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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乐撑着身子去将门关上,然后慢慢把自己被血浸透了的?子脱了扔在角落里,简单地擦拭了一下便爬上了床,缓缓躺在祁珩的身边。
眼皮宛若有千斤重一般,她缓缓阖上了眼睛但她不敢睡得太深,她怕沈胤突然追上来找到了他们。
当然,若是被他找到了,最坏的结果便是他杀了祁珩,她又被抓回了皇宫。
至于最好的结果,便是他们一起共赴黄泉。
吴生煎好了药,一推门而入,程锦乐便猛地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她亲自喂祁珩把药喝了,看着空了的碗,眼皮实在是沉得她扛不住了,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整整三日,曹言带着兵挨家挨户地搜寻着程锦乐的下落都未能找到。而沈胤,也整整三日未曾上过早朝,他便坐在程锦乐的床榻之上,用手轻轻抚着她睡过的位置,就像她还躺在那边一样。
“乐儿,他究竟有什么好的?一个蠢货如何值得你这般......”
“朕都跟你说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是个好习惯,你就算装怎么说也得装完这辈子才好。”
“乐儿可真是不乖,等你回来了,朕定要好好罚你。”
“连那个狗东西一并吧,这样公平一些。”
说着,他兀而展开了笑颜,缓缓起身理了理衣摆,往外走去。
他要亲自去把他的乐儿接回来。
一开门,便是跪了满院子的嫔妃,其中除了白若霜,他只认识,或者说脸熟的也就只有那一两个人。自程锦乐在之后,他再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没感觉。
白若霜见他好不容易出来了,还以为是他想开了放弃了程锦乐,立马展开了笑颜跪着挪到他的脚边,“皇上,你终于肯出来了?臣妾就知道,你肯定对那个贱人只是三分钟的热度。”
沈胤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渐渐浮上了一层涟漪,他缓缓将落在秋千上的视线放到白若霜的身上,“你方才,说她是什么?”
白若霜见他的表情心中忐忑,赶忙低下了头。
“问你呢,说她是什么?”他的语声略略拔高,吓得下面一众嫔妃宫人纷纷俯伏在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臣......臣妾说她......是......是贱人。”她说完,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沈胤兀而轻轻地笑了一声,“嗯,你说的一点没错。”
白若霜心中一喜,仰着头望向他,眼中满是希翼。
“不过,皇后不能这么说她,只有朕可以,再让朕听见的话......朕就只能没收了皇后的舌头好让你好好的长长记性。”他低低地说着,俯身捏着她白皙的下巴细细摩挲着,很快便红了一片。
白若霜眸中带着恐惧噙着泪水,颇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她虽知道他生性单薄冷漠,但从不是如今这般活阎王的模样,疯痴地为了一个当妇如此嗜血邪狞。
沈胤缓缓松开她直起腰身,径自往外走去。那些跪在院子中的妃嫔,他连余光都不愿意给一下。本就不是他想要的,是那些老东西硬要塞给他的,他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跟人跑了的那个。
“方元,再去调五队精兵,朕要亲自去抓她回来。”
方公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瞥见沈胤那副随时都要取人性命的样子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办事了。
至于朝堂前的那些大臣,还是他自己想办法应付吧。
竹屋之内,程锦乐悠悠醒来,最先入目的便是侧身瞧着她的祁珩,他依旧是那般神色温温,像极了不染纤尘的谪仙。
她的鼻子蓦地一酸,伸出手揽着他的脖颈一顿痛哭,“祁珩......我们的慕锦没有了,我把他弄丢了......”
她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窝,祁珩自是早就知道了,他一醒来便注意到了被程锦乐丢在角落里的被血染湿了的?子。
“没事的锦乐,孩子还可以有。不哭了。”祁珩轻声安抚着她,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你睡了三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好吗?”
“呜呜呜......我不想吃......”她抱着他的手更紧了一些,甚至直接将脚翘到了他的身上。
“听话。”他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扯下来,然后坐起身。“今晚咱们就得走了,沈胤带了五队精兵搜过来了。”
“嗯。”程锦乐这才爬起来,任由祁珩用棉布帮她擦拭着面庞。
太阳渐渐西斜,吴生驾着马车等候在竹屋外。
祁珩望着马车,眸色渐渐深了深,最终摇了摇头,“不行,不能驾马车。”
“为何啊公子,这样多快啊。”吴生挠了挠后脑勺不解道。
“地上会有痕迹,沈胤很快便能找到这里,到时候再沿着这地上的车轮痕迹寻到山谷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说完,他略思索了一番,道,“你驾着马车往别的方向去,最好越远越好。”
吴生恍然,“还是公子想的周到!”
祁珩执着玉扇轻轻扇动着,他缓缓走到吴生跟前,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麻烦你了。”
他蓦地感觉脖颈处微微刺痛了一瞬,想了想权当自己出现了幻觉,当即憨笑着,
“对了公子,这是地图,你们沿着那条线走就能到周大哥在山谷下面给你安排的暂住的屋子了。你放心啊,那边我已经按周大哥的安排把东西都备好了,你们二位去了也不必担心什么衣食问题。等城门那边松懈了我就去给二位报信,咱好商量着出城。”
祁珩勾了勾唇角,“多谢吴大哥。”
“哎呀客气客气,我先走了啊,你们也赶紧的往那边去吧。”说完,吴生便驾着马车往西边疾驰去。
祁珩望着远去的车影子,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剩余的便只有冷冷的漠视。
他转过身,接过了程锦乐手里的干粮,牵着她沿着地图画好的方向走去。
程锦乐微微侧首望着他,他的脸上毫不掩饰阴恻恻的狠戾,让她蓦地觉得这样的祁珩陌生了好多。
祁珩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同样侧首望着她,眉眼间的戾气顿消,“怎么了?走累了吗?”
她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疤痕。
他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故作轻松般轻笑了一下,但其实牵强的他自己都装不下去。
祁珩撇开了脸,笑容渐渐消失,接踵而至的是一股淡淡的自嘲。
程锦乐抱紧了他的手臂,“没关系的。难道重昀忘了我是个大夫了?这对我来说不过小意思。”
他这才勾起了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
“我还真的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程锦乐莞尔,“咱们要走多久啊。”
“莫约两日,或三日。你要是累了便告诉我,才刚刚小产,身体还虚着。”
“嗯嗯。”
—
另一边吴生驾着马车飞驰,兀而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阵马蹄声,不由又加快了些车速。
看来公子说的一点没错,那个皇帝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暂住的竹屋还顺着车轮的痕迹一路追了过来。
拉车的马必定是跑不过铁骑的,不出半刻他便被追上来的精兵团团围住。紧接着,两人下马将他直接从马车上拖了下来。然后一人掀开车帘,里面愕然鸟毛都没有一根。
“回禀皇上,车上没人。”
沈胤坐在马上,半披着墨发冷睨着吴生,“说,人在哪。”
“这位大哥再说什么啊,小的一介草民,不知如何招惹各位了?”吴生被人压制着跪在地上,忐忑道。
“你当朕是瞎的还是傻的?”他失去了耐心,拔了腰间的“问沧”指着他,“再不说,朕便让你尝遍这时间所有酷刑最后把你做成人棍喂狗。”
吴生自然是知晓他不是开玩笑的,当即吓得冷汗直流,抿着唇纠结了半晌问道,“那我若是招了,皇上能放了我?”
“自然,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都是你的。”
吴生紧抿着唇,心里略微动摇了一瞬,他已经三十六了,至今还未娶妻生子,说出去都嫌丢人。
若是有了权势富贵,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但,出卖旁人这种缺德事……
他还在犹豫着,蓦地感到心口一窒,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直直地栽倒下去,再没了生息。
一人上前探了探,回禀,“皇上,人死了。”
沈胤面上的渐渐浮上一层愠怒,“把他剁了喂狗。”
“是!”
言罢,他便策马回到了那竹屋之前,下了马缓缓走进去,那角落里的被血染红了的白色里?尤为惹眼。
沈胤轻蔑一笑,
死了也好,反正那个孽种不死他亦不会留着他。
他慢慢出去,下令道,“分头去追,地上没有痕迹,他们必定是走着去的。必定给朕搜仔细了。”
“是!”
五队精兵纷纷散开,驾着马朝着不同的方向去。
沈胤站在竹屋前,瞧着地上那几个极浅的鞋印,顺着它们慢慢往前走,没两步,因为地太干又杂草掩盖而消失。
他狞笑了下,开始慢慢顺着鞋印消失的方向走,仔细到连一只蚂蚁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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