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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乐苦笑一声，都如此这般了，他还要这般袒护她。
“殿下可真是心善，看这样子被这妖女迷惑的不轻啊！我看就该验上一验，让殿下看清这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沈胤见她吐了血，神色渐渐沉了下来。一双凤眸带着不可挡的杀意睨了眼那说话的妇人。
“来人！带她下去验身！”祁鸿早已黑了脸，怒拍了下桌案毋庸置疑道。
“父皇！”祁珩将程锦乐护在怀中，不让一旁的嬷嬷靠近她。
“带下去！”
玉氏见状，侧头对身旁的吴嬷嬷低声道，“你去给她好好验一验。”
吴嬷嬷是皇后的贴身宫婢，皇后什么心意一个眼神她便能领会。她微微向她福了一身，走到程锦乐身边。
“殿下莫要为难奴婢，只是验一下，不会有什么事的。”吴嬷嬷好言规劝着，一边伸手拉着她。
程志山再看不下去女儿这般受辱，起身将她护在身后，“皇上既然觉得小女不洁，那撤了婚约便是，何苦为难老夫这唯一的掌上明珠？”
“大胆！你说朕为难她？清者自清，既然没做那等丑事又何必怕？”祁鸿敲了敲桌，“这不仅仅是有辱皇室清誉，还是欺君啊。爱卿可得掂量清楚了。”
“验......我验......”程锦乐撑着祁珩的胸膛坐起身，踉跄着站起来，她又道了遍，“我验！”
程志山万般心痛地望着她。
他的确不能拿全族性命来袒护她......
“程小姐这边请。”两个嬷嬷一人一边搀扶着她，一是看她站不稳，二则是怕她做什么手脚。
祁珩赶忙跟着起身，拉住程锦乐。
他睨了眼两边沾沾自喜，幸灾乐祸的人，最终将视线停在沈胤身上，“本宫亲自来验。无论结果如何，哪怕程锦乐已然不是什么可笑的处子之身，本宫的太子妃也只能是她！”
“胡闹！”祁鸿怒喝，那张半百苍老脸已然被他此番言语气得铁青。“来人！拦住太子！”
侍卫闻言，直接闯入殿内筑起一道人墙将他拦在后面。
“殿下不必担心，锦乐很快就回来。”程锦乐朝他扯了扯嘴角，转身跟着嬷嬷去了最近的偏殿。
沈胤捏着酒杯，死死盯着二人生死契阔一般。心尖泛起一丝悔意，但很快又被他埋进心底。
程锦乐躺在榻上，任由两位嬷嬷摆布着自己。
“你去打一盆热水进来净个手。”吴嬷嬷扭头对俞嬷嬷使了个眼神，道，“毕竟是个姑娘家，还是得注意注意。”
石嬷嬷点了点头，“也是，那我先去弄盆热水来。”
听着她出去关门声响起，吴嬷嬷冷笑一声，直接分开她的身体假装细细查看了一番。
“好了，起来吧。”
程锦乐颇为茫然地坐起身，缓缓穿着衣服。
趁着她穿衣服的时间，吴嬷嬷率先走了出去，恰好撞见端着热水姗姗而来的石嬷嬷。
她拦住她，“不用去了，我已经验完了。”
“验完了？怎么样是不是......”石嬷嬷压低了声线，凑近她面前问道。
吴嬷嬷瘪着嘴，神色颇为厌嫌地摇了摇头。
“真的假的？你别看错了？万一有个纰漏那咱老命可就不报了......”
“老身在这宫里呆了四十年，见过的还少？行了，赶紧回去复命吧，皇上可还等着呢！”
石嬷嬷摇了摇头，鄙夷地睨了眼后面堪堪走出房门的程锦乐。
程锦乐望着她们二人的神情，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殿内的人一瞧见她们三人走了进来，瞬间热腾了起来。
“回禀皇上，老奴已然查验过了。程二小姐的确不是完璧之身。”吴嬷嬷像是有多惶恐似的，跪在地上，那年迈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程锦乐脑中像是断了弦一般，怔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哼！程锦乐！你还有什么话说！\"祁鸿怒极，抄起桌上的酒杯砸向她。
程锦乐瑟缩着闭上双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睁开眼，便瞧见祁珩挡在她面前。
她懵怔地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重昀......”
祁珩转身，下巴上被砸出了一个颇深的血口，正涓涓地往外留着鲜血。
他对她温柔地笑着，“没事，就算如此，本宫也照样娶你。”
程锦乐已然泣不成声，她捂着他流血的伤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重昀我没做过那种事，真的没有......”
祁珩会心一笑，她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别哭，我相信你。”
“祁珩！你难道听不见她说的吗！那女子已然不是完璧之身，尤其对象还是......”祁鸿气得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站在上座前隐隐有些摇晃。
“父皇，儿臣觉得，天色暗了，这两个老东西定是昏了老眼，做不得数。”祁珩将程锦乐挡在身后，一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呵！朕看你就是被她下了迷魂汤了！”他再站不稳了脚跟，跌坐在椅子上。指着他的手剧烈地颤抖着。
玉氏见状赶忙倒了杯茶送到他嘴边，一边轻柔地给他顺着气。
“皇上别生气了，重昀只是一时昏了头脑。”
“儿臣说了，吾妻之位，此生非程锦乐不可！曾经是这般想的，现在是这般想的，以后更是亦然！”祁珩再次坚定道，否认了皇后说他只是一时昏了头脑这话。
“你......你放肆！”
“再验一次吧。”程锦乐开口道，她的声音已然变得沙哑，还带着浓浓的疲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嬷嬷会说我已然不是完璧之身，但我的确没有做过那种事。恳请皇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再验一次吧......若我真的不是，我愿意，以死谢罪！”
祁鸿努力顺着气，怒瞪着她，“好！那便再验一次，也好让这个逆子死心。”
祁珩紧锁着眉，转头望着她。心头蓦地狠狠一窒，他抓着她的手紧了紧，“锦乐！”
她望着他的眼睛，眉眼一弯，“既然要让殿下死心，那这次，便让太子殿下亲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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