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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看见了,又没完全看见。”
他闻言愣怔了下,随即便被她这憨趣的言论逗笑了,“此话怎讲。”
她收回自己的脚,然后拍了拍他的掌心,将他手里沾到的她脚上的沙土拍掉。
“脏啊。”
“不脏。”祁珩温声回答。
他总是这样温温和和的,好像没什么脾气一般。他对她太好,就像是要将她溺在他的温柔里一般。程锦乐也不是多想挣扎,索性在里面淹死好了。
但她心里对他是愧疚的,她喜欢沈胤,哪怕只有当初那短短的一瞬间,再面对祁珩时,也总是不太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祁珩。”她低着头轻轻地唤他。
他亦轻轻地应着,“嗯。”
“我们一起回去睡吧,书房太冷啦。”程锦乐娇嗲地说着,撒娇一般,“行不行啊……”
祁珩没有应声,而是直接将她直接连人带被子从小榻上横抱了起来,向着寝殿走去。
他吩咐姜儿打了两盆热水,将程锦乐放在美人榻上。
两个小丫鬟端着热水进来,姜儿正准备伺候程锦乐洗脚,便直接被祁珩拦住。
“放在这就下去吧。”
姜儿愣了愣,也不敢多言,赶忙和另一个小丫鬟出去了。
寝殿里很暖,程锦乐从被子里出来,把脚放进热水里。
祁珩便站在她面前,将袖子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挽上去,然后蹲下。
程锦乐一惊,赶忙将双足从水盆里拿出来,却一不小心将水溅到了他的脸上。
一国储君,给她洗脚?
不不不,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得用口水淹死她!
她慌忙从袖中掏出手帕准备给他擦脸,但祁珩却只是低低地笑了笑,“乖,把脚伸出来。”
“不。”程锦乐连连摇头。
祁珩也不跟她多说,直接伸手抓住她两只小脚放进水盆里。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垂着眸子静静地望着他,看他像是捧着珍宝一般,细细地,轻柔地为她沐洗着。最后再拿起一边的锦帕将水擦干。
程锦乐视线跟随着他,看他去一旁净手然后再擦干又走向她。
他双手撑在她大腿两侧,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交融间,他微微侧头吻上她的唇。
“锦乐。”祁珩声线低沉着,带着浓浓的情愫。
他又唤了她一遍,“小乐儿。”说完,他像是颇为满意这个名字一般,扬着唇轻笑了声。
“小乐儿?感觉你在叫你的女儿。”程锦乐往后仰了仰,对上他的四目相对。
“那我们生一个,给她取名叫乐儿好不好?”他又凑近了些,一条腿的膝盖跪在她双膝之间。
“哪有孩子和母亲一个名字的?”她鼓了鼓腮帮,又微微思量了一番。“而且万一生了很多没一个是女孩儿怎么办?男孩儿取名叫乐儿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祁珩看她思索的认真,那张小嘴泛着殷红,他的呼吸不由又沉了沉,“那......生一个看看?”他眯了眯双眸,学着她的语调问。
程锦乐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躺在了他的身.下,她垂了垂眼睫,扫了眼他凸起的喉结,耳根蓦地红得如滴了血一般。
“不,疼的。”她咬着手指,掩饰着忐忑。
“.......”
祁珩定定地望着她,程锦乐总觉得他眸中似乎有些……委屈?
“应该……不会很疼吧?”他微蹙着眉,好似在认真思索一般。
程锦乐呼吸一窒,捂着脸娇呼一声,“能不能不要说这些!”
祁珩低笑着起身,伸出手将她拉起来,“不逗你了,睡觉去。”
她站在美人榻上,张开手臂。
祁珩了然,亦抬起双臂让她挂在自己身上,抱着她往一旁的床上走。
程锦乐自己解下披风丢到一旁的架子上,然后钻进被子里往床的内侧挪,将外侧空出来留给他。
祁珩先熄了灯,只留了榻便一只烛,借着昏黄的烛光慢条斯理地将外衣脱了。
然后将床幔拉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带着点凉意钻进被窝,程锦乐下意识地往更里面挪挪。
程锦乐背对着他,心里还在琢磨着如何开口跟他讲她做噩梦喊沈胤名字这事儿。
纠结了良久,她小心翼翼地转过了身,小小声地问,“重昀?你睡了吗?”
他没有回答,床幔几乎阻隔了外面仅有的那缕烛光。她也看不清他到底睡了没有。
那她就当他没有睡着罢。
“我刚刚沐浴时做了个噩梦,梦见沈胤把你杀了,然后你又活过来把他杀了,你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拿着刀一直捅他......”她默了默,又接着说,
“我不是在意他,我只是在梦里看见这种血腥害怕,你也不要多想,我想着跟你说说就是怕你误会什么。好了,我解释完了,你可不能抓着这次的事儿了,我怕以后嫁给你和你吵架缺点理吵不过......”
她又沉默了良久,等着他或许能跟她说点什么,但是并没有。
程锦乐轻轻地叹了口气,打算再转回去。
一只手阻止了她。下一瞬,她便落入了他的怀里。
程锦乐抬了抬眼,“你没睡为什么不说话?”
头顶传来他带着倦意的声音,“没想好说什么。”
“哦。”她垂下眼睫,蹭了蹭他的下巴寻了个安逸的姿势,“困了......”
耳边传来小人儿安稳绵长的呼吸声,祁珩缓缓闭上了双目,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清晨,程锦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迷茫了许久才发现身旁已然没了祁珩的人影。外面的阳光正好,从窗户溜进来略微有些刺眼。
她手一伸再将床幔拉上,倒头又睡了过去。
去他娘的太阳,竟然想刺瞎老娘的眼。
再醒来,是被身旁的凉意冷醒的。
程锦乐颇为不满地手脚并用想把人弄走,却蓦地被桎梏住了双手。
吻,铺天盖地而来。
她勉勉强强抬眼,瞧见是祁珩,便又把眼睛闭了上去。
他的手越发不老实,没一会,她便已然不着寸缕。
祁珩沉着呼吸,在她耳边低声道,“再不起床,就不让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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