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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异口同声地惊呼了一声。
程锦乐往前站了站，甜甜地笑着说，“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能偷听我和哥哥讲话呢？”
“老夫偷听什么了？都没听见你们在说什么。”程志山走过来，顺便将程宣插在花坛里的剑拔出来，坐下拿着手帕认真擦拭着，“宣儿刚刚说什么呢？是不是偷摸着说老夫坏话了，我刚刚可都听着呢。”
他沉着脸，一派严肃表情。
兄妹二人又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父亲，我和妹妹方才谈论着她大婚当日要随什么嫁妆比较好。她看中了您那颗人脑袋大的夜明珠，在琢磨你会不会割爱。”程宣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瞎话信手拈来。
程锦乐侧头望着他，心里很是佩服。
“嗯嗯是，刚才就是在说这个。哪有人敢说您坏话呀。”
“哦哦，就这件事啊。你喜欢就拿去吧，还有前些日子老夫刚得来的海螺珠，那对帝王绿的如意，还有还有那什么什么观音送子像什么的。哎算了，把西边那库房里的全搬走吧，留着也没什么用。”程志山喝了口茶，拾腾着石桌上的棋盘。
“来下棋，你们兄妹两个一块来。”
程宣一脸肉痛，边帮忙一块捡着棋子。
“爹，那我怎么办？值钱的都在西边库房里呢，总不能全给她了吧？”
程志山一脸嫌弃地打量着他，“你如今连个苗头都没有，等你先看好了喜欢哪家姑娘再说也不迟。”他双指捏住一枚黑子落入棋盘，“还有，你现在不在官场做事，总归要想办法谋点营生。别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干，老夫可不想养你这么大个仙人。”
“这您大可放心，您儿子我开了个茶楼呢。一直经营的不错，也悄悄攒了点家底。”程宣道。
“茶楼?京州就一个锦绣茶楼还有哪个茶楼是经营的像样的？”程锦乐捏着棋，便与父亲对弈便思索着，“难不成锦绣茶楼是你的不成？”
“对啊。”
“......”
“不止锦绣茶楼，还有西街的闲云布庄，南街的醉风酒楼，中街的那个什么钱柜当铺还有还有......”程宣喋喋不休地说着，掰着手指给她罗列着。
程锦乐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这京州城大半数有名的店铺背后的老板竟然全是他？那她以往岂不是白花了很多冤枉钱？她明日便去这几个地方去洗劫一通回回本。
程志山亦是傻了眼，这么些年，他这个儿子副业开拓的如此之宽，他竟然毫无察觉。
程锦乐思索着他究竟是如何悄悄置办经营起的这些店铺，蓦然想起他那个副将曹言。
“对了，我突然想起哥哥你不是有个副将一并被掳了去吗？怎么从未见过他了？”
程宣喝了口水，“他啊，现在是大将军了，忙着呢。”他蓦地想到了什么，狐疑地上下睨视着她，“你怎么突然想起曹言来了？你不会看上他了吧？不是吧程锦乐，一个太子还不够你糟蹋的？”
“......”她一脸无语地将视线从他身上撇开，“是不是这融化的雪水全流进你脑袋瓜里去了啊。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随口问问而已。真是......”
说着，她没忍住翻了个灭世大白眼。
近些日子天气渐渐回暖了些，积雪缓缓消融。三月才将将到来不过十来日，膳房后的枝垂樱便悄然抽起了新枝。
程锦乐十分熟练地爬了上去，站在树上眺望着整个左相府。
还有九天，就是她加入东宫的日子了。到时候她就再也不能想回家就回家了，要日日和各位夫人妃嫔打交道。要日日行着繁复的礼节，不能随心所欲地赤着脚披散着头发乱跑......
但是，她嫁的人是祁珩。
那一切就还不算太糟糕。
“小姐！你快下来了，咱该出发了！”树下，杏仁儿扯着嗓子叫喊她，“太子殿下在相府门口候着呢，你快下来吧！”
程锦乐应了一声，从树上一跃而下，\"知道了，咱走吧。\"
杏仁儿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一般，跟在程锦乐屁股后面替她整理整理衣服，梳理梳理乱了的发丝。
门口，祁珩执着玉扇立在马车边上，定定地望着里面。直到那抹鹅黄色的倩影出现，他的脸上才扬起了笑意。
程锦乐一眼便瞧见了他手中的那把玉扇，不由好奇地伸手拿了过来，玉扇触感莹润略凉，打开里面愕然是一幅山居图。
她翻来覆去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喃喃道，“许久未见你拿着了。”
“嗯，今日才想起有这么个物什儿，拿着玩玩。”祁珩将玉扇拿了回来，怕她意外触到其中机关伤了自己。
“哦。”她恹恹地应了一声，还以为这玉扇有什么特别有趣的玄机。
“走吧。再不去该迟了。”说着，他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腰间微微施力将她托举上去。
程锦乐对这种新奇的上马车的方式颇为满意，扬了扬眉先钻了进去。
自上次元宵在雅乐殿偏殿那晚起，祁珩对她越发放肆起来，只要逮到机会就捏着她的脸一顿亲吻。
皇帝每隔两三年都会带着宫中的一些嫔妃去寒清寺烧一次香还愿祈福，祈求子嗣绵长，国运安昌。至于程锦乐，她不日便要与祁珩大婚，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程锦乐感受着祁珩的呼吸越发沉重，赶忙推开了他。娇嗔道，“重昀！这还在马车上呢！”
祁珩坏坏地挑起一侧眉尾，单手撑在她身侧贴近她，“好乐儿，马车上也挺不错不是？”
她的脸蓦地红了起来，像极了熟透的樱桃，“祁珩！”
他低低地笑着，伸手替她理了理乱糟糟的衣襟，“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一会儿到了佛祖面前可得好好祈求祈求，让本宫当当父亲。”
程锦乐闻言，那双透着狡黠的狐狸眼转了转，随即咧嘴一笑，“爹！”
祁珩笑意顿了顿，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那双极为好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般些许得意洋洋的小脸蛋。他邪邪地笑着，带着点.......不可说的......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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