有些郁闷这么早便要回去,她深深地望了望青涵赶忙抬步跟上。
刚行至王府门口,便瞧见身着绯色锦衣的金面少年立在那,望见她远远地行了个礼。
程锦乐对他笑笑,走上前想要问问他的腿是否好利索了。但少年一瞧见她靠近便又些许匆忙地走开。
她些许纳闷地歪了歪头,不解。
——
夜,程锦乐将写好的书信折了又折然后与一个只有指甲般大的瓶子一并塞进了游隼脚上的小竹筒内,然后将它放了出去。
杏仁儿刚备好了热水敲了敲门进来道,“小姐,水已经备好了。”
“好。我这就来。”她将桌上草草理了理便起身去了浴堂。
已是金桂飘香季,呼吸间都带上了丝丝凉意。
程锦乐一向不习惯有人伺候着洗澡,杏仁儿便自觉地替她关了门候在门外。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在了水中,暖意席卷至骨子里。脑海里时而祁珩时而沈胤,直到肺里最后一丝空气耗尽,她才从水中起来。
程锦乐伸出手将脸上的水抹去,一睁开眼便瞧见沈胤双手撑在她浴盆的两边,漆色的双眸阴沉着。
不,他整个人都阴沉着。
她只慌乱了一瞬间便沉静了下来,她望着他,问,“你来干什么?”
沈胤冷笑一声,“我来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把自己憋死。”
“没死。王爷可以回去了,毕竟是我未来皇叔,这般闯入你侄儿妻子的浴堂传出去可不好。我怕我因此不能当太子妃,可就亏大了。”程锦乐冷眼望着他,从没有过的冷漠。
“无妨,没有太子妃的位置。本王把这江山夺了你来当女皇。”
“呵。”程锦乐唇角勾起一丝嘲讽,颇为嫌恶地扫了眼他撑在她浴盆两侧的手,“沈胤,你让我觉得你好恶心。”
她的嘴好不饶人,字字往人心里刺。
他显然生气了,面色沉得能滴出墨来。
她就那样毫无畏惧地望着他的眼睛,良久,沈胤轻笑了一声,直接一手将浴盆里的程锦乐捞了出来,抱着她绕过屏风向着后面的小榻走去。
程锦乐登时便慌了神,怒道,“你干什么!这里可是我家!”
门口的传来杏仁儿的声音,“小姐?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正准备喊她,只听沈胤阴恻恻地伏在她耳边道,“叫进来看本王与你如何翻云覆雨也成,最好将程志山一并喊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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